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倾城将东西合上,声音冰冷无比:“除了这件东西,可还有什么没有?”
疾风站在轩辕倾城身侧,恭敬的回道:“还有……”
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像是不知当不当说。
疾风走后,轩辕倾城转身,一步步朝长廊的另一头走着,他面色凝重,每一步都走的那样沉缓,他并不是想要去哪里,只是这样立于寂寥的黑夜中,思考着一些事。zVXC。
若轩辕倾城不收,那么便是辜负了西南王的一番“好意”,同时也显得太见外,称人臣子却忤逆主上,对轩辕倾城并不是一件好事。要声所好。
轩辕倾城敛着眸,根本不曾考虑,直接道:“送回去。”
轩辕倾城收了锦封,将它完全合上。
卧房前的长廊不长,上头挂了好些个灯笼,每一个都不怎么亮,微暗的光亮洒落在轩辕倾城的身上,伴着清凉的月光,将他欣长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好长好长。
轩辕倾城沉潋着眉,他绝不可能将安晚婉置于险境之中,哪怕有一分的可能都不行。
锦封,女人,二者合二为一,便就是西南王口中所说的大礼。
疾风只是身影一闪,整个人又归隐于黑暗之中。
轩辕倾城整个人的气势狂冽,手中拿着那个锦封,负手立在疾风身前:“说!”
疾风低首,声音清冷而缓慢:“除了这一个锦封,云南王还送来了一位姬妾,说是给少爷的见面礼。”
“少爷……”疾风听轩辕倾城的答案那般斩钉截铁,不由得有些忧心。
他俊眉拧起,锦封在他手里,越握越紧。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势必要除掉轩辕鹤堂,只是……
他要如何抉择?手中执着一枚棋子,可以将对方一军,可纵观全盘,阡陌之间,竟无落子之处。
不收下……
安晚婉此时在房中深睡,所以他一个人站在这片天地之中,没有人可以上前打扰他。
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属下已经把这位姬妾暂且安排在轩辕府外的别院里,正等着少爷……处置。”
“呵……”轩辕倾城一声冷笑,想到了云南王送来的姬妾,以及他下令送回去后疾风面带犹豫的样子。
想要逃月兑这样的桎梏,他只能再世为人。
如此一个除掉轩辕鹤堂的机会,他却无法使用,只怕轩辕鹤堂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死穴。
轩辕倾城薄唇紧抿,整个人面色凝重。
他看着手中方才已阅过的内容,凝了眸,又开始细细的再看一遍,生怕再错漏了些细节。
疾风行事向来干净利索,说话也极是简练,从未像这样过,只说了上半句,却迟迟不将剩余的话说下去。
一边是轩辕府的财产以及安晚婉与月复中孩儿的安危,一边是轩辕府百年的基业,乃至是整个轩辕府上下的身家性命。
哪怕步步维艰,他也要稳妥的走下去。
轩辕倾城握着锦封之手微微用力,而另一只藏于袖中的手,却直接紧握成拳。
待到他日,他若不对云南王称臣……
这是他的责任,是他不可推卸的使命。
他凌厉的眸光从清冷的弯月上挪到手中的锦封,轩辕倾城心头掠上了好一阵郁结,只好又将手中的锦封打开。
这便是大兴王朝中他最不愿卷入的权利漩涡,进一步是活,退一步便死。
要他表忠心,方法有很多,女人,他不需要。
疾风知道轩辕倾城向来不近女人,只有安晚婉是个意外,西南王送来这个女人的寓意已是明显,拉拢轩辕倾城。
为了安晚婉,为了她月复中的孩儿,他如今只能变得更强大,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荫蔽一方,扛起整个轩辕府的兴衰之则。
轩辕倾城脑中又掠上安晚婉今日出事的画面,以及郎中掀开晴姿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的一幕,轩辕鹤堂做事狠绝,安晚婉遇今日所遇之事,仅是他的心血来潮,若他日他认真布局,只怕会防不胜防。
但他不想,这一世他有安晚婉,还有那即将出生的孩儿,以及日后幸福的生活,遥想未来,一切都是使他坚定的走下去的力量。
他是轩辕府的嫡系,这一切早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刹那便已经定下来了。
疾风放低了声音:“来的女子是西南王的远房侄女,名叫季涟漪,长得极美。”
如此一来,正好能将西南王与整个轩辕府一锅端,到时候无论是轩辕鹤堂,还是他,乃至安晚婉,全都得死。
所以他方才那般犹豫,这是西南王给轩辕倾城出的问卷,旨在探查轩辕倾城是否真的忠心。
“我自有分寸。”轩辕倾城冷了声。
他如今是对云南王有利,所以云南王才将轩辕鹤堂与西南王的这笔交易罪证交予他,也正因为云南王需要他的力量,所以他才能受此殊荣。
“是。”疾风双手抱拳,朝轩辕倾城行了一个礼,然后退下。
因为今夜比较特殊,若歌去照顾了晴姿,只有彩菊一个人守在院外,剩余院内是他与安晚婉的天地。
轩辕倾城幽深的墨眸掠过一道厉光:“姬妾……”
昏暗的灯光打照在他凝满愁绪的眉宇间,使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轩辕倾城紧握着手里的锦封,一双幽深的寒眸掀起了波澜:“下去吧。”
云南王这份大礼……真是够令人为难。
除此之外,他若迟迟不对轩辕鹤堂动手,或者他他日有忤逆云南王之处,这一份东西就成为了云南王除掉整个轩辕氏的利剑之一。
晚婉如今有孕,他满心喜悦,全把心放在安晚婉身上,根本分不出心去应付别的女人。
疾风不知后果会如何。
收下,皆大欢喜……
这些是原则性的问题,他身边只要安晚婉,若是开了先例,那么日后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女子送来,这一次是西南王,那下一次呢?
疾风还想说什么,他立身于原地,最后还是敛了声:“属下知道了。”
他不止要走,还要走得更好。
冷清洁白的月光从天上洒下,洒落在整个庭院之中,洒落在长廊外,花架上,一切显得如此幽静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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