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道:“虽然有,但我家人很少过来住,只怕没几本书。不过你爱看什么书,我可以叫人搬些来。”
欢颜道:“医书或佛经都成。偶尔也看些诗词。”
萧寻迟疑道:“能让你看上眼的医书只怕不多。佛经或诗词倒不难。”
他转头让人去预备,却暗暗地吩咐:“医书或诗词多找些来,佛经少少几本便成。”
他瞧着欢颜性子清寂寡言,只当欢颜生长在庙宇里,看多了佛经才会如此,再想不到欢颜原来的性子却比他还闹腾促狭几分。
二人再相处几日,欢颜见萧寻殷勤,也看不出坏心来,也便放下了心,偶尔便笑道:“这里倒还清静,住着还不错。”
萧寻道:“你若喜欢这里,一直住着也不妨。”
欢颜拈一片落叶在手,道:“这里是你的家。我和你非亲非故,怎好一直住你家里?”
萧寻笑道:“我家在蜀地,这里不过是我父亲年轻时置下的一座宅院而已。你若喜欢,我便把这里送给你。”
欢颜眼睛亮了亮,却微笑道:“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
“你救我一命,我便送你十座宅院都是应该的。”
萧寻觉出她竟真有想长住这里的意思,又是惊喜,又是纳闷,问道,“不过,你不回慈恩寺,家人会不会担心你?”
他已暗暗着人查了,知道东山只有一个慈恩寺。寺中香火甚旺,寺中之人也多是有道高僧,再怎么仔细打听,谁有肯说寺中暗藏了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姑娘?
慈恩寺周围也有些山野小村,细细问下来,也从未听说有欢颜那等性情容貌的女子,因此再查不出欢颜的来历来。
欢颜却似轻松了一截,倚在廊柱上遥望京城的天空,低低道:“我哪里还有家人?我想回那里去,只因……只因除了那里,我实在无处可去。”
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去世,自以为的姐妹情深原是她的一厢情愿,海誓山盟的恋人心心念念置她于死地……
唯有许知言、许知捷兄弟依然把她当作红颜知己,不惜代价救下了她。
可新帝登基后,他们一个是嫡长子,一个是新皇后的嫡子,将来无疑也会面临诸多风雨。
而真正想杀她的那个人……
欢颜打了个寒噤,越发打定主意,若有机会,她还是离他们远远的,别去拖累他们的好。
萧寻研判地观察着眼前的少女,愈觉捉模不透,忽笑道:“我倒是越发相信你是个狐妖了。”
欢颜瞪着他。
他道:“而且是个给寺里的高僧收伏了许多年的狐妖,天天听佛经听惯了,便不想离开了。如今看着外面也不错,也就懒得回去吃斋念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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