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月脸色一白,半晌,叹口气道:“小曼,我也说不清。来的那天,到机场会合,我妈妈一看到安峰就变了脸色,到了晚上,便不许我跟安峰走得太近。”
“为什么?”
李晓月犹疑片刻,还是说出来:“我妈妈一直认为我爸爸是被诬陷的,她怀疑我爸爸的案子跟林、安两家有关。”懒
欧阳曼低叫一声:“你说什么?跟阿援他们家也有关?”
李晓月点点头:“我妈说,当年案发前,我爸爸曾经跟我妈说,等我长大了,要告诉我,我的爸爸是清白的。如果他出了事,让我妈带着我,走得远远的,不许为他翻案,更不许去找他的上级安老爷子,因为我妈跟援朝的妈妈曾是同事,我爸又特意叮嘱,也不许去找林家老爷子。”
“或许是怕连累他们呢?”
李晓月摇摇头:“我爸的原话是‘为了晓月好,你们一定不许翻案,一定要走,一定不要去找林安两家’。”
“可是就算这样,我妈妈也并没有听话,还是去找了安老爷子,并没见到人,却放出话来,‘如果不想李森马上就死的话,就赶紧走得远远的。’多方求告无果,再联想到我爸的话,为了我,我妈妈终是扔下了我爸,辞了公职,带我到了外公家。”
欧阳曼还是不解道:“可如果跟安峰爷爷有关的话,他现在为什么要这么积极地帮你们?不让你们知道,甚至悄悄地让你爸爸自生自灭不就完了吗?”虫
李晓月迷茫地说:“我也这么问我妈,我妈也是不解,她始终对当初安老爷子放出的话耿耿于怀。”
“而且,我们来了这几天,我爸根本就没醒过,我妈说,我爸爸这么多年还活着,说不定手上有他们什么把柄,而把我们接过来,我妈的原话是‘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我们刚来那天,他们把整层楼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连我们的行礼、手机也没放过,说是怕人窃听,他们是怕谁窃听?他们在怕什么?又是谁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我妈还说,害怕这次反而害了我!”
欧阳曼拉住李晓月的手,坚定地说:“晓月,我不知道你爸的案子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安峰不会看着你出事,阿援也不会!”
见李晓月沉默不语,欧阳曼索性直接问道:“晓月,难道你对安峰便一点没有动过心?”
门外,拎着一袋水果,已悄悄听了半天的安峰,听到欧阳曼这句问话,也不由一震。他直觉地想要逃开,但两条腿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只听李晓月答道:“小曼,这件事,我已想得很清楚,安峰,并不适合我。”
安峰心里一凉,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他软软地斜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转瞬,他心里忽又一喜:她并没直接回答欧阳曼的话,只是说不适合,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动过心呢?
他却不敢指望欧阳曼那少根筋的人能想到这个问题。
果然,欧阳曼并没发现李晓月转换了的概念,只是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适合?”
安峰再次站直了身体,只听李晓月轻声说道:“且不说现在我跟他之间背景的反差,如果单是这一点,只要他能吃得了苦,我倒也不惧,我早已经历过从公主到灰姑娘的过程,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只是,小曼,我累了!这些年,我看过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我学会了事事耍手段、动心机;我习惯了隐藏自己,冷面做人。可是,这真的很累很累!”
“小曼,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林援朝事事将你护得周全,事无俱细,为你打点好一切。今天我看到你的箱子,里面如此整齐,恐怕也是林援朝帮你收的吧?”
“安峰其实很多方面跟你有点象,真诚善良、热情直率、讲义气,可是却大大咧咧,三分钟热情,象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果我跟他在一起,操心的永远会是我,可我真的很累了,我只是个女人,我想要一个依靠,一个能为我遮风避雨,体贴入微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孩子。”
也许是“孩子”两个字刺激了安峰,他只觉气血上涌,一下子推门而入,大步走到李晓月面前,他扶住李晓月的肩,直视着她:“可是孩子总会长大,也许我跟欧阳曼有相似,但你忘记了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我首先是个男人,有担当的男人!”
安峰的语气更加地急切起来:“你说你想要一个依靠,你说你羡慕援朝为团子事事打点,可你给过我这样的机会吗?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
李晓月怔怔地看向安峰,只听他继续说道:“团子刚才问你,你难道一点没有动过心吗?你却以不适合来搪塞她,现在,你能不能正面告诉我,你倒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一脸愕然的欧阳曼听到安峰提到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两手绞在一起,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捺下自己听八卦的好奇,悄悄走了出去,并细心地关上了门。
欧阳曼刚走出病房,就看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