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骆含烟出嫁的日子。
骆含烟照样睡到太阳照才慢悠悠的起床,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顶暗红色的小轿,四个轿夫木头人一般的站在那里,见骆含烟出来,连眉都没眨一下。
骆含烟也不说话,钻进轿子里,倒下继续补眠。
轿子晃悠悠的出了骆府,穿过最繁华的正东大街,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轿子忽然停了下来。
骆含玉笑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轿子,假装祝贺的说道:“含烟妹妹,我来送送你,虽是做人第三十八房小妾,不过好歹也算有名分,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野种、杂种之类的啊!”
轿子里半晌没有动静,在骆含玉的示意下,一个轿夫大胆的上前,准备一探究竟,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轿帘,忽然被什么东西一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然后他便直挺挺的呈抛物线落到了旁边的墙角上,摔得头晕眼花。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突然一双素手撩开轿帘,一道玉影缓缓而下:“姐姐说得对极了,做妹妹的我怎么能不成全姐姐的心愿呢?”
骆含烟笑盈盈的望着骆含玉,然后手指一抬,一道淡淡紫色萦绕在她的指尖,飞向骆含玉,骆含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讶的尖叫。
“啊……”
随即头一载,晕倒在地,骆含烟一脚把她踢进了轿子里,拍拍手,乐呵呵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轿夫们:“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想不想见你们的亲人,想不想活命,嗯?”
轿夫见她一根指头就解决了三小姐,哪里敢不从,纷纷垂着脑袋,不住的点头。骆含烟满意的扬长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骆府就闹翻天了。
三小姐不知发了什么疯,五更天才从外面冲回家,而且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很像遭遇了什么不测。
她一回家之后,狰狞着脸,不管不顾就往后院冲,那样子,活像谁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让一路见到她的仆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门房见状,生怕惹出什么祸端,连忙去禀告了管家青山。
青山听了也觉得兹事体大,三小姐脾气又暴躁,除了老太爷,谁都压制不了她,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蛾子呢,随即禀报了老太爷。
大家族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很快便会传遍整个家族,这次也不例外,因此得到消息的族人都跑来看热闹。
“骆含烟,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野种,你给我滚出来!”骆含烟一见到雾霭中的破茅屋,顿时愤恨的喊了起来,同时,身上泛起青色的斗气,全力往那破茅屋上一劈。
茅屋本来就年久失修,怎么经得住一个青尊高手的全力一击,下一秒便在哗啦哗啦的坍塌下去。
骆家其余人赶到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骆含玉,你在做什么!”老太爷见自己最得意的孙女在如此多人的面前失礼,脸顿时拉了下去。
听到祖父威严的声音,骆含玉顿时从癫狂中清醒过来,得意的瞥了一眼已经坍塌成碎片的破茅屋。脸一转,顿时成了楚楚可怜的姿态,泣不成声的喊道:“爷爷……我……孙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实在不好意思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骆远靖却明显对她今天的表现大失所望,声音也尖锐了两分:“骆含玉,今天这事,你给我好好反思反思!”
说完重重的甩了下袖子,就准备离去。其余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见,也打算跟着消失,可就在此时,另外一道柔柔的,充满了幽怨味道的女声出现了。
“父亲可真是一个好祖父啊!”
大家循声望去,消失在大伙视野里十几年的骆清秋正站在五丈开外的地方,眼神冷漠的望着骆远靖。
骆远靖见女儿竟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私自出来,立即大发雷霆:“清秋,回去!”
骆清秋却不管他的命令,泪眼婆娑的走到只剩瓦片的破茅屋里,伸手爱怜的抚模着已经震成几段的木头:“烟儿,娘对不住你,是娘太懦弱了!”
“谁住在这里?”骆远靖似乎察觉了一点猫腻,向青山沉声问道。
青山脸色瞬间白了白,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回老太爷,是五小姐!”
骆远靖抬起手就给了青山一耳光,直扇得他眼冒金星:“好你个大胆的狗奴才,来人,把青山押下去,送出府!”
“不,老太爷,老太爷,这都是二爷……”青山还想说什么,骆远靖却根本不听他的,示意奴仆快速把他拉走。
他走到骆清秋的眼前,低声说道:“好了,清秋,回去吧,含烟已经出嫁了,以后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出嫁,好个出嫁!送给人做第三十八房小妾,就一顶破轿子抬进门,这就叫出嫁吗?父亲,你有什么怒火朝女儿发作就是了,难道囚禁我十五年还不够发泄你心中的怒火吗?为什么要作践糟蹋我的女儿!”
面对骆清秋的指责,骆远靖无言以对,随即粗声粗气的板起他那张一家之主的脸:“什么作践不作践,定南侯世子年轻英俊,家世好,又深得国王宠信,含烟能嫁给他简直是烧了高香!”
“既然是如此好的一门亲事,那骆含玉小姐应该满意了吧,你怎么还回家闹,把我的房子都拆了呢,啧啧……莫非是昨晚定南侯世子没满足你?”一道略带调侃的女声从后山传了出来,接着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裙,秀丽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后,皮肤白皙,五官秀丽,脸上挂着促狭笑意,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慵懒意味的漂亮少女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你个女孩子,说的什么话!”骆远靖出口就教训道。
骆清秋却欢喜了起来,飞快的站了起来,跑过去抱着骆含烟看了一周,又是哭又是笑:“烟儿,是娘对不起你!”
骆含烟捏了捏她娘的肩,然后才笑看着一旁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的骆含玉:“三姐啊,你还没说定南侯世子怎么样呢?难道他真的没跟你洞房,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
她的话如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在场的人头晕眼花,纷纷惊诧的望着骆含玉。
骆含玉的脸刷的白了,委屈惶恐的看着父亲,心里的怒火却蹭蹭的往上冒,一抬手,青色的斗气出其不意的朝骆含烟袭去,却在半空中被另外一道紫色的斗气给挡住了,秦叔冷漠的脸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骆含玉的父亲骆清刚也察觉了不对劲,猛力的抓住她的肩膀问道:“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含玉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有回话的勇气。
捏着下巴笑了笑,骆含烟不怀好意的说道:“二舅舅想知道问我就成了嘛!昨天三姐说嫁给定南侯世子挺好的,我看三姐说得很真诚,想到姐妹一场,咱又何必为了个男人而坏了姐妹情呢,所以我就‘请’三姐代嫁了!”
“成全三姐是我该做的,二舅舅和外祖父不必感激!”最后骆含烟还加了一句,把无耻两字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