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暴肆虐而过,彼此讲清楚后,两个人重修旧好,轩辕倾城拥带着安晚婉的动作也比之前轻柔万分,外头风凉,他不由得将外衫褪下,稳妥的披到安晚婉身上:“穿好。”
安晚婉抬着手,轻轻擦着泪,终于破涕为笑:“嗯。”
轩辕倾城见她终于不哭,心头也是一暖,那些生于心间的冰块渐渐融化,将她拉出远山亭,带离风口。
“轩辕公子!”只见为首带刀的军官见了轩辕倾城,缓缓步上前来朝轩辕倾城行了个礼,面对着轩辕倾城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客气,他并不啰嗦,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轩辕鹤堂乃朝廷死犯,今日午时畏罪自杀!”
军官听到轩辕倾城恳请的话语,连忙回道:“小官一定代为通传。”
见到了轩辕倾城,挣扎着便要轩辕倾城救他:“轩辕大公子!救小人……求求救救小人!”
为首的军官见轩辕倾城答得痛快,是个直爽之人,既然如此他也不拐弯抹角,只见他将方才朝轩辕倾城求救的狱卒推了出来,又道:“那这人,轩辕公子可曾见过?!”
军官带了几分恭敬讨好的味道,朝轩辕倾城解释道:“轩辕鹤堂之死乃是由于狱卒看管不力而自缢而亡……”
言下之意,官府也认定了轩辕鹤堂自缢而亡的事实,只不过罪责全都在渎职的狱卒身上。
轩辕倾城谨记着方才答应过安晚婉的话,幽暗眸光仅是滞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样子,对着军官道:“官爷待会回去的时候,代为回禀府尹大人,就说轩辕府择日会派人去将轩辕鹤堂之尸敛棺迎回厚葬,到时还望大人通融。”
两个人从亭中走出,一路上十指紧扣,轩辕倾城牵带着安晚婉,一双深邃的墨眸中添了几分动容,而安晚婉脸上也犹带着哭过的痕迹,令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zVXC。
此刻安晚婉水眸又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担忧,若是他们不相信倾城怎么办?
轩辕鹤堂的尸身被装棺运回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
言罢军官抱拳朝轩辕倾城告辞:“既然已经确定了这狱卒果真曾擅离职守来过轩辕府,那小官便带着人告退了。”
官府的人来得极快,不一会轩辕鹤堂畏罪自杀的消息便带来了轩辕府里,一排人带了器刃进来,一同押携而来的还有今早替轩辕鹤堂来请倾城的那个狱卒。
此刻安晚婉与轩辕倾城匆匆从水莲苑赶到了轩辕府大堂中,到了的时候,只见大堂之中站了好一排戎装整齐的官兵。
轩辕倾城看着这一番阵仗,不由得冷了面上的表情,而安晚婉站在轩辕倾城身侧,整个人也添了些许不安,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死会那得。说罢,一挥手,命大堂内的人一起离开。
只见为首军官听到轩辕倾城的话,反倒笑着赔罪起来:“轩辕公子怕是误会小官的意思了,小官带这狱卒上门拜访并不是说罪犯轩辕鹤堂之死与轩辕公子有关,小官只是要确定这狱卒的玩忽职守之罪。”
死者为大,入殓之事,终究要安排妥帖。
想他今日刚离开死牢,紧接着便出了轩辕鹤堂自缢之事,如今想必是想月兑离干系都难,但纵然有嫌疑在,他也要为此澄清。
等到这些人离去,安晚婉紧拧着的心,也终于舒缓开来,于此同时也才明白过来,想象中的追究没有来,一切只是她的多想罢了……倾城说完要替轩辕鹤堂收尸,轩辕鹤堂自缢之事便也就这样掀过去了。
“等等……”安晚婉恍然记起了什么,出声止住了他们离开的脚步,看了一眼正在敛眉的倾城,道:“还是把轩辕鹤堂……厚葬吧……”——
只见轩辕倾城微蹙了眉头,冷清的声音响起,继而道:“不过,此事与我无关。”
这一日秋风依旧吹着,只是天空稍稍放晴,阳光也总比往日要暖和一些,因为是污秽之物,不适合从正门入,所以轩辕府一大早便开了侧门,莫约午时,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浩荡的车马驮着一口棺材,缓缓送入轩辕府侧堂。
他向来不喜欢替他人担上一些莫名的罪责,轩辕鹤堂之死与他没有关系,他便永不会认。
只是轩辕倾城早在方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一个消息,此时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军官不由得颤颤收了心,继续说道:“据说轩辕鹤堂今日自缢前,曾经见过轩辕公子?”
“见过,早晨来过我轩辕府。”轩辕倾城不知这些军官到底是何意,只知必是与轩辕鹤堂之死有关系。
既然是有关系,那他便配合,不为什么,只为能担得起安晚婉给予他的那一份信任。
安晚婉在一旁听着,也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军官说出轩辕鹤堂已死的消息,然后看着轩辕倾城,等着看轩辕倾城知道后的反应。
若歌与彩菊一齐朝轩辕倾城与安晚婉迎面走来,两人手中还捧着酸果蜜饯与酥女乃茶,看到轩辕倾城与安晚婉像是大吵过一番的样子,不由得都心里一惊,若歌担忧的望着安晚婉,见安晚婉虽像哭过,此刻的精神却是极好,不由得放下心来。
人群中,今早来请轩辕倾城到死牢的那个狱卒正被人紧紧制着,面如死灰。
轩辕府毕竟是大府,他们也不便久留,说罢便要撤走。
军官小爷又道:“所以此番才会来轩辕府,仅是调查取证,不代表其它,所以还请轩辕公子不要多想。”
轩辕倾城凝了墨眸,终究还是来了,他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一身冷然,道:“是。”
安晚婉听着轩辕倾城冷清的话,一颗心紧紧拧起,在官兵面前,轩辕倾城还是这番说辞,不是他做的……竟真是她误会了他。
……
轩辕倾城听罢,幽深的墨眸沉了几分,道了声:“原来如此。”
轩辕府自老太爷过世后,已经十年没有办过丧事了。
此刻白舒站在侧堂前头安排事宜,指挥着下人挂起白色的稠花,置办白烛和香火,而安晚婉因为是当家主母,也少不得带孕操劳,在一旁帮扶着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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