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幻裁,团裁。黑帝就那样定定地站在楼道里,听着那来来往往,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白遇然指挥的声音,他愣是迈不开双脚,一直到救护车呼啸离去,他仍然站在楼梯转角的位置,脑子里,还是刚才芷青从楼下滚下来的那一幕,非常地清晰,他整个脑袋里,都是血红的一片,血淋淋的,那个他在乎的女人,就这样倒在他的身边!
“黑先生,黑先生!”离洛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第一次看到黑帝这样的表情,这比他生气时更可怕。
“黑先生?”
黑帝愣是不动,也没有反应,他的脑子里,闪过一幕,一幕,是那么地历历在目,他们的甜蜜仿佛在昨天,然后突然从人间跌进了地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你是我老婆!没有人可以抢走你,并且你爱上我,是应该的。”
“住口,她再有本事,也是我老婆。”
这一句句情话,还在耳边回荡,可是,此时的他们,却像仇人一样,彼此伤害。
“老婆!”就是老到成了婆子,那个他,依然在自己的身边,当自己是宝一样疼爱,可是他们呢?黑帝回忆着,他让芷青不要出海,然后怕她出事,拼了命地去找她,当找到她时,却放弃了她,当她回来时,居然不理不睬,当她被别人误会时,竟然恶言相向,全世界都骂她的时候,他选择站在别人的身边,让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压力,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时,还侮辱她,将她推进火坑,现在还让她差一点送命。
黑帝抬起脚步,向楼下走去,一步一步,他走得很慢,他不断地在思考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洛云楚说得没错,没有任何一个人,天生就是强者,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需要男人的呵护的,但是,他却偏偏明知故犯,总以为,芷青是应该接受他一切,包括他的凌辱,他的为所欲为,他的无理取闹,对,他真的很无理,他失败。
“小心一点!黑先生。”离洛一把拉住了黑帝。
“咝!”黑帝两步踩空,快速下坠,即使被离洛拉住,头还是撞到了转弯的墙壁。
“黑,黑先生,你说,夫人该有多痛啊,她满头是血。”离洛第一次觉得,黑帝对一个女人这样,是如何地残忍。
“你也觉得我不是人对吗?”黑帝一手撑着墙一边说道。
“我!”离洛咬咬牙,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的确太过份,可是,我不知道她会摔倒的,我以为,以她的体能,这点只是小意思。”黑帝十分懊悔地说道,是呢,一切都是他以为,他曾说,全世界都死光了,她洛芷青也死不了,原来,是他把很多思想强加在她的身上,她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坚强。
“黑先生,我听碧斯说,夫人她,其实,事事为你着想的,就算是,你在船上放弃她,她都没有怪你,但是,你不应该偏帮柔小姐,而不顾夫人的感受。”离洛知道这样说,也许有些狗腿,但是,却是事实。
“我还能怎么做?”黑帝第一次,对一件事充满了迷茫。
“黑先生,你应该告诉夫人,二少爷处心积虑想要置她于死地,你应该让她小心,你就算怎么远离夫人也没有用,因为二少爷就是想让你孤苦无依,不管,你怎么做,夫人都逃不过,并且夫人与他素一有仇,你还不明白吗?”离洛,终于说出了心中一直没敢说出来的话。
“不行,她不能靠近我?我就是定时炸弹,我宁愿让她伤痕累累,都不能让她送命,这一切,相信翔会相信,我对于青儿而言,有的只是利用了吧,希望他可以改变方向,否则,我只有跟他正面对抗,可是现在又不是时候。”黑帝抬起头,叹了一口气。
“黑先生,你这样的代价太大了,夫人不见得会原谅你,并且,你这样的做法,就是逼得自己没有退路,你不怕,等你得到一切的时候,你最想与之分享的那个人,却离你远去吗?”离洛做为一个局外人,看得真切。
“我没办法考虑这么长远,我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一直以来,黑御翔都处处压制我,这十几年,他养精蓄锐,就是为了推倒我,那个位置,他从小就已经盯上了,你以为我还跑得掉吗?”黑帝知道黑御翔在调查芷青,如果一旦被他发现,芷青还有一重蓝海的身份,恐怕,他更加会像蚂蚁见着糖一样死咬着不放,这样,大家都会被累死。
“可是,黑先生,明明有很多方法,炎烈也给过你很多建议,我们在你的身边,完全可以保护到夫人的,何况夫人的人身手不比我们差,为什么你要这么偏激?黑先生,我跟你这么多年,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为什么,面对夫人,你可以这么狠心?女人,并不像你想象中的这样的,有时候,伤心像破镜一样不能重圆,黑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后悔。”离洛说完,便退到一边,不再做声。
“来不及了!”黑帝摇摇头,通过这一次,芷青是不可能再原谅他的,他们之间,是他一手毁了,毁得彻底,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亲手断送了原本可以幸福的未来,是的,他们之间,注定了要两个人孤苦。
爱,已成风,它曾经来过,但是,又走了,像来时一样毫无预兆。
黑帝步出大楼,晚风,吹在他的脸上,他从未有过的清醒,心情也从未有过的沉重,爱情,他从未想过,在他的生命里,会有这样的东西,但是,他始终不是圣人,他可以掌握到很多东西,唯有人心,像时间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无论你如何有本事,也永远无法抓住。
爱情,在来的时候来,在去的时候去,一如那一种柔情,总在不经常间,撞击着心灵的某个地方,痒痒地,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到幸福。
它很简单,也许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黑帝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地无趣的一个人,他想着这一些,然后坐进车里,摒开身边的人,一个人开着车,他要去一个能让他平静的地方。
黑帝附近的私家医院,今晚注定不能够平静,芷青的病房外,守了一大堆人,但是,有两个该来的人没来,一个是黑帝,一个是洛晴晚。前者是,罪该万死,后者是引人同情。
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两个小时了,仍然还在手术中,一阵人着急到连厕所都不敢上,尤其是碧斯与汐梦,肠子都悔青了,应该时刻跟着芷青的,一走开,便出事,并且还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向爷爷交待?
不久,白遇然与凌傲一同从手术里走出来,两个人,都心情沉重。
“送进ICU,过了今晚就会没事,否定,很难说,可能会一睡不醒。”凌傲对上众人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什么,ICU?”碧斯声音提高了八度,但是,却改变不了事实。
“安排人守夜,不要抢,日子还很长,一个个来!”凌傲似乎预料到了,所以,提前说了出来。
黑帝的车,一直停在医院外,看着那红红的十字,闻着那阵阵的消毒水味,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一个个穿着白大卦的人走来走去,偶尔有几个病人的家属哭得死去活来,推着那盖过白布的车子,黑帝就这样,看着一幕幕,从他的眼前划过。
当他看到白遇然与凌傲一大群人出来时,他不由得紧张了一阵,他生怕,会看到他们的身后,也推着一张床,上面盖着白布,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他的心,跳得好快,可是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前行,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芷青。
只是,黑帝不知道,就算现在,他愿意给条命她,她都没有办法来拿了。
“黑先生,夫人,夫人…”离洛刚刚从咨询台了解到,芷青在生重症监护室,他不知道如何告诉黑帝。
“说,怎么样,还好吗?”黑帝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有多着急,却又像是在安慰着自己,她没事的。
“黑先生,夫人,在,在,在ICU。”
“……”黑帝听到离洛的话,握住手机的手,有些不听使,ICU!!!“黑帝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开口。”喂喂喂!“离洛在电话那头,拼命地叫着,没有人反应。
黑帝开着车,一直在逛街,兜风,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越来越烦燥,他的车速也越来越快,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一直到身后是交通呼啸而来的车声,然后,他才猛然清醒,看着时速表上,不断加速度地转动,在临门一脚,黑帝停住了。那车,差一点点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大客车。
黑帝将车停在路边,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出神,任由交警怎么拍打他的车窗,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午夜,此时的医院,没有什么人,除了隐约传出的低低的哭泣声,一点点的夜风,夹着消毒水的味道,在某个角落,有些阴森。
ICU病房里的芷青,头上包着厚厚纱布,氧气管插在鼻子上,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床,白色,多么简单的颜色,可是,却透出非常悲哀的气息。
紧闭的眼睛,遮住了原来水汪汪的眼珠,纱布上,还渗着血迹,与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似乎沉睡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黑帝,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床上的人,脸色无法形容。
其实,他不应该来,他没资格来,所以,晚上他果决地开车离去,直到刚才差点发生车祸,他才体会到,芷青躺在床上的感受,是这么地无助,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芷青平时水汪汪的大眼,他们在丛林里的一切,他们很多很多的情话。
转回医院,看到此时的她,黑帝牙关都要咬爆了。”黑先生,走吧,守夜的人,马上会醒!“
黑帝默不作声,然后转身大步地离开,他的背影,有些颤抖,但是,他如何反应,都换不回一个人的平安。”黑先生,我觉得,在船上劝你放弃,是我做错了。“离洛第一次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你没错,谁都没错,错在,我们都无路可走。“黑帝不断地抽烟,不断地抽,因为除了抽烟,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毫无睡醒的他,此时,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没有归宿,可是,他明明有豪宅,有别墅,可是却少了,可以一起分享的人,是呢,他没这个福气,注定孤单!”黑先生,那,计划要变吗?我听说老爷子找了夫人,他提了一些条件,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不要变,继续,黑御翔如果知道了青儿受伤,他肯定乐坏了,搞不好还会到医院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吧?“”黑先生,你想过吗?夫人要是一睡不醒?“”我!开车,你的问题太多了。“黑帝第一次,无法正视一个问题,但是,他却又无奈,必须前行,他已经退可可退,残酷的现实,逼着他前进,他,就是负心汉,丧心病狂也得认了。
有的人,有的路,出生便注定无法改变,黑暗的夜色中,那辆高级的轿车在前台,黑帝望着那满天的星斗,他无法改变的,一如他的人生,如同他从小被抛弃的事实,寄人篱下,使他变得冷漠,小心翼翼,很多很多…………
“回黑氏吧”黑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可是,黑先生,你好久都没有休息好了,今晚回庄园吧?”离洛是一个忠诚的人。
“不了,回黑氏吧,我没有时间浪费了。”黑帝摆摆手。
夜,很静,只有那长长的车影,奔走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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