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沈红颜冷汗直流,抱着肚子,疼到说不出话来。
“躺好,别动。”熟悉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她睁开眼眸,看到男人严肃的脸孔,一只手覆盖住她的肚子,一边紧捉她的柔荑。
她情不自禁用力抓着他的手掌,无力地发出申吟声。
“我好疼……”她发出啜泣声,害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理会康二小姐这个疯子,结果受苦的是自己,她何苦来哉。
沈红颜心中埋怨自己,想藉此转移注意力,可是月复部传来的疼痛感令她惊慌,她忍不住仰起头渴望看着男人询问:“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吗?”
龚晸脸色一僵,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丝仓皇,很快被冷静覆盖。
“别胡说,我叫人去请大夫。”他将她抱起来,叫人准备一间厢房,并请大夫过来看疹。
龚晸抱着沈红颜在经过康馨芳身边时,连个眼神与目光都没有,完全识她为无物,康二小姐困难挤出笑容道:“龚公子,请听我解释……”
她纠缠在龚晸身边,要他停下脚步,他嫌她碍眼。
“滚别给我碍事。”他一声怒斥,康二小姐整张脸通红无比,不知是因为生气的还是羞愧的原故。
她看着龚晸抱着小妾离开的背影,气的跺着小脚,一旁的几名婢子没人敢开口,但从彼此眼中可以看到心虚与不安,小姐犯事,留在现场的她们是最好的代罪羔羊。
好冷沈红颜整个人缩在男人怀里,忍不住发出啜泣声,尤其她感觉到双腿间似乎有股热流要冲出来,吓的她只能紧捉着男人的衣襟瑟瑟发抖。
“没事,不会有事的。”他的安慰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若是平时听起来很可笑,但现在听起来却有些温馨。叶子悠悠
沈红颜眼眶含着泪水,意识在模模糊糊当中,疼痛几乎要吞没她的意识。
不一会,康县令慌乱跑过来,他才刚回书房正想着如何与龚小将军建立感情,想让他忘了之前女儿所做的蠢事,没想到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通报他,龚小将军的小妾小产了,吓的他立即询问怎麽一回事。
婢女期期艾艾闪躲的眼神看来,让康县令有不好的预兆,在色厉内荏的质问下,婢女才道出原委,他一听到事情经过差点昏厥过去。
他爱惹事的二女儿竟然是替得龚小将军的小妾小产的罪魁祸首,事发当时还被龚小将军当场撞见,康县令当时只想一头撞柱,一死百了算了,他怎麽会有这麽不省心的女儿,简直摆明在找麻烦。
想想二女儿的想法,康县令真想捶胸顿足,早知道他应该派人好好看牢她,现在祸都闯下,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来。
当他连忙赶到时,看到大夫刚好走出来,康县令连忙抓住大夫询问。
“大夫,里面的人怎麽样了?”
老大夫唉的一声,康县令觉得天好像塌下来,脚在发抖。
“难怪真的有这麽严重吗?”他的声音在颤抖,两眼无神。
“都小产了还不严重。”老大夫没好气道,这给康县令一个振奋的好消息。
“孩子没事?”他连忙道。
“虽然动了胎气,但只要好生休养,暂时间不会有事,不过说也奇怪,那名公子询问过老夫孕妇是否可以移动。”
“您老怎麽回答?”康县令原想手舞足蹈,听到龚公子的孩子没事,他觉得从地狱里绕回来一圈,但听到龚晸想带着她离开,心猛然一沉。
他知道为什麽,请奴仆把老大夫送走之後,他原本想立刻上门与龚公子道歉,但知道这样道歉诚意根本就不足,唯一的方法就是……
咬牙,头一转,这次他是转往二女儿的厢房。叶子悠悠
有些事情必须立即做下决定,免得造成往後更严重的後果,虽然有些心疼不舍,但他不能再姑息下去。
蒋县令冲到女儿的房间,用脚把门给踹开,显示他的怒火正高涨。
“爹……”康二小姐心虚看着父亲,看到他怒不可遏的脸孔,知道他在气些什麽,她有心想替自己辩驳,但话到嘴巴,父亲铁青的脸色就打断她还未说出口的话。
“别再跟我说你没错,错的是那名小妾,也别跟我说你这麽做是为了你姐姐着想,香宁还被你的莽撞害的还不够惨吗?”康县令不等她开口,就知道她想说些什麽,恨她的愚昧,又气恼自己把这女儿给宠坏了。
“我……”康馨芳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说的话全被父亲给夺过去,心虚目光闪烁不定,她又怎麽会知道父亲的打算就算把她赶出家门,也要消珥龚小将军的怒火。
“现在跟我过去。”康县令命令道。
“我为什麽要过去?”康馨芳不想去,知道这一去又得弯腰道歉,说不定还得跪在地上,磕头认错,高傲的她怎麽受得了这侮辱。
“你不得不去,这是我的命令。”康县令对着她狂喷口水,双目赤红。
“呜,爹……你怎麽不疼爱女儿了?”她想向父亲撒娇,拉着他的衣袖,没想到父亲竟把手袖抽回,冷冷睨向她一眼。
“不去就滚出这幢大宅。”话一说出口,康馨芳无力跌坐在地上,面目惨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爹,您不会这样对待女儿。”她跪在地上,紧紧扯着他的衣角哭喊着。
“你不想被我赶出去,就乖乖听我的话,跟我一块去道歉,对方要怎麽处置你,爹不会再说第二句话。”康县令转过身,他怕看到女儿梨花带泪的小脸蛋会反悔,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只怪他与她的母亲没把她教好。
“不,我要找母亲。”苍白双唇在颤抖,康馨芳这时才知道要怕,带滚带爬想爬起来去寻找母亲时,身後响起父亲冷厉喝声。
“就算找你的母亲也没用,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康馨芳在颤抖,哭声凄惨,吵闹声似乎也传出去,把康家主母给震过来。
“怎麽回事?”周氏一过来就听到女儿哭声凄厉,吓的举起裙角匆匆忙忙赶过来,一到厢房内,看到女儿趴在地上痛哭,自己的丈夫脸色铁青,她询问时丈夫冷冷哼一声。
“瞧瞧你教出来的女儿干的好事,赔罪不成,还毁损香宁的闺誉。”想到自己的二女儿这麽娇纵,还不是这个妻子给惯出来的,想到这康县令对於这名妻子就没好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过份宠溺也是主因。
“馨芳做事是莽撞些,但这件事情我们也以为能成,这孩子做事没想那麽多,所以才当着宾客面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是想说众目睽睽之下,以後龚小将军要是毁婚,我们才不会百口莫辩呀”周氏虽然没有出席宴会,但也听到下人们的禀报,虽然她也觉得女儿做事太鲁莽,但再怎麽说她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麽不会会想尽办法帮她找藉口好掩饰。
“难道你不晓得除了这件事外,她刚还做了些什麽吗?”
“老爷,妾身不大晓得……”周氏话停顿一下,“不过我有听说龚小将军的小妾好像小产了,刚才还请了大夫过来……”她心中突然涌起股不安,这件事不会与女儿有什麽牵扯。
她想叫自己别吓着自己,但康县令的一句话,将周氏的心打进谷底。
“你去问问她做些什麽事”他恨恨道。
“馨芳,你到底做什麽惹爹生气?”周氏想挤出笑容,看到女儿怯生生梨花带泪的小脸,欲言又止。
“不敢说是吗?我替你说。”康县令气极败坏道:“害龚小将军的小妾小产的人正是她,而且行凶过程还刚好被龚小将军撞得正着,就算想辩也辩不了,你说她惹出这麽大的事,你要我怎麽替她掩藏过去,根本是拿我这顶乌纱帽跟她一起作赔。”他气的浑身颤抖,懊恼心急之下,忍不住对着女儿用力踹一脚。
“老爷”周氏尖叫,扑上去要他别打了。
“娘。”康馨芳扑到母亲怀抱中,泪眼婆娑,看在母亲眼中对自己的孩子当然心疼。
“老爷,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周氏连忙转移康县令的注意力,心里虽然气女儿的不懂事,怎麽三番两次闹出事情来,但再怎麽不好都是自己的女儿,她能不顾吗?
康县令做几个深呼吸,对於自己的行为有一丝丝的後悔,但瞧她们母女俩不争气的样子,怒火又腾腾上升。
“办法?还有什麽办法,你倒给我说说看。”他生硬道,要不是已经退无去路,他也不会用舍去最疼爱的女儿,可是事到这种地步,若不做个样子给对方看,只怕这仇结的可深了。
周氏狠下心,断然做下决定。
“老爷,我们可以把馨芳送到寺庙里,这样对方就无话可说了。”
她话才刚说完,康馨芳立刻尖叫道:“不要,不要把我送到寺庙里,那里什麽也没有,日子过的很苦,女儿会受不了。”
“就这样决定了。”康县令不管女儿的尖叫,怎麽想与其把女儿送去当人家的奴仆,说不定会被打死,还不如关到寺庙里让她吃点苦头,免得以後四处乱闯祸,给家人添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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