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际第一缕晨曦正逐渐染起,照映在我们的身上如一层薄纱,既朦胧又迷离,更显得有些苍凉无力。
舍不得,此时二人心底的颤动是那么的强烈。
心,仿佛被人用力一握,纠痛的很!
就在我刚想抬眉,伸手拂过他那稍尖的脸庞之际。
“啊!”突然,身后一个力量把我从那温柔的怀中抽离开来,随即撞进一个起伏剧烈的胸膛之上。
一切来的太快,又或是她给自己带来太强的震撼,待离去的背影渐渐模糊,阳光刺眼的射入眼角处时,司寇邪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一双墨瞳,深邃而黯沉……
之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此刻的胸口如此让人喘不过气来。
离开司寇邪,我又再一次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他怒目横眉,略显出几分狰狞之色,但我却毫无畏惧,能见到邪就代表还有希望。
我们并没有回蠡族人那,而是一路继续向北,在路过一处绿源地时,他停下了马匹。
周身一片郁郁葱葱、溪流上跳动着的日光如一条银蛇般在水中穿游、偶有一只小鸟从空中划过。
平坦的草地上,间或散漫地偃卧着有几块大石头,茂盛的青叶如袅袅炊烟、一阵阵地沁得人神清气爽,隐约间可以闻到温暖的土地的气息。
在这近乎荒废的地方,竟能有一处水源丰富的世外桃源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现在的我却没有心情欣赏这风景。
微微抬首望着面前盛怒的男子……
“啪!”一阵清脆而又沉闷的声音打破原本的寂静。
我捂住疼痛的脸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打回去吗?别说身高不够够不着,即便能伸出手我有自信他定能接住。
“你这么想要男人吗?”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怒吼,看着他紧握着关节泛白的手,我应该庆幸吗?他没有甩出这二掌。
他早已换回卺服,一身紫灰色罗衣,腰系玉带,头发则以竹簪束起,如利刀雕刻般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别过头,缓缓放下捂住脸颊的手,映出一片血红,身体却戒备的往后一退。
鬼潚看到她脸颊上的痕迹,丝毫没有愧疚,反之,在看到她往后退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狠绝。
一个箭步,朝我走来!
“唔!”我用右手紧紧地抵在他紧扣住我左臂的手,力道之大欲把我这条手背折断般。
根本挣月兑不了,力量的悬殊实在太大,注定是场不平等的较量。
“怎么?你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对着孤却退避三舍?!”鬼潚紧咬着牙关,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明明知道抵抗不了,但是却无法做到束手待毙,我用尽全力欲挣月兑他的钳制,不顾早已脚踝处裂开的伤口。
两人就在溪水边对峙、僵持着……
力量的悬殊早已决定了结局不是吗?
突然,他牵制我的手松开了,我刚想抽身之际,只见他一个弯身将我打横抱起,随后,便朝身后的溪水边走去,来不及反抗。
便听到一阵水溅起的声音。
他居然把我就这么直接地扔在水里,如若平时还好,至少我会游水,但是此时……
脚踝处的伤口在碰到水后,完全使不出力,整个人像要被这溪水吞没般,渐渐往下沉……
鼻口不断灌入的溪水,让人窒息,心脏似被掏空的难受、意识渐渐模糊……
自己还真是与水有缘,体温迅速下降,连带着整个人亦是同样。
此刻,正双手环胸,一动不动地站在岸边的鬼潚原本还打算看到她挣扎痛苦甚至求饶的表情时,可眼底的冰冷随着时间的推移竟逐渐转化为惊愕。
这么久了!她居然没有露出过水面……
她不会是?
这溪水看上去不深,却也有2、3米,不断下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手脚却如灌了铅般沉重、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
蔚蓝的天空,此时划过一片乌云,一阵强烈的北风随之卷来……
鬼潚低首看着怀中的人,修长的手指捧住她的脸、只见面色若纸的她奄奄一息、滴滴水珠缓缓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在地。
突然,他俯,靠在她胸前…
在确定心跳还在继续后,眼底又恨又恼,许久,微凉的指月复似不经意地滑过她左侧的发鬟中。
募然,只见他似想到什么,脸色遽变。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熟悉,那年,在天池边,也有一名女子因为落水被自己救起,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她不是不慎落水而是被自己丢下水的。
看着她湿透的衣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眼看这天色渐渐转暗,到了晚上气温将会变的更冷,今日不是那时,没有客栈可以换掉她一身的湿衣,如若再不去掉,恐怕她会受寒,在这北方一旦连日高烧,不能及时医治,恐怕会……
“你别以为孤是想救你,只不过不想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而已…”萦绕在空气中的声音,使闻者感觉全身犹如沉入寒潭深渊,没有生命气息。
待把她身上的衣物去除的同时,只见他原本冷清的脸似乎像看到什么般眼神有些错愕,并不是她一身象牙色、几近透明的肌肤,而是她后背处在臀位微微的上方竟有一个类似‘倒月’的胎记,颜色很淡、近乎肤色、如若不仔细看定不会发现……
此时此刻,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杀气、冷眼打量着毫无遮体的她……
风还在轻轻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