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朱的中年人有些讶然:“丁洋我倒是知道,我以前也叫他丁老大,这李纯原又是什么人?”
苏畅顿时怀疑地皱起了眉头:“李纯原似乎现在也是个不小的人物,你既然是异能组的,怎么会连他都不认识?”辜铭宏微微一伸手,显得极为礼貌,却是给这个姓朱的中年人开月兑起来:“苏警官有所不知,朱先生因为一些原因,已经月兑离异能组一段时间了。”
“而李纯原这个人,根据热心人送来的消息,他来到军区现在还不到十天,也没有异能,之所以能够加入异能组并且做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丁洋对他极为相信,屡次借助了他的聪明智慧。”辜铭宏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有人才却不能用,可见以前的社会是多么的黑暗独裁!到了如今,李纯原才在丁洋的偶然发现之下大放光芒,几日之间居然成为了二号人物。”
苏畅有些释然:“原来是这样,我太多疑了,居然连辜先生带了的人都试探起来。”那朱先生抬起鼻子,冷哼了一声,苏畅也不在意他,异能者有高下之分,这朱先生隐姓埋名的,只怕根本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苏畅想起辜铭宏刚刚说的话,又疑惑道:“辜先生,李纯原不是军区的人?那他是什么地方的人?现在离那个晚上已经两个月了,他怎么活下来的?”
辜铭宏摊开了手:“这事情我也不太了解,那位热心人也没说,不过似乎是他叔叔即会武功又有异能,是个挺厉害的人。”轻轻拍了下手,辜铭宏笑着说道:“好了,我们也不说这些事情,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
“正题?”苏畅苏警官看向他,大惑不解,“辜先生今天的来意是?”
“我来就是要让南区的万千群众都动作起来,然后让南区开展自由的民意运动。”辜铭宏说道。苏畅猛然一惊:“现在?”
辜铭宏笑道:“当然不是现在,只是最近几日而已。”
“那军区的军队那边······”苏畅有些担心,这种事情贸然发动,自己这些群众岂不是都被看成了造反?辜铭宏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担心,笑了笑把手一伸,引向了那位朱先生:“不必担心,我可是请来了朱先生,有他在,一切都可放心。”
真的?苏畅怀疑地看向那已经把鼻子翘到天上去的高傲中年人,心里隐约有些不信。
第二天清早,李纯原起床就开始修炼,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正想着如何把能量变成一团,房门口的棉被一动,,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李纯原知道是程晓,但是整个屋子的采光只有门口,现在门口被订的严严实实,屋子里昏黑一片,李纯原也看不清楚,只是沉声问道:“什么事?”
程晓说道:“兔儿的高烧昨天好了点,但是今天早晨又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你能给我一些肉食,或许军区医院可以给兔儿看看······”说着说着,这女人又是带上了哭腔:“我也知道你瞧不上我,但是我也没办法,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们?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
“就是什么?”李纯原淡淡地问道。
“就是······你不娶我,只是要我伺候你,我也认了。”那程晓的声音一贯柔柔弱弱的,这最后一句话说道最后居然带着一种很果决的意味。
“你认你个大头鬼啊!你勾引我男人问过我没有?”被窝一动,玉玉怒气冲冲地坐了起来。李纯原一拳敲在她头上:“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程晓大吃一惊:“原来你喜欢年纪小的,我说你怎么对我不动心!你们,你们已经睡在了一起?”李纯原头疼,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冷冷一喝:“你出去!”
听到他似乎有些动怒,程晓不敢违抗也不敢多说,掀开门口挂着的棉被出去了。李纯原伸手抓过身边的小丫头,按住这调皮的小家伙,在她头上敲了起来:“以为不许这么说!我是你哥哥!”
小丫头也不回答,只是“哼”了一声,李纯原无奈,又给了她几下,小丫头顿时开始抽噎起来。李纯原有些心慌,连忙打开了还有些电的台灯,昏暗的灯光霎时照到了玉玉脸上,小丫头正一脸得意地笑容在那里假哭,只是做声,连表情都没做。
李纯原看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又在玉玉头上给了几下,起身穿起衣服来。玉玉抱着头撅起了嘴,眼睛一转,抓着李纯原就开始咬了起来。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李纯原才穿好衣服。掀开棉被走了进去,阳光不免有些刺眼,李纯原眯了一下眼睛,然后看向了院子,院子里一个女人正在孤零零的站着。
这女人极其漂亮,脸皮有些发红,想来是寒风吹动的。即使是这样,仍旧不能损掉她一分颜色,柳叶弯眉,杨柳细腰,一双翦水双瞳正在怯生生地看着李纯原。发如墨染,颈子间露出的肌肤居然真的如同冰雪一般洁白晶莹,一身有些脏旧的衣服,但是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胸前山峦甚是雄伟,只是静静地站立就显得那般风姿卓越。
即使是李纯原,看到院子里猛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美人儿也要失神片刻。稍微一愣,李纯原沉声道:“你是谁?说清楚你的来意。”
那女人张开了娇女敕的红唇,露出了一双可爱的洁白贝齿:“我是程晓,我说过自己很漂亮的,怎么样?是不是想要娶我了?”
李纯原小小地吃了一惊,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她,心道: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了,怎么这性格似乎也恢复了本性,一副傻大姐的模样?淡淡地点点头,李纯原点头道:“知道了,去恢复原来的模样吧,你这样子会惹祸。”
程晓失望地看了看李纯原:他似乎不太动心?正要转身回屋恢复自己原来的打扮,程晓脚步一顿,对李纯原说道:“兔儿正在发高烧,今天能不能让我去带他去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李纯原想起了那个粗糙的宣传单上的东西:有医院,学校正在筹备中。正要做些和这些有关的保障方面的事情,到时候也需要这医院的配合,何不趁这个机会看看那医院的具体情况?
“先吃早饭,吃过早饭我陪你去。”李纯原说道。
程晓大喜:“你陪我去?还有早饭?”李纯原平静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惊喜的是早饭还是什么。”
程晓顿时脸红到了脖子,低声道:“我们以前一天就吃一顿或者两顿,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能怪我的。”李纯原看了看她,点头道:“你去恢复你原来的样子,一会儿上我屋里来吃饭。”
程晓忙不迭的去了,李纯原则是心思有些平静不下来:“这女人多少岁了?怎么脸蛋长的和个十七八的少女似的?”右手往额头上一搭,李纯原的心思沉静下来,自从家逢大变以来,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对一个美女这般扰动自己平静的心境。
“哼!狐狸精!”玉玉从棉被后面探出了头来,大声说道。李纯原笑着回过头:这小丫头!伸手给她头上来了几下,拎着这抱怨不停的小丫头进了屋子。
吴岩是内劲高手,听力比常人更加灵通,因此李纯原也没有特意去叫他们两个。不多时,吴岩老张就进了李纯原的屋子,程晓也抱着兔儿走了进来。李纯原打开昏暗的台灯,每人给了一盒牛女乃和一根粗火腿,这就算是早餐了。
吴岩挺着自己的大鹰钩鼻子,细嚼慢咽,慢慢张口说道:“今天垒一张床吧,昨晚睡觉实在太不舒服了。”李纯原道:“你尽管去做就行了,今天我还有事。”
“知道,要陪老婆去军区医院嘛。”吴岩慢斯条理地调笑道,他果然听见了李纯原和程晓在院子里的对话。玉玉一撅嘴,把自己手边的火腿包装对着吴岩砸了过去。吴岩无奈告饶:“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行吧?小姑女乃女乃。”
“我也要去军区医院!”玉玉喝完牛女乃,理直气壮地宣布道。
李纯原不客气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去你个鬼!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
“那她为什么能去,我不能去?”玉玉指着程晓叫了起来。李纯原模了模她的羊角辫:“我去军区医院还有别的事,她是带她弟弟去看病,正好碰巧了而已。”
“真的?”玉玉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怀疑神色,李纯原点头:“真的。”
“那我也有事。”······李纯原感觉自己错了,和玉玉这小丫头讲理本来就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那个,其实兔儿是我妹妹。”程晓怯生生地说道。
李纯原并没理她,几口喝掉这盒牛女乃:“走了。”程晓吃得慢,见李纯原要走连忙把火腿牛女乃放下,就要跟着李纯原一起走。李纯原皱了皱眉,又坐下了:“吃完再走。”
程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火腿和牛女乃,一边自己吃,一边喂自己的妹妹,功夫也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李纯原拿了两包牛肉干,两根大火腿,用个布袋装了,领着程晓就要出门,又想起秦世今天应该会来,对老张说道:“今天如果秦世来了,让他在这里等着。”
三人出了院门,没走几步程晓就开始气喘吁吁,毕竟她妹妹已经岁了,她力气又小,抱着走路有些勉强。李纯原也不说话,从她手里把她妹妹抱了过来,程晓看着李纯原默默地抱着自己妹妹在前面走,心里突然就安心下来。有他在的话,应该一切都会好吧?
程晓带着绕来绕去,终于到了中央小区的军区医院。罗援朝就在这地方办公,还有几栋房子,实在看不出来那里有医院的模样。程晓却是知道地方,走到一个土房子面前对李纯原说道:“这里就是军区医院。”
两人进去,屋内有些黑,但还是看得清楚,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两旁,也没有什么白大褂。这就算是军区医院了?李纯原大略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药品,料来药品珍贵,也不是能够随便摆出来的。
“大夫,我妹妹感冒发高烧了,你能不能给打一针?”程晓说道。
那一男一女齐齐摇头,那女的说道:“这可不行,整个军区有个感冒发烧的多的是,要是都给一针,这军区别说药,就是针管也不够用了。这感冒发高烧就多喝水,多吃点饭,应该就能捱过去,捱不过去,那就是命了。”
“大夫!”程晓一听,顿时就急了,急声说道,“求求你们了!我妹妹发烧很严重,真的很严重,求你们好歹给治疗一下。”
那一男一女都是摇头:“这事情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那倒也未必,其实我想我们应该首先交个朋友。”李纯原抱着程晓的妹妹说道,语气平淡的如同开水,“你们说是吗?”
听他语气似乎不是平常人,那男医生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你是哪位?我以前没见过你。”
李纯原道:“你也不用管我是哪位,我只问你们,这药品一般情况下怎样才会开给病人?军区医院总不能一点也不救人吧?”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回答起来,声音有些刻板,显然是说的规定:针剂类药一律不需使用,口服类药物冲剂和药片之类的都有几种可以给病人使用,但是要看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也就是说决定权在你们了?”李纯原看向这一男一女,声音平淡,“给我拿一些感冒能用的药片和冲剂。”
这人好大的口气!这一男一女都有些皱起了眉头,寻常人来这里,如果没有东西献上,就是哭死也得不到什么的。就是有东西,给他们的也就是一包冲剂或者几个药片而已,这男人是谁,怎么能这么说话?
李纯原也不多解释,把怀里的孩子给了程晓,然后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根大火腿:“冲剂六包,等价交换。”
“咕噜”两个人都有些咽起了唾沫,肉食他们不是吃不到,反而因为他们是少有的几个医生,隔三差五就能吃到一顿军用罐头。但是军用罐头那个味道,简直就是做梦都感到腻歪了,第一次吃香喷喷,第二次吃喷喷香,第三次吃就只是感觉里面的肉很软了。火腿?那是多长时间以前的美食了?
“好!”生怕这人反悔,那女医生喊了出来,然后发现男医生也是同样喊了出来。李纯原点点头:“看来你们都是不错的朋友。”
那一男一女两个医生齐声笑道:“那是自然,下次还欢迎朋友光临。”李纯原伸手,那男医生接过火腿仔细看了看,又满意地嗅了嗅似乎能够隔着塑料包装闻见香味,然后拉开抽屉,数出了三九六包感冒冲剂递给了李纯原。
李纯原接过来感冒冲剂并没有走,而是说道:“退烧的药片给十二片。”
那男医生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才多大,那种强力退烧片只能吃半片,配合着感冒冲剂其实三顿药就完全能好,你要这么多也没用。再说,我们的交易已经完了,我们可不会白给你东西。”
李纯原又将另外一根火腿掏了出来:“这样行了吗?”
“行了!”那男医生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立刻笑呵呵地爽利地说道。这一次却是那女医生拿了十二片强力退烧片给李纯原做了交换。
李纯原扫视了一下这破破烂烂的所谓军区医院,还有那胎死月复中的所谓学校,心里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觉。自己当初左肩骨折还想过万一在A市的聚集区好不了要到这省城军区来治疗,如果真是那样,又会是怎样一副滑稽的情形呢?
从程晓手中接过她妹妹,两人向着外面走去,刚转过身,就看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李纯原和那人都是一愣,那人一愣之后随即笑呵呵地走了过来:“这不是李纯原吗?咦?”他意外地看到了李纯原怀里抱着一个岁大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蓬头污面的女人,“这是?你找了个婆娘?”
李纯原也不和他多解释:“算是吧。”程晓心中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悸的感觉,如果真的和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做了夫妻,那又会怎么样?想着想着,被污秽遮住的玉脸已经变得一片滚烫。
“左军官这是要去做什么?”李纯原淡淡地问道。那人正是罗援朝身边的心月复军官左立业,很有些罗援朝的左膀右臂的模样。
左立业笑了笑:“也不去做什么,只是去给罗将军拿些伤湿止疼膏药,现在是冬天,罗将军身上的老伤口又犯了。”李纯原心内涌起一丝敬意,无论现在罗援朝怎么护短,怎么枭雄,他总是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付出过,就凭现在还在发作的伤口,他也值得李纯原崇敬。
崇敬之后,李纯原的心神又拉了回来:“左军官,其实我还是有一些问题不太明白,本来想要让人问你,不过又怕太过轻浮,今天又正好遇上,所以我就自己亲自问了。”
左立业有些奇怪:“什么问题?还有需要我回答的?你只管问。”
“我想问的是,在军区门口的时候,你是什么时候受到那个韩小山的思想控制的?”李纯原淡淡地问道。
左立业眼睛瞳孔微微一缩:“李纯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纯原冷笑一下:“也不用你听明白,我只是好奇,难道你能未卜先知,早已经知道会有个替罪羊,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左立业脸色已经铁青,目光中都是按捺不住的杀机,咬牙切齿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
李纯原抱着孩子,领着程晓和他檫肩而过,低声吐出了两个字:“罗木。”左立业如遭雷击,顿时呆呆地站立在了原地。
(昨晚一看,十八和羞怯两个家伙······你们感动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