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空间里的一大一小,还有怀里的两只小的,叶飞扬走得很快,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活物,只偶尔有一两只毛茸茸地一团飞快的闪过,叶飞扬依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昨天他上山时留下的记号,顺着记号一路安稳地回到了石屋。
看到石屋,叶飞扬几乎飞奔着过去,一脚踢开房门,把怀里两只小老虎放到床脚边,随即进了空间,祁叔依然在昏迷中,叶飞扬先把他弄到了石屋的床上躺好,然后又去抱吉祥,刚抱起吉祥,就察觉到不对,小家伙的脸红扑扑的,眉心皱的紧紧的,小嘴儿半张,时不时地哼唧两声,似乎很不舒服地样子,叶飞扬低下头,拿额头碰了碰吉祥的,心里一惊,小家伙居然也发烧了!
大的还没醒,小的居然也被传染发烧了,叶飞扬只觉得脑壳儿一抽一抽的疼,心里也因着吉祥可怜的模样细细地疼起来,眼下这情形肯定是不可能再下山去找那大夫了,叶飞扬把吉祥抱在怀里,急急地翻着育儿经,里面对于宝宝发烧的症状和解决方法写的很详细,他仔细地一行一行看下去,看完后,心里多少有点儿底了,他抱着吉祥,拎上药箱和牛女乃回到了石屋里,祁叔还在昏迷中,叶飞扬也不用再偷偷模模,空间里外来回地跑。
拿出体温计甩了甩,然后解开吉祥的小衣襟,把体温计放到了他的腋下,冰凉的触感惊醒了吉祥,他抗议地扭着身子,叫了几声,睁开眼看着叶飞扬,瘪着小嘴儿很委屈,叶飞扬抱着他晃动手臂:“乖,一会儿就不冰了。”
吉祥哼哼唧唧的,乌溜溜的眼睛泛着水汽,看着就知道是很不舒服的,叶飞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估模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体温计看看,有37度8了,婴儿的体温比大人要高,超过37度4才被认为是发热,吉祥这体温并不算高,按照育儿经上的法子应该行得通。
轻声哄了吉祥两句,把他放到祁叔身边躺好,叶飞扬立刻冲到厨房,迅速地生活烧热水,决定先给吉祥和祁叔喂点儿吃的,哦,还有那两只小虎崽,然后再给吉祥洗个热水澡,再拿酒精给吉祥和祁叔都擦擦身子散散热。
趁着烧水的功夫,叶飞扬把吉祥的女乃粉,祁叔的糖盐水都准备好了,想到那两只小虎崽,叶飞扬又进了趟空间,把他自己以前喝的女乃粉拿了出来,吉祥喝的是婴儿女乃粉,可不能给那两只小虎崽。
水一烧开,叶飞扬先倒在旁边的大海碗里,又倒了满满一锅水继续烧,等了一会儿,才开始冲牛女乃和盐糖水。把两只小虎崽的牛女乃分别装在两只浅碗里,吉祥的装进了女乃瓶儿里,祁叔地拿碗装着,叶飞扬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来回跑了两趟,两只小虎崽还在睡,叶飞扬把那两只浅碗放在它们面前,模模它们的脑袋,没多久,就见那两只小虎崽湿润润地鼻尖抽了抽,又抽了抽,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细细叫了两声,四处张望着,叶飞扬顺势把浅碗往它们面前移了移,那两只小虎崽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凑过去舌忝了舌忝,动作停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随即又低下头,欢快地舌忝起来,叶飞扬轻轻模了模它们的脖子,起身给吉祥喂女乃去了。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并没有影响吉祥吃女乃的积极度,大口大口地吸着牛女乃,没多久,那一女乃瓶儿的牛女乃就见了底,叶飞扬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吉祥真厉害。”
叶飞扬又给祁叔喂了一大碗的糖盐水,心里有些担忧,祁叔都昏迷一天了,怎么还没有醒呢?坐在床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叶飞扬觉得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他低下头,看到那两只小虎崽正一边一个咬着他的裤腿,毛茸茸的脸上沾满了牛女乃,而那些牛女乃因着它们的动作,几乎都蹭到了裤腿上,白白的水印在深蓝的裤腿上很显眼。叶飞扬阴沉烦乱的心被它们可爱的举动照明亮了不少,他弯下腰,拿起旁边的毯子给那两只小虎崽擦了擦脸上的牛女乃,小虎崽不停晃着脑袋不让叶飞扬擦,嘴里还不停叫着,只可惜声音太细女敕,没有丝毫威胁的气势。
擦干净那两只小虎崽,叶飞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祁叔,暗想,至少人还好好的躺在这里,不是吗?低下头对上那四只明亮的小眼珠,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叮嘱道:“乖乖呆在这里,不许调皮。”
叶飞扬吃力地拖着那只吉祥洗澡用的大木盆朝小溪边走去,虽然前天祁叔才洗过一次,但叶飞扬不放心,还是决定要再洗一次,刚拖到小溪边,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唤。
“大哥哥!”有些熟悉的略带稚女敕的嗓音,没多久,声音的主人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叶飞扬的身边,歪着头问:“大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飞扬抬头,可不就是山下那老大夫的小徒弟,他顿时雀跃起来,刚刚他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把祁叔弄下山去让老大夫瞧瞧,没想到这会儿他的小徒弟就来了,他放开手里的木盆,压下心里的激动,笑着问:“小弟弟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你师父呢?”
那半大孩子笑着指了指背上的大竹篓:“我跟师父一起上山来采药的。”
听到这话,叶飞扬猛的起身,把那孩子吓了一跳,他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第三个身影,又抓着那孩子的手,急切地问:“你师父也来了?他人在哪里?”
那孩子点点头,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屋子:“师父在屋里,让我过来喊你。”
叶飞扬提了一天一夜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他转身就往屋里跑,脚步有些踉跄,那老大夫来了,祁叔和吉祥一定都会没事的!跑到门口,正看到那老大夫坐在床边,手里捏着祁叔的手腕,正在把脉,看到叶飞扬跑进来,转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倨傲,叶飞扬却觉得眼前的老大夫格外顺眼,俨然就是位救苦救难地活佛!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大夫,您看,祁叔他怎么样?”
老大夫一眼就看到了叶飞扬眼底的血丝和眼眶的乌青,神情略微松动了一些,语气也比以往要温和了些许:“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的。只是右腿伤到了骨头,我等会儿给他接好,好生调养就行。”
叶飞扬这才真正的安心,又问:“那祁叔怎么一直昏迷不醒?”
纵然心如明镜,老大夫还是问了一句:“有多久了?”
“昨日傍晚至今都没醒过。”
老大夫模模胡须:“今晚应该会醒。”
叶飞扬点点头,目光落到旁边的吉祥身上,他连忙抱起吉祥凑到老大夫面前:“那您看看吉祥,他有点发烧!”
“发烧?”老大夫的目光有些疑惑。
叶飞扬一顿,立刻改口:“就是有些发热,发烧是我家乡那边的说法。”
老大夫点点头,伸出两指触了触吉祥的额头和脸蛋儿,后又拿起吉祥的小手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备些热水,再备些干净的衣衫。”
叶飞扬连忙说:“热水一直在烧,应该快好了,我去看看,干净衣服也有的。”说着,看到老大夫伸出手,立刻顺势把怀里的吉祥放到了老大夫的手里,吉祥敏感地察觉到危机,瘪了憋嘴,正要大哭,冷不丁瞧见那老大夫低下头望过来,那哭声立刻卡在了嗓子里,下不去,上不得,最后只化作一声声地哼唧,幽怨绵长,眼里也蓄满了泪水。
跑出门的叶飞扬没有看到吉祥的委屈,正往厨房去的时候看到那半大孩子正吃力地拖着那只大木盆往这边走,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只大竹篓,样子颇为滑稽,叶飞扬一拍脑门儿,立刻跑过去,拎起那大木盆,满怀歉意:“谢谢你,刚刚我太着急,都忘记这盆子了。”
那孩子抬起头,笑道:“我知道,祁叔病了,你担心他嘛,不过有师父在,祁叔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两人抬着那只大木盆进了屋,那半大孩子叫了声师父,然后放下背上的竹篓,跟着叶飞扬去厨房帮忙了。
叶飞扬照着老大夫的意思把大木盆里倒了大半盆的热水,然后就见那老大夫从要药箱里拿了些他叫不出名的药材出来,丢进了热水里,没一会儿功夫,那盆热水就变成了褐黄色,屋里也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儿。
看着屋里的人多了起来,两只小虎崽又偎到一起,缩在床脚,因身上包着毯子,那半大孩子竟没注意到,至于老大夫,早在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只不过没做声。
放好药材,老大夫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转身朝吉祥走去,嘴里吩咐道:“把门窗都关好。”叶飞扬和那半大孩子立刻照做。
老大夫走到床边,解开吉祥的衣服,小家伙撇着嘴角,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了,老大夫胡须一抖:“又不是扎针,哭那么厉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