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暝中心医院。
一个人的命运似乎就已注定。仍然是在黑夜,琳宜漫步在医院的连通两院的小巷道路。
今晚,这里很寂静,唯有树上的小虫子在声声地叫着不停,而琳宜也没有再次见到那个叫黛蜜儿的小女孩。她对那孩子的印象很是深刻,那眼神就像童年时自己的一样。
寂静,闲适,平静,难道是此处无声胜有声?不会的,但愿今晚是一个祥和的夜晚。琳宜在心中暗自默默地祈祷着......
这是个奇迹,几乎垂死在地狱与天堂边缘的灵魂。已经三个夜晚魂不附体的柳一园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瞬间光明对他的瞳仁有种久违感。他渴望地享受着这上帝为人类创造的精灵——光明。可是,他却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幕——今晚是他最后一次享受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他什么都带不走。赤果果地降生,赤果果地离去。
柳一园微弱地眨着眼睛,向四周张望。这里好像是个病房。哦,原来自己已身在医院之中。病房中只有自己,而且又是躺在病床上,他浑然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况且这对一个即将沉睡、永恒地沉睡的人已经毫无意义。其实,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昏迷不醒,而他却偏偏选择了在今天这个不详之夜忽然苏醒,真是糟糕透顶,或许这个决定依旧是上帝早已安排好的。
他吃力地打着手势,口中念叨着:“水——水——”,他因极度缺水,视力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当然,他的话语也只是含糊不清。但似乎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这几天里那个人时时刻刻都在焦虑中等待,警惕的目光锁定在266号病床。
远处有一个人影正渐渐地向他逼近,靠近了他,把头贴到了他的肩头。那个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过了一会儿说:“东西在哪里?”
天啊!这张熟悉的面孔对柳一园而言诚然太可怕了,这张脸仿佛就是来自地狱判官手中的生死簿,只要轻轻用红色笔在他的名字上划一道,他的灵魂将永远不再属于躯体。不错,这张脸叫他胆战心惊。因为三天前的凌晨正是这个不速之客造访自己家,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后用钝器将自己打晕,从那以后他便神智不清了。虽然,他现在已经苏醒,但是他不再渴望,取而代之的是万分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老家伙,快说,东西在哪里?不然,叫你好看!”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他妈装什么蒜!听说你还有个女儿?要不,将你们父女俩一同询问。”
“不!不要——找她的——麻烦,我——我说——”
“唉,这就对喽,何必吃那么多苦呢?”
“在——在一个——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哈哈哈!”
听这话,那个人被惹恼了,他的双手伸向了柳一园的脖子:“你他吗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子做了你,就让你活不过今晚,现在就他妈送你去阴曹地府!”几秒钟后,柳一园仍在拼死挣扎,在那个人的胸前乱抓,似乎抓到了什么,但这也是徒劳的。
终于,柳一园的头再也没动一下,他死了。空气对他来已经是奢侈品了,匆匆地进入了肺部已经太迟,尽管是那样的丰富,但是对他已毫无作用。
忽然间,这个人看到虚掩着的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正呆呆地向这里望着。天啊!他匆忙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小女孩,他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手段:她看到了自己的脸就不能让她活着跑出去,因为他相信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为保密的。他的双手都用在了小女孩的身上,一只手抱着小女孩,另在一只手去捂住她的嘴,向窗边走去。仅此而已,小女孩便一声不吭地动弹不得,况且她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还是个稚女敕的孩子啊!
那个人在孩子的瞳孔中看到的是深深的恐惧,他有些不忍心,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对不起,孩子。要怪只得怪你为什么偏偏到266病床!”话音刚落。
瞬间,小女孩从18楼的窗前抛了出去。或许5秒钟后,这个在空气中因自由落体而划出的非同一般的弧线将以血肉模糊而告终。
他向四周望了望,没有其他人发现。他才舒了一口气,准备下一个计划究竟还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