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心里火煎一样难受,对呀,如果没有人告诉雷拓,他又怎知自己真心爱的男生是康硕,又怎知康硕利用自己报复卓然,又怎知卓然是康硕同母异父的亲弟弟,她颤着声音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这一切泄露给雷拓?”
“你还不算太笨嘛。”温蓉远熄灭烟蒂,“想知道是谁泄的秘吗?”
陶夭喘息地看着她,她竟可以笑得如此灿烂:“苏嫦曦。”
陶夭浑身颤抖,心底千万次欺骗自己绝不会是她,可又怎会不是她,只有她知道自己和康硕之间的种种,可这纯净的友情不过是场骗局,为了爱卓然她竟可以步步惊心的谋划这么久,既让卓然彻底抹除她在自己心底的烙印,又不曾留下心机深沉的印象,原来真相是如此的不堪:“你不是说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吗,那为什么还把这么有价值的讯息告诉我?”
“因为你对我有极大的利用价值。”苍凉的微笑从温蓉远唇畔绽开,下雨了,雨珠沙沙敲着车窗,她的声音幽幽的,“其实你比我幸福多了,你的苦还能说出来,我的苦连说都说不出来。”
“你会有苦楚?”
“我不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值不值得追求;我不知道樱花能开多久,值不值得等待,但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就像烟花般美丽,像恒星般永恒,如果爱你是上天交给我的任务,我愿意这个任务是永久。”温蓉远有珠光流转的眸子竟是一片黯然,呓语般喃喃道,“你也知道他最爱的女孩是嫦曦,你说,他肯对我说这些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学号对对碰’。”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这就是爱情,开始的没有一点道理,你爱康硕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却总是喜欢吊儿郎当地逗她,甚至闹到警局;他从不和我解释什么,却在篮球场讲起和嫦曦在蔷薇木的相遇;他从不曾求过我,却在童谣为嫦曦顶包时希望我推波助澜,他为嫦曦付出多少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陶夭静静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吗?”
“什么是幸福?”温蓉远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思绪并不在和她的谈话上,不过几秒钟她的嘴角已上弯,仿佛是笑了,“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是幸福的,为他的快乐而快乐,为他的悲伤而悲伤是幸福的,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待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他不需要你的时候,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是幸福的,我想这一生没有什么事情比爱康硕更幸福了。我用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吗?”
陶夭摇头,唇角漾起一朵若隐若现的凄凉笑容;“我可以被你利用,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蓉远怔了下,目光似利剑直插入她身体里去,陶夭心一横闭上眼睛,声音小小的几不可闻,喉中的硬块哽在那里几乎要窒息,她在和自己赌,如果她不能答应自己的条件就原谅嫦曦:“我要在二十岁的时候和康硕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