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语气淡然,又透着股傲然狂狷。直如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一般。
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本钱,仅仅气势压迫,便让张凡生出喘不过气来之感,生平对敌之人,以他为最。即便是三尸道人和霍老夫人,在这方面也差他一筹。
那人显然不是多话之人,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出声,弹指一挥间,一道黑影带着阵阵厉啸之声蓦然而至。
黑影之中,一个巨大的人脸扭曲嘶吼,疯狂阴暗暴虐,甫一出现,整个庭院之中豁然阴冷了起来,泛自灵魂深处的,仿佛面对天敌一般的恐惧一**涌现。
“对方是魔道修士!”
这个魔头看上去与他的魔婴有些类似,但更凶霸得多,还没近身呢。声声厉啸动人心魄,神魂震荡不仅注意力不能集中,甚至还有隐隐被勾出身体之感。
张凡心中顿时一凛,收了以魔婴对付它的念头,微一撤步便欲躲避。
不曾想网撤出中步,便觉得周身一紧,仿佛有无数条锁链毫无征兆地出现将其捆绑。
“假丹修士!”
若是结丹宗师要对付他绝对不需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具体的想想当年南宫无望是怎么对付金饬的便知道了。
不是结丹宗师,又能直接调动天的灵气,自然是站在筑基巅峰的假丹修士。
张凡口中苦,不想自己最近接连遇到的三个敌人,竟然皆是假丹修士,这已经不是倒霉两字能形容的了。
心中动念之际,手上动作却不曾迟疑。
浑身一震,如老熊抖虱一般。搅乱周遭灵气,无形的锁链寸寸碎裂。
就这么一耽搁,魔头已然近在咫尺。
生死关头,一切杂念抛开,张凡心中无悲无喜,一片空明,并不继续趋避,而是转身直面,同时手掌翻动,大日宝鉴出现到了掌中。
顷刻间,红光大作,如初升的太阳跃出水面,普照大地。
右手成爪状搭在大日宝鉴镜纽处。旋即,一声长啸,天空蓦然间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亮都集中的到了他的身后,那里,:足金乌法相顶天立地浮现。
掌爪相叠,镜面波动,一只乌爪缓缓探出。
内里黑色妖火燃烧为筋骨血肉,外层一抹薄薄的金色火焰覆盖,如日轮金边,微微一凝,骤然毒出。
第一招,张凡就用出了最强一击。
以他今时今日的修为,借用九火炎龙珠的威能,调动大日真力,施展出的金乌神爪已然是他现阶段最强的手段了。
此时,也只有这招,才能与呼啸而来的魔头抗衡。
“毒!”
阴寒与火热交攻,先是一滞,旋即爆,一声巨响轰鸣,无形的压力化作圈圈细密的波纹,仿佛没有实质的空气也随之龟裂,迅向四周散布开来。
片刻前还雅致清幽的庭院,此时如遭兵灾火厄,处处凋零,到得后来。便是那亭台也吱吱作响,内里帐幕翻飞撕裂如惊鸿,在徒然激起的风暴之中,轰然倒塌。
如无重量一般,张凡顺着魔头与金乌神爪互相湮灭之时爆开来的余波,向后飘飞出了百十丈,最后在一颗倒伏的苍松上足尖一点,定住了身形。
这一击,魔头与金乌神爪一齐消散。看似平分秋色,可是张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欣喜之色。
这是他竭尽全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威能,而对方身为假丹修士,不可能在面对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的时候。第一击便用出全力,十之**,这魔头不过是信手施为罢了,而且观其动距离,似乎也相当遥远,到的近前,不过能挥出七八层的威力,即便如此,也不曾丝毫落于下风。
这样的修为实力,着实可畏可怖!
到得此时,张凡已没有任何侥幸的念头了,手在乾坤袋上抹过,一火红圆珠,一张符宝,分别落入了他的手中。
前者乃是愕自红日道君洞府之物,时日过短他还没能研究透彻,不过多少明白了些许用途,若要强行激也非不可,不过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敢施展。
后者正是在张凡的乾坤袋中,埋没多年的朱雀环符宝,此物在秦州不敢施展,在这海外蛮荒之地,无人认得自己身份的情况下,用以保命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次,张凡当真是手段尽出,再无任何保留了。
不想,接下来生的事,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恰在张凡激出三足金乌法相。出最强一击与袭来的魔头双双湮灭之时,一个惊疑地声音隐隐传来。
本来他并不曾在意的,只以为对方是为他的战力感到惊讶罢了,不想接下来传来的一句话,却****了他的想法:
“法相灵诀?你是法相宗弟子?”
说话的同时,一直凝聚在张凡的身上,比若永恒烙印一般的杀意,骤然蒋失不见,周围的空气如月兑枷锁一般,重新欢快地流动了起来。
仿佛遮蔽整今天空的阴霾去尽,张凡的身上陡然一轻,愕然抬头,正见得一轮火红西沉,却已是日落黄昏。
微微一沉吟,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一丝善意,张凡坦然开口道:“不错,在下法相宗张凡,见过道友。”
“哈哈,张凡?好,好,好!”
听到他自报姓名,隐在暗处的假丹修士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声,连续三斤。“好”字将他的喜意表露无遗。
嗯?对方怎么跟听说过自己一样?张凡稍稍一皱眉,旋即松开,不管如何,至少这位修为堪称惊天动的的强者,暂时没有与自己为难的意思了,明白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来者是客,张兄弟过来喝上一杯如何?”
先前连话都不问一句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那时候怎么不说来者是客?张凡正月复诽着呢,一道气息一闪即逝,点明了说话者所在的方位。
举目望去,远处隐约只能见得一角的阁楼之上,似有人影驻足眺望。
张凡微微一笑,抱拳应道:“在下敢不从命,叨扰了。”
随即身子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再次现出身形之时,已然身处阁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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