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恰在一众黑甲武士认出了张凡修仙者的身份,迟疑不前的时候,一声怒喝,从明黄色的车驾之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的内容虽然严厉无比。一众黑甲武士也瞬间俯听命,可是那嗓音听在耳中。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出权威的味道。
那不过是一个少年的嗓音,仿佛还在变声期一般,声音之中犹自带着一点沙哑。
话音网落小一只明黄色的靴子,忽然从车驾之中探出,紧接着一只手掌拨开车驾上的明黄帷幕,整个人从中低头钻出。
他的靴子还没有落地呢,便有一名随侍在一旁的黑甲武士趴到了地上,仿佛配合了无数次一般,正好掂在其足下,犹如一道人肉阶梯,让车驾的主人完全感觉不到高低的落差,轻轻松松地踏过他的身子,落到了地上。
甫一落地小他连看都不看那个黑甲武士一眼,只是转身。面向了张凡所在的方向,恰好与张凡对视在了一起。
刹那间,两人同时怔了一下。
张凡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见得了车驾主人的样子。
与先前的声音表现出的一般无二,那真的只是一个少年人而已。
少年的身高仅仅到身旁黑甲武士的肩膀上下,便是加上他头上高高的冠冕,也不过堪堪与与武士等高。
圆圆的脸上犹自带着稚气,下巴上几乎半透明的绒毛,更是将他的真实年龄显露无疑。
“强抢民女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少年?”
张凡一时间,还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一个疑问浮上心头:
“这么多女人,他行吗?”
见得张凡,少年的表情也有点怪异,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下移,尤其是在玄金衷服上凝了凝,圆脸上很快现出了一抹笑容。
挥开身旁的黑甲武士。少年快步向前,来到了张凡的面前,作揖了一下,歉声道:“下人莽撞,冲撞道兄了。”
“请道兄看在小弟也是修仙者的薄面上,原谅则个。”
这个少年的确也是修仙者,而且修为还不低,竟是有着筑基期的修为,叫上一声道兄却也合适。
张凡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见其目光之中满是真诚之意,而且只在一开始瞥了婉儿一眼,很快就目不斜视,只是热切地看向张凡,静待他的答复。
这样的人,张凡在一生之中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与一些刚刚出道历练的世家子弟一般无二,没有太多的杂念,有的只是广交朋友,多见世面之心。
张凡自问眼力还算不错,应该不至于看走眼才是,原本提起的戒心稍稍放下,眼中的冷厉之色,也渐渐消失。
沉吟了一下,道:“无妨!”
“只是贵扒,”
这斤,时候,那名倒地的黑甲武士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时不时地抽*动两下,简直看不出任何活着的迹象。
“这个没眼力的东西。敢开罪道兄完全是罪有应得。”
、弟自当重处,为道兄冉一口恶气。”
说着衣袖猛地一挥。一道纯粹金黄的光泽闪逝,随后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笑容满面地道:
“打手,卜弟徐帆,敢问道兄名讳?”
在他出手的刹那。张凡的目光一凝,正见得那道金黄色的光泽在离手的瞬间化作一只不知名的妖兽形状,合身扑到了黑甲武士的身上。
这一扑非是实体。却比实体还要厉害,一扑而过,金黄幻兽再次穿出的时候,一片璀璨光华之中,点点阴影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从黑甲武士的身上带了出来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黑甲武士最后的颤动骤然停止,再无任何生命的迹象。
“神魂!”
这就是张凡在意的原因了,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就将黑甲武士的神魂完全扑出,虽然这么轻松多少有些对方不过是凡人的因素,不过徐帆这少年人也不过是随手一击而已。
他若全力而为。便是同阶修士,也未必抵抗得了这一扑。
不过也仅仅是如此了。若要对付张凡,却还差得远,便是噬魂妖的嚎叫都没能奈何得了他,更何况此人了。
张凡不过顿了一下。旋即恍若无事,不再关注了。
此时他也多少也有些明白这地心世界修仙者对待凡人的态度了,既允许他们在巨城附近甚至其中生存,庇护之意显露无疑。又待之呶猪狗,根本不像是对待同类,予取予求,完全不将凡人放在眼中。
先前无论是那个蜈蚣疤痕的壮汉,还是此时尸体已冷的黑甲武士,皆是以为张凡乃是凡人而非修仙者,才胆敢冒犯的。
他们并没有修为在身。故此张凡虽然并未掩盖气息,也不是…喜分辨的,说赶来怀真怪不得别那他们又是如何分辨修仙者与凡人的呢?
现在看着徐帆的装饰,尤其是头上高高的冠冕,身上宽大的袖袍,哪里还能不明白?
其实这也是张凡他疏忽了。
早先在秦州坊市之时,那个妹儒便是这般打扮,不过更早一点死于他手的白骨门下并未如此,也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了。
现在想想,无论是叔无忌在画像之中的装束,还是来到这破山城区域所见的修仙者,除了那个落魄到了极限的司辛之外,所有人无不是一副峨冠博带,衣袖带风的仙人雅士模样。
想来,这才是此处修仙者的标准打扮,至于其他地方是否也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麻烦竟然是自找的!”
入乡随俗,这是最基本的,也是初到贵境,张凡的心思多少有些浮动。这才没有注意到这些。
“道默”
张凡一直没有说话,徐帆终于忍耐不住问道。
“在下张凡,见过徐道友。”
张凡这才反应过来,一不小心竟将徐帆晾到了一旁。
徐帆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反而上前拉住张凡的衣角,热情地道:小弟做东,在潇湘楼给道兄赔罪。”
“道兄千万莫要推迟啊!”
张凡哭笑不得,看着他连衣袖都拉紧的样子,这能推迟吗?
沉吟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无论他如何在城中查看,终究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这个徐帆一看就是知道是本地的纨绔子弟一流的人物。再说也是筑基期的修士,所知的必然不少。
与其跟没头苍蛇似地乱转,不如从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见得张凡点头,徐帆哈哈一笑,手上一摆,明黄色的车驾马上在黑甲武士的驱赶之下掉头,车门打开。更有一名黑甲武士趴到了地上。
来到车驾之前,张凡正要上车。却觉得衣袖一紧,回头望去,正见的婉儿犹豫地望着身前的黑甲武士,迟疑着不敢踏上。
此时徐帜已经当先上车,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两人,倒也没有什么不耐之意。
张凡微微一笑,也不勉强于她。只是稍稍运转灵力,一股无形的力量腾起,带着他和婉儿,洗若云中漫步一般,入到了车驾之中。
“道兄好神通,小弟佩服!”
车内,徐帆自觉地坐到了一侧。将另一侧的位置让与了张凡两人,再时口中赞道。
张凡这一手轻描淡写,似乎没有什么,可要做得如此不着痕迹,没有丝毫烟火气息,可不是徐帆这个初入筑基期不久的新手能做到了。
张凡笑而不语,只是四顾了一下,打量起了车内的装饰。
这车驾,不仅从外面看上去华美。内里更是宽敞明亮,并没有太多的别胃装饰,更多的是舒适便利。
身下坐的是不知名的兽皮,璀璨的金色毛柔软无比,几乎赶上了婉儿一头秀,坐在上面,软绵绵的还带着暖意,仿佛倚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之中,且不知经过了什么处理。竟无一点腥胚之气。
车顶之上,镶嵌着一排类似萤石的东西,不过光线更加的柔和,丝毫不刺眼,那种感觉,就犹如春日清晨的阳光一般,有清新柔和之意。
在两侧的座个中间,一个小小的方桌被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零星的小菜,还有一壶美酒,几个杯子。
无论是盛放菜品的碗碟,还是酒壶酒杯,皆是以无丝毫瑕疵的美玉小雕成,在上方柔和的光芒之下,显的愈的晶莹,宛如二八年华的女子。最完美白暂的皮肤。
不知不觉中,车驾在四匹荒兽的拖拽之下,已然在街道上飞奔了
来
这车驾的设计也是不凡,置身其间。竟是感觉不到丝毫的颤动,平稳无比,便是满盈的酒杯,也不曾洒出半点来。
在车驾中的片刻观察,更让张凡肯定了先前的看法,这徐帆必是本地的纨绔子弟,否则也不会有这般享受。
先不说那拉车的四匹荒兽,单单是车驾本身的布置成本就不低了。普通的筑基修士,可没本钱享受这个。
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对面的少年聊着,张凡一边透过帷幕,向着外边望去。
现在不再抢夺民女了,车驾跑得飞快,两侧的景物大片大片地后移着。仿佛一幅幅画卷,在他的面前不停地转换着。
少顷,窗外的画卷猛地一凝,一座高达五层,精致华美的楼阁进入了张凡的眼帘。
“潇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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