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医生处理完嫦曦的伤口恭敬离开:幸好你没事。”
“卓然呢?”嫦曦挣扎着起身但被陶夭拦住,“他没事,你背上有伤,刚刚医生已替你包扎过了,等下我去给你买一套新衣服,可你回家要怎么说?呃……不然这样,你在我家住一阵子,我给伯父伯母打电话,说你在同学家温习功课,这样也方便换药。”
嫦曦低下头,看着身上的棉质睡衣:“不了,我妈妈会担心的,对了,是……谁抱我回来的?”
“康硕,他在客厅,曦曦,你再睡一下,等你休息好我让慕晟开车送你回去。”陶夭说完走到客厅,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橡木的小几打磨的光亮如镜,反射着天花板上满天繁星一样的灯光,康硕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燃起一支烟,袅袅升起的苍白烟雾在指间弥散,陶夭犹豫许久开了口,连自己都不知道从唇里颤抖而出的是什么声音:“康硕,我真的不知道……”
康硕一下掀翻小几,搁置在上面的首饰盒被打翻了,里头那串断了线的珍珠咕碌碌地滚下去,银白的大珠小珠坠在红毯上,诗一样的画面,他俊逸的脸庞苍白得吓人,眼底尽是血丝:“她为什么会在那儿?”
“我真的不是故意见卓然……而且雷拓是娅娅叫来的,卓然一直在闹,慕晟又不在,她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我问的是苏嫦曦。”
陶夭彻底怔住,灯光正好映在我眼里,窗户开着,夜风拂过,华丽的水晶吊灯发出轻微的响声,仿佛幽暗的宝石熠然一闪,她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埋在灰里的余烬,适才的明亮不过隔世璀璨,他这样的生气只是为了她。
“告诉雷拓和娅娅,今天发生的事情别告诉任何人,如果被学校知道她三好生竞选的资格就会被取消。”
“知道了,我出去给她买件衣服,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卧室门被推开,嫦曦有些吃力的转过脸,是康硕,他憔悴得像是变了个人:“你来做什么?”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滴落下,似千钧的重锤直直地向心上锤去,他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那样的人,雷拓不是我叫来的。”
他的目光亦冷得彻骨:“我是怎样的人。”
“你做了怎样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
他打断:“我再说一次,陶夭肚子里的宝宝和我无关。”
“懦夫!”
嫦曦的脖子被掐住,他眼里只有血丝,缠绕如魔魇一样的绝望,许久后他松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嫦曦无力地闭上眼睛,等醒来时已是深夜,陶夭微笑:“饿了吧,娅娅送来粥和小菜,伯父伯母那里我已打电话告假了。”
清冷的月光照着陶夭淡紫色的睡袍:“你肚子里的宝宝……”
“我要生下来。”
“陶夭,我们这个年龄的女孩承担不起照顾小宝宝的责任。”
“我相信自己可以。”
“相信和真实相距太远。陶夭,对待小宝宝不是只要有对康硕的爱就够了,你要给予他无尽的怜惜和爱护,要让他了解没有爸爸的事实,要让他坦然地面对舆论的种种,还要让他勇敢地接受同龄小朋友的嘲弄和欺辱,这些我们承受不起,他……更承受不起。”
陶夭咬着唇,美丽的大眼睛盈满倔强和不屈,嫦曦莫名觉得害怕,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陶夭,请不要这样子,你这样子我会心痛,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只要你认定无悔,剩下的路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