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快乐就怎么生活,不用管别人说什么!”钟有庆突然用很大的声音说道,其实刚刚在康欣说话的时候钟有庆就已经用很不满的眼神瞪了罗湘怡好几眼了,我想他大概也跟我一样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因为顾及康宁的面子所以一直憋着,这会儿大概是实在憋不住了。(更新我们速度第一)钟有庆这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不吭气了。本来很欢快的气氛就这样全被罗湘怡给搅了。康欣落落寡欢地坐在轮椅里,康宁仍然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钟有庆的脸上也还挂着不满和气愤,见此情形,黄皮条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嗨!不说这些事了,咱们今天不是来唱歌的吗?来来来,接着唱歌!”
见黄皮条苦意圆场,我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康欣,咱俩一起唱首歌吧,唱天仙配怎么样?你来七仙女,我来董永!”我笑着对康欣说道。
“真的?可嘉姐,你可以反串男生?”一听我要反串男生,变得落落寡欢康欣立刻又兴奋起来。
“串不好还串不坏么?瞎串呗,反正出来玩不就是图个开心吗?”我说道。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唱天仙配好了!可嘉姐,我好想听你唱男声什么样啊!”听了我的话康欣很愉快地接受了我的提议,并且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也想听!有庆,快给她们点歌!”黄皮条一听我要跟康欣一起唱天仙配不禁也兴奋起来。
“等一下,我找找看。”钟有庆一边说一边开始翻点歌单。
“快点,快点,迟一点她们说不定就变卦!女人是最善变的了!”黄皮条在一边连连催促钟有庆。
“好了,找到了,这就点这就点!”钟有庆连连答应着。
康宁一直没说什么话,不过却亲手把一支麦克风递到了我手里,而且就在他把麦克风递给我的那个瞬间,他用很柔和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可嘉,谢谢你。虽然他没明说为什么要谢我,但是我是知道他的心意的,我想他一定是在谢我帮康欣恢复了愉悦的心情。
就在我跟康欣你一句我一句地唱天仙配的时候,大家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个人说话。康欣唱得并不十分好,因为天仙配毕竟是黄梅戏,她不怎么会唱,不过我反串得很好。这一点在我点名要唱天仙配的时候我心里就有十足的把握了,我绝对不是像刚刚说的那样串不好瞎串,其实天仙配无论男声还是女生我都唱得极好,绝不输给专业的黄梅戏演员。应该说,我唱戏比唱歌唱得要好得多,这大概是因为我从儿时起就受到过黄梅戏的深刻影响。
差不多从我会说话开始我的母亲就教我唱黄梅戏,当然我母亲会唱黄梅戏也是小时候跟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学的,据说我的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很出色的黄梅戏演员,不过文革的时候她没能挺过那场浩劫,说是不堪批斗和凌辱自杀了。外婆去世后,我外公一个人把我母亲养大,直到55岁那年突发心脏病去世时,他的心里一直都只装着外婆一个人,终生都没有再娶。女人为男人守寡的可谓是屡见不鲜,男人为女人甘愿做一辈子的鳏夫却是少之又少,而我的外公就是这少之又少中的一个,他也因此得到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的敬重。
外公去世那年,我还只有两岁,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听母亲说,前来参加外公葬礼的人络绎不绝,母亲说其实根本没通知几个人,可是好像认识外公的人都来了。母亲还说,外公如果在天有灵,看到那么多人来给他送行,他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每每想到外公,我都不禁会为自己的父亲感到汗颜,我没想过让父亲孤独终老,但是在母亲离世仅仅一年后就跟那样一个女人结了婚,这样的父亲如何赢得我内心的敬重?我是他的女儿,尚不能敬重他,那么其他的人呢?我甚至想都不敢想别人会在背后如何议论他!
当然,这些都是往事了,回想起来也是徒增伤感,不如遗忘。不过,母亲教会我的黄梅戏却都是些绝对美好的记忆,我不想忘,就算我想忘也是忘不掉的。
“哇,可嘉姐,你这天仙配唱得也太好了点吧!如果没有我捣乱你会唱得更好的。你唱戏好像比你唱歌更好听哎!你重唱一边好不好?男声女声都由你来!”唱完之后康欣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并提出了让我一个人再唱一遍的要求。
“是啊,可嘉,再唱一遍吧!好听!真好听!”黄皮条和钟有庆也跟着嚷嚷道,一边嚷嚷还一边用力鼓掌。康宁没嚷嚷,不过竟也跟着黄皮条和钟有庆一块儿鼓起掌来。
“好,再唱一遍就再唱一遍。”我很爽快地答应了。
“康宁,我肚子好痛啊!”我的话音尚未落地,就见罗湘怡突然捂住肚子一脸痛苦地叫道。
“怎么突然会肚子痛呢?要不要紧啊?”康宁不禁很紧张地问。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痛了!”罗湘怡捂着肚子回答。
“要不要去医院啊?”康宁问道,似乎更紧张了。
“不用了!可能是太累了,我回房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康宁,你送我回房间好不好?”
“好,我送你回去!不过,你确定不用去医院吗?”康宁很不放心地问,见他如此关心罗湘怡,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他关心他的心上人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妒忌,妒忌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