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组员,我想就算我摆个牌位把他的供起来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天啊,我该拿他怎么办呢?没法办!是的,我很难容忍这样一个人加入我的团队。不但我很难容忍,余桐和晨晨似乎更难容忍。因为自打黄皮条宣布了于洋即日起加入我们小组后他们两个就不停地相互呲牙咧嘴挤眉弄眼,总之,做十分痛苦状。
“可嘉,回去以后好好协调一下,尽快进入工作状态。时间不等人啊。我们不能输给别的分部,如果总部最后只选出一部作品送去美国参赛,我也希望入选的是我们分部的作品!”黄皮条斗志昂扬地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的心思全在那个新成员于洋的身上了,我全心全意地沉浸在悲苦的情绪里不能自拔,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宝贝于洋竟然砸到了我林可嘉的头上。
“林可嘉,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想什么呢!”黄皮条的一声喝斥终于让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哦,知道了!”我答了一句适用于大多数问题的话。
“知道就好!还有,策划案一定要中英文各做一份!”
“是,记住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手表的广告不是那么好做的!以往的手表广告尤其是世界名表大都是走明星代言的路子。闪光的是明星,但他们做的广告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闪光点。无非是炫耀豪华的装饰,精良的制作工艺而已。你们不要落入这样的俗套,最好能有所突破和创新!”黄皮条继续叮嘱道。
我不禁暗想,突破、创新,说得容易,哪那么容易就能办到的?在两周之内拿出一个够参赛水平的作品,这原本就是一项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在半路又杀出个于洋来,基本不可能变成完全不可能了。
接下来黄皮条又给我们分析了几个比较成功的手表广告的案例,会议差不多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视时间为黄金的黄皮条很少会用这么长的时间开会,可见他对这次参选的作品是极为重视的。
开完会后我没有跟我的组员一起走掉,而是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因为我想要说服黄皮条收回成命。我宁可我们的小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宁可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工作量我也不愿意要那个于洋。关于这个人,我听得太多了,我听都听够了。众所周知,于洋为了能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已经做过各种疯狂的尝试和努力了。他有时会强迫他的组长跟他一起通宵加班,有时还会在凌晨两点钟兴奋地给组长打电话,只为了把他刚刚想到的一个完全称不上是创意的创意报告给他的组长听,他还没完没了地把一些基本跟废纸等价的广告文案交给他的组长过目,到目前为止,公司里但凡是给于洋做过组长的人没有没被他折磨崩溃的。组长们最后都不得不以要么将于洋调离自己的小组,要么自己立刻递交辞呈为要挟迫使公司以人事变动的方式结束他们的噩梦。在元朗,于洋就像是超级病毒一样令所有的组长惟恐避之不及。黄皮条把这样一个“超级病毒”放进我的小组不是存心要我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