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呀?”害墨连城差点失足掉地的人,不是谁,正是又乔装过后换回宫玉蝶身份的简颖。
由于两三日来不眠不休了,墨连剑一时疲惫不堪,没有多大的反击能力,他动了动,却遭受简颖划脖子的冲动,“别动!”
“你是谁?”墨连剑努力让脑子清醒点,冷冷地问用匕首架住他的脖子的人。
她在搞什么飞机啊?墨连城看得目瞪口呆,完全预料不到简颖会挟持他的二哥。
“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跟我进来!”说着,简颖一步步往后退,由于命在旦夕,墨连剑也不得不往后跟着退。
但是,当知道要退入他的房间时,马上停下脚步,“等一下!”
他怀疑身后的人,是给他妻子下蛊之人,不然不会进这个房间来。
“你再啰嗦,我就不客气了!”简颖继续往后退,就这样把墨连剑给挟持进了他的房间里。
简颖把门关上后,墨连城正想飞身下来,去房门外驻守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在这时,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东院门口。
看到是木云真,墨连城赶紧又躲了回去,暗中观察。
木云真望着墨连剑的房间,脸色异常的平静,深邃的眸底,是满满的无可奈何。她没有去墨连剑的房门外偷听什么,一直站在原地,徘徊不定。
因为有她在,墨连城没办法去看看简颖在干些什么,只能全程盯着他的四嫂木云真。
原以为那个害死万宁的神秘人会知难而退,想不到,又开始在墨府肆无忌惮地搞破坏了。
墨连城轻轻地扯了扯唇,心道:“什么大牌人物,都放马过来吧,就不相信你一个古人的智商能高到哪去,会让你尝尝惨痛的滋味!”
大约过了好久,木云真离开了东院,回西院去了。
而这个时候,宫玉蝶从房内走了出来,还揉揉酸痛的脖子。
墨连城并未看到墨连剑出来,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很怀疑简颖做了什么手脚。但此刻,他不能现身,唯有跃离屋顶,回厢房去。
简颖回到房间后,把身上这套火红色的衣裳退下,换上男装后,她趁夜深无人注意,偷偷地把衣裳给拿回了墨连城的房间。
第二天,简颖和墨连城睡到了响午还不想起来。
那些和尚还在前院做法。
这个时候,正是墨夫人和她丈夫在大厅里处理生意上的事的时候,为了早点让家业有个善于经商的儿媳着手,墨夫人让所有的儿媳都到大厅里帮忙算账。
少了万宁,宫玉蝶是个傻子远在隔壁的小城镇里,傅清泪又躺在床上长睡不醒,所以墨夫人身边,只剩下四个儿媳了。
凤来妃对什么都精通,这算账,她很快就满意地交给了婆婆过目,让其他人都羡慕不已。
可是,在算完账后,木云真借着回房间披一件衣服的借口,离开了大厅。
其实,木云真根本就没有回西院的房间,而是偷偷地来到了东院里。一般这个时候,墨连书和墨连剑都上朝去了,墨连凡也已经一大早地出去“花天酒地”,上官雅和凤来妃都在大厅里跟婆婆学做生意,那么东院剩下的人,只有躺在床上长睡不醒的傅清泪。
木云真轻手轻脚走到墨连剑的房间门口,四下张望了会,确定无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墨连剑的房门,迅速走了进去,再把门关上。
来到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傅清泪,木云真不动声色地环视起周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当挂在木墙上的那把剑映入眼中,木云真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把剑拿到手中,像宝贝一样紧紧地抓着。
离开房间之前,木云真的脚步停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傅清泪,眼里渐渐含起了泪水,心里是那样的内疚,“对不起,二嫂!”
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木云真把慌张掩饰过去,很镇定地坐下来。
“云真,你没事吧?”看到木云真的脸上有泪痕,凤来妃以为她哭了,所以关心了句。
木云真慌了下,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摇头道:“没事!”
“哦!”既然木云真没事,凤来妃也不再问,继续看账本,看到不解处,很虚心地向婆婆求教,“婆婆,这几天来妃看了看咱们墨家经营的产业,最多的,莫过于酒楼,几乎遍布了各地,其二是绸缎,我们不仅开有染坊,还有绸缎庄,差不多比酒楼更广,如此之多的产业,婆婆怎么放心我们其中一个人管理呢?要不这样,婆婆可以分开来,让我们各管几项,这样就不会繁琐了!”
“唉,”墨夫人叹了一声,把手中的账本放下,轻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后来想了想,一个管,总比几个一起管好得多,不会产生分歧!”
凤来妃虚汗一把,“婆婆,您的担心多余了吧,怎么可能会产生分歧呢?多虑了!”
墨老爷忧心道:“丫头,你不懂,你们是不会产生分歧,但不代表底下的人不互相对比,他们的施压,会让你们早晚火拼上的,况且玉蝶还是个未懂事的丫头,就这样让她来管一部分,你们觉得她会管得好吗?”
“这……”凤来妃回答不上来,能理解公公婆婆所担忧的,但想了好一会,她有了一个主意,“婆婆,来妃有个主意!”
墨夫人欣然问:“什么主意?”
凤来妃说出来,“婆婆,来妃是这样想的,您可以选一位善于做生意的人放在玉蝶身边,让这个人来帮玉蝶打理,玉蝶虽然都十四五了,但她并不傻,只是心智在七八岁左右的样子而已,七八岁时候的孩子,一般都能懂得生活了,就让这个人待在玉蝶身边,让这个人教玉蝶管理产业,不也是一种好方法?婆婆可以先不谈产业只交给一个人负责,您可以先试试一下我们的能力,大权还是掌握在您的手中,您呢,就逐一把家业一份一份地交出来让我们几个着手,比如先拿酒楼给我们处理,谁处理得好,谁为酒楼赚钱,谁就管理酒楼,接着再交出第二份,走同样的路线。若是所有的产业都是一个人做得最好,那么婆婆就放心地交给那个人吧!”
“我的天!”听完三儿媳这番话后,墨老爷犹如遇到了救醒,家族产业,终于有继承人了。与妻子相视了一眼,“为夫看行!”
墨夫人仔细地斟酌了凤来妃的话,最后,她微笑道:“这个办法很好,来妃,你很聪明,这样吧,等过几天玉蝶回来后,婆婆就开始先让你们着手酒楼的生意,前提是,婆婆要先找到能帮助玉蝶的人手才可以!”
“是,婆婆!”凤来妃大大地舒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本事的。
下午,趁家里人都在家里看和尚做法,木云真则偷偷地跑到了后山,找到了后山的禁地,然后拨开高高的藤蔓,走了进去。
站在禁地一角,木云真望了望周围的丛林,忽然觉得脑袋很晕眩,是周围的陌生环境,让自己产生了晕眩感。
若是没人来带她出去,她一定不知道怎么离开禁地的。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木云真的身后,莲步走过来,长长的裙摆拖着地上的青草。来到木云真身后一米之外,停下了脚步,“你来啦!”很沉稳成熟的女声,波澜不惊,却很深沉。
木云真手中拿着一把剑,还拿着一黄色的大信封,信封崭新崭新的,似乎很少被人拿过。她一听到身后有声音,立马就转过身来。
抬头望去,一张倾世容颜赫然入目,面如桃花,凤眸顾盼流转,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唇如花瓣般红润娇小,美不胜收。
眼前这个女人,穿着一套粉色的衣裳,乌黑的发丝,直直地披在身后。她的身材很好,很丰满。整个外观看起来,很高贵。
这样一个散发着江南美人气息的女人,让朴素清秀的木云真为自己汗颜。但是,她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去研究对方,马上问:“东西我带来了,什么时候放我家人?”
女人把手伸出去,缓缓说道:“把东西给我!”
木云真没有给,冷瞪着女人,再问一次:“什么时候放我家人?”
“给不给?”女人的脸色,马上变了,狰狞了起来,“把东西给我,我自然会放了你的家人,不然的话……”
“我给!”怕家人出事,木云真赶紧把手中的东西送出去。
女人一把夺过来,像宝贝一样看着信封,笑颜如花,“你放心,迟早我会把你的其他兄弟姐妹拿到的,让你们团聚!”
看着女人爱着信封里的见证书爱得胡言乱语起来,木云真感到可笑,“你告诉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夺走墨家的产权?”
女人勾魂的眼神望过来,轻轻一笑,甚是妩媚,“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夺得墨家的产权。富可敌国的家产,谁不喜欢?都能灭一个国家了,我当然要来夺了。原本我可以杀了你们墨家所有的人,直接做墨家的主人,那么那笔财产定会手到擒来,但可气的是,那个该死的王姬居然设定了一个复杂机构,弄出了十四份产权见证书,不持有这十四份见证书,根本就拿不到墨家的财产,就算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我恨,好恨!”
木云真说:“既然这么难夺得,那你就松手吧,别再踏进去了,我们墨家的人,不是很好对付的,别走上了陌路了!”
“怎么可能会放弃,”扯了扯唇,女人讽刺道,“我桑乌雅不得到墨家的财产,绝不罢休。木云真,你给我听好了,你的家人我暂时是不会动他们的,但是你敢把我的事张扬出去,我杀了你娘家的全村人,他们如今都被我控制了,是死是活,全捏在我手中,你敢让第三个人知道,试试?”
木云真气不打一处来,直指桑乌雅的脸,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不是说要我把这两件东西给你了,你就放过我家人吗?怎么还控制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你说话不算话!”
“哼!”桑乌雅冷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信不过你,不控制你们村里的人,我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中的!”
“求求你放了他们吧,”木云真恳求道,真怕村里人有个好歹。
桑乌雅的心情好了很多,慵懒道:“要放他们可以,除非你帮我做三件事,若是不肯做,我一天杀一个,直到杀光为止!”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木云真一边抽泣,一边骂道,“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何必要为难我们!”
“随你怎么说,不帮,那就给你们村里的人收尸,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地想想,给你一会的时间,过了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说完,桑乌雅把剑插在原地上,然后走到一旁坐到草坪上,拿出信封里的产权见证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木云真的武功虽没有傅清泪高强,但也不是很弱。布满血丝的眸子,紧紧地瞪着桑乌雅,五指捏紧成了拳头。
这个女人不除,便会坏事,她怎能放过。
趁桑乌雅看信件认真的当儿,木云真抄起地上的剑,朝桑乌雅狠狠地刺过去——
岂料,木云真的剑还未靠近桑乌雅半米之内,却被桑乌雅一个狠利的眼神瞪着剑,立即木云真手中的剑断成了几片。
木云真彻底傻了,连眼神都能把宝剑弄断,不难看出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
“怎么会这样……”木云真感到了绝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哭,“祥,我该怎么办?”
桑乌雅起身,缓缓走过来,然后在木云真面前蹲下来,手握住木云真的下巴,狠狠地捏着,眼神锋利无比,“我告诉你木云真,你再敢做这样的傻事,就别怪我下手毒辣,我会一天杀两个人,你想亲眼看看吗?我告诉你,你们墨府里,就墨连寒和傅清泪、墨连剑的武功最高,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呵呵,省点力气为我办事吧,若不然,我先从你的丈夫墨连祥开刀,再把你最要好的姐妹莫小风砍了,接下来嘛,那个两个傻子也蛮容易解决的……”
木云真轻轻出声:“要我做的三件事,是什么?”
回想起前被晚桑乌雅威胁的那一幕,木云真的恨自己,若是不去厨房,也不会出事的。
前晚,木云真和墨连祥离开墨连剑的房间后,然后就回西院。
在西院聊了会,两人就回房休息了。
入睡前,木云真口渴,但桌上的茶壶已经没水了,于是披上衣服,打算去厨房弄壶开水回来,却被丈夫阻止,“真儿,我去!”
“别,你先睡吧,我已经披上衣服了,这就去打水回来,很快的!”说完,木云真提着茶壶出了房间。
一会,进入厨房,木云真开始烧水,这个时候丫鬟们都睡了,只能她自己来烧水。可就在这时,一把锋利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个冰冷的女声传出,“不想死就别动!”
木云真的心是又慌又恐,但不敢动,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身后的人把一张画像摊开在木云真面前,轻轻地问:“这是谁呢?”
木云真看了一眼,忽然睁大眼睛,“我、我爹!”
“很好!”既然木云真能认得出来,身后的人也不再磨蹭什么,把画像扔在地上,威胁起了木云真,“这两天内,把傅清泪很看重的那把剑拿到手,连同你婆婆给你的墨家产权见证书,一并拿到后山的禁地里给我,否则,给你家人收尸吧!”
说完后,架在木云真脖子上的剑就不见了!
木云真慢慢转过身,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马上把地上的画像拿到手中,仔细地看看,泪流了出来,“爹……”
回想到这,木云真是又恨又恐,真怕这个桑乌雅干出点什么大事来,而她,却是她助纣为虐的人选。
“我要你做的这三件事,其实很简单的!”说着,桑乌雅把脸凑到木云真耳边,轻轻地说了出来,“我要你……”
过了好一会,桑乌雅的头抬起来,“嗯,就这三件事,给我办好了我就放过你们村子里的人,反之,我会把他们杀光的!”
说完后,桑乌雅一闪身的功夫,消失在了禁地上。
木云真四面八方都扫视了好几眼,没看到桑乌雅的身影,于是垂头丧气地走开了。也许是误打误撞,她看到了一处长藤蔓很多的地方,于是拨开藤蔓,终于看到了来时的路。
走在离开后山的路上,木云真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一想到家人和村里人的安危,还有丈夫的安危,她就无比的担忧。
她深知,若是不帮桑乌雅办事,桑乌雅一定会让她难堪的,也会一怒之下杀了她的家人。
谁能帮帮她呢?她真的不想连累家人,更不想让桑乌雅破坏墨家。可是,这普天之下,还能有谁知道她的心声?认命吧。
“就这样认命了,那我该怎么帮你呢?”一个人影挡住了木云真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