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直听人说你性格最好,顶和善的,又大度,”黄皮条错愕地看着我,“看来人言实在不可信!”
“……”我没理他,懒得理。
“不过,我这么说也可能有点儿以偏盖全了,性格再好的女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看来,你昨晚的约会不怎么顺利啊!”他继续望着我阴阳怪气地说。
“……”
“能问一下你昨晚是和谁约会么?”
“商纣王!”我胡乱答道。
“这么说是个残暴的男人!不会是你原来的老公吧?我可听说了,你们昨天下午在振邦地产遭遇了,咱们的案子现在是握在他手里的。”
“……”听他这么说我并不惊讶,虽说不过是昨天下午才发生的事,然而晨晨既是知道的余桐会不知道?余桐既知道了全公司会不知道?所以黄皮条知道了一点儿都不奇怪。
“……”
“昨晚真是为了他放我鸽子的?难道是为了我们的广告案奋勇牺牲了?真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褒奖你呢!”他说,明显是在说反话。
“你这种职位的人应该恨忙吧!我怎么看你很闲啊,你的时间好像多得用不完!”我愤愤地说。
“我有没有时间要看对谁,对什么事!对你我永远是有时间的,别人就难说了!那个,今晚你总有空了吧?”
“有空!”
“那今晚咱们一起吃晚饭吧,然后……”
“不去,也没然后!”我说,拒绝得干脆而生硬。
“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你有兴趣!我终于遇到对手了,男人和女人的游戏就应该是这样的,充满挑战才富有刺激性,我喜欢,真的很喜欢。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知道么?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性骚扰了,我完全可以向公司高层投诉!我甚至有权利对你进行司法起诉!”
“当然可以,你的确有这个权利。但是喜欢你也是我的权利,我认为我们两个的权利都应该得到保障才对。如果我喜欢你是罪过的话,那喜欢月亮也是罪过了!”
“你明知道,女人和月亮是两码事!”
“就是一码事!漂亮女人就像是月亮,我们因为喜爱和仰慕而多看几眼,说几句亲近的话,这也是罪过了?谁不渴望亲近美好的人呢?难道你就从来没渴望过?”
黄皮条的话触动了我的敏感神经,因而立刻耳热心跳起来,直觉得无地自容了。可不是么!他这个就算性骚扰的话,我昨晚的行为又算什么?总之我有什么脸面在这儿指责黄皮条呢?人家可是既没动手也没动脚,只不过动了动嘴巴,而且还不是像我那样的动嘴巴法。然而黄皮条的言行在我眼中已是不堪的了,那我的言行在康宁眼里岂不是更没样子了?我的五脏六腑不禁都纠结到一处了,疼得要命。完了,我想,在康宁那儿我是再也找不回尊严来的了。而我这样想时我感到自己都要虚月兑了似的,人都站立不稳了。
“可嘉,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突然这么不好了?”黄皮条看情势不对忙紧张地问,“千万别晕倒啊!不至于吧,就因为我说了几句话?”
“……”我虚飘飘地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极了,一夜没有睡好,加之五脏六腑都在痛。
“好好好!你不愿听我就不说了,你平静平静,我去给你倒杯水!”黄皮条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动作也还算大方,并非猥琐的。
我虚飘飘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黄皮条端了一杯水来递到我手里,“可嘉,你身体好像不大好啊?怎么搞的,是没有休息好还是……”黄皮条收起了一副色鬼相,有几分同事的模样了,关心也并不显得虚伪,反而让我颇感受到了几分真诚。
“我没事,请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好么?”我说,用近乎祈求的语气。
“好,好的!你休息一下,我先走了。如果你突然觉得哪里不舒服想去医院的话随时叫我,我就在办公室!”
“谢谢!”我说,并非带着反感的情绪,而是也颇有些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