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都市 加班

作者 : 张焱生

“悦然,订单已经到了,今晚需要你加一下班!”经理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对悦然说。

“好的!”悦然也处之泰然。不过她暗自欣喜:鱼已经上钩了!可她懂得经理的心理,不能这么轻易地让经理得手,即便这是她计划的最终目的。若即若离,欲擒故纵,效果会更好。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悦然不知道经理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是来霸王硬上功、是软硬兼施还是走浪漫路线呢?想着要和夏凯以外的男人做那事,悦然悸动的心不禁有点慌乱起来。她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计划,自然是有备而来。

不过她今天一定要拒绝经理,不管经理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不能让经理这么轻易就得手了,否则计划就有流产的危险。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悦然!”

“经理,你不要这么客气呀!”

“走吧,我已经订好了!”

悦然拿起包,跟着经理走出去了。

悦然还是头一次来到五星级宾馆的餐桌上,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不过这也让她体味到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刚进宾馆大门时,心里就颇为感慨:命运为何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城里,有些人却只能在偏远的农村苟活一辈子;有些人一出生就能吃香的喝辣的,而有些人却只能维持温饱;有些人一出生就能享受幸福的生活,而有些人一出生却只能倍感生活的艰辛……

经理推测悦然肯定没有到五星级宾馆吃过饭,而根据他的经验带女孩来这里吃饭就已经基本上从心理上摧垮了她的防线,对于物质的与需求是很少有女人能够抵御的。而这些如果用语言说出来就显得庸俗了,这些物质的东西最好是让女人自己去看,她自己就会有自己的判断了。而如果直接说出来就不是他这种自认为是儒商的人的做法,而是他一向很鄙视的暴发户的行径。

“悦然,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

“谢谢,经理过奖了!这都是经理照顾的结果。”

“你家是哪里的?”

“湖北的。”

“哦,你来广州多久了?”

“一毕业就过来了!”

“想留在广州吗?”

经理似乎已经看出悦然想生活在城市的强烈。

“我从来没想过要回去的!”

“你家是农村的吗?”

“是的,父母都是农民。”

“在大城市生活比较艰难呀!尤其是对于你们这些年轻人。”

“唉,成为城市人是我的梦想,可到了城市才知道想要实现这个梦想是件很难的事。”

“你好好工作,我跟你加薪!”

“谢谢经理,我一定努力工作的!”

“今天的菜合不合你胃口?”

“我很喜欢!”

“最近比较忙一点,可能要多加一点班!”

“好的,只要公司需要,我一定努力!”

经理去结账了,悦然想到一会要单独和经理呆在一起,心里不免增加了些忐忑。不过悦然已经豁出去了,经理约她吃饭也增强了她那若有若无的自信。

可事情有点出乎悦然意料之外,经理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而只是让悦然做那些常规性的工作。

九点多的时候,经理用车把悦然送回了家,他的礼貌让悦然有点让受宠若惊。

夏凯看到悦然从车里下来,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下。他躲在窗帘后,生怕悦然看见。当听到悦然上楼梯的脚步声时,他赶紧坐回到电脑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悦然推开门,看见屋内烟雾缭绕,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你又抽那么多烟,叫你不要抽烟的!”

夏凯头也不回,一句话也不说。

悦然心里也不是滋味,当她打电话告诉夏凯晚上要加班时,夏凯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她就知道夏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夏凯满脸的胡碴,悦然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在那一刻,悦然突然觉得像她和夏凯这样的农村孩子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现实的世界上。悦然对着浴头让眼泪尽情流淌。

悦然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夏凯疯狂地抽着烟。夏凯从来舍不得对悦然发脾气,他只会用烟来排解自己心中的苦闷。悦然也处在痛苦中,她想对夏凯说他们还是不要这样做好了,可几次欲言又止,城市生活对他们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夏凯晚上发了疯似的撞击着悦然,悦然任由夏凯发泄,任由眼泪涌出眼眶。

“凯,我们还是不要这样做吧,没有钱、没有户口我们照样可以住在城市的。”

“像乞丐一样的生活在城市吗,如果我们还是这样最终还是要回农村!反正我发个誓一定不会回去的。”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和背景,又不敢违法的人,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嗯……经理根本没动我,他只是让我加班而已!”

“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忍一忍,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夏凯紧紧地抱着悦然,让悦然有点喘不过气,可一种无比的幸福感却涌上心头。

夏凯觉得自己也应该开始行动了,他有自知之明:虽然他眉清目秀,但满身的乡土气息。赶时尚只会让自己不伦不类,要保持忠厚、朴实的本色,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赢得城市女孩的青睐,毕竟那些嘻哈式的纨绔子弟还是让她们有些顾虑。他所在的公司比悦然的公司稍大,不过公司里好像还没有本地女孩,他的这种希望目前基本上落空了,只好等待时机,先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了。

庞伟是夏凯的同学,体育专业的,毕业后也来到了广州。夏凯很偶然地在一个高级会馆前和庞伟相遇了。庞伟的穿着让夏凯有些不敢相认了,看得出来都是名牌货,他站在一辆奔驰320前面。起初,夏凯以为自己是看错人了,还是庞伟先跟他打招呼的。

“夏凯,见到老同学都不打招呼呀!”

“庞伟,真的是你呀!你小子现在好像成有钱人了呀!”

“我这算什么呀,你现在怎么样?”

“你看我就知道了,你到底是怎么混的,要带带我呀!”

“我现在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就联系我!”

有一个中年女人从高级会馆里走出来了,庞伟赶紧迎上去,为她打开车门。夏凯看着扬长而去的那辆奔驰,深深地叹了口气。

陷入穷困潦倒中的夏凯想起了这位同学,对于庞伟的发迹,他还是有点纳闷:他和都是从农村来的呀,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呢?也许我该和他联系一下。

夏凯在抽屉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庞伟给他的那张名片。寻思了良久,拿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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