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思思眼眸里一丝亮光闪过,随即又暗淡下来,她摇摇头:“如若是你说的那样,那他当晚为什么不在公众面前做个澄清,偏偏就默认了呢?”
“失踪三年,魂牵梦萦却又万般寻找无果的人,今日忽然出现在眼前,想必那时宇轩心里已是错愕凌乱不堪。”司徒向清叹口气,“毕竟感情不是可以直接用爱或不爱就能做一个清楚明了的楚河汉界的,何况又是十几年的感情,换做是谁,又能做到平静面对?”懒
夏思思沉默片刻,又到:“可是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一想到他和那个邓思思在一起,我心里就好难受。”
司徒向清抚抚她的头发:“他没和她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那他又会在哪儿?”
“他应该在露西那儿。”司徒向清自嘲的摇头轻笑,“这些年来,他若有什么困惑,彷徨,想逃避什么决断什么,首先想到的会是那个和他同病相怜的露西,我这个发小,目前排在第二位。”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要去找他吗?”
司徒向清摇摇头,只问:“你爱他吗?”
“当然爱!”夏思思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就给他时间,别打扰他,让他自己静静思考,好好做个决断。我敢保证,他会回来的。”
***************虫
诚如司徒向清的断言,四天后的早晨,楚宇轩回到了碧水庄园。
当时夏思思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梳洗,听到楼下吴妈惊喜的不可置信的称呼“楚先生”的声音,激动难言中又五味杂陈。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就往楼下跑。
一个拾级而上,一个拾级而下,隔着几级台阶,两个人互相看到对方,都在原地站定了身形,彼此深深凝望。
脸颊瘦削,面色暗淡憔悴,眼神深邃忧郁,下巴处泛起了硬硬的青色胡碴。眼窝凹陷,身形消瘦,才短短四天的时间啊,他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夏思思红了眼眶。
头发随意的用橡皮筋松松的束在脑后,眼神还有刚刚起床后的惺忪,身上的睡衣还没换,拖鞋也没穿。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夏思思一副急切要见到他的模样。
暗叹口气,楚宇轩心底一阵苦涩疼痛,那晚,究竟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而这四天的时间,对于她,又是不是太过长久煎熬了一些?
如此想着,楚宇轩两步跨上去,伸手去牵她的手,声音疲惫却柔情万千:“宝儿,去穿上鞋子,地板太凉。”
楚宇轩这句温柔而又关切的话出口,夏思思忽然就一阵心疼又一阵委屈,她含泪瞪他一眼,赌气甩开他的手,小跑着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楚宇轩跟过来,从背后抱住她,拿下巴抵了她光滑如玉的颈,在她背后轻唤:“宝儿……”
“我叫夏思思,夏思思,喊我思思。”夏思思语气轻而倔强,眼里滚出了泪,一滴一滴热热的打在楚宇轩的手背上。
“宝儿,宝儿……”楚宇轩无视她的要求,一迭声的喊,“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强势骄傲而又无所不能的,像今天这般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的脆弱与无助,还是第一次。他是爱她的,在乎她的,不然,不会在两个“思思”之间难以抉择,也不会把自己为难成这样。
她也爱他,不是吗?如何就舍得让他这般的心伤这般的为难??
夏思思在他怀里转身,踮了脚尖去吻他略显干涩的唇瓣:“宇轩,你那个合同书把我禁锢的好累,放开我吧。”简短的字句,字字说的坚决清晰,却又句句透着万般的不舍与依恋。
楚宇轩不答,眼里浮着薄薄一层雾气,他用力回吻住夏思思的唇,搂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力道之大,似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般。
一番世界末日般缠绵悱恻的亲吻之后,楚宇轩又与她额头相抵片刻,便拉了她的手往门外走:“跟我来。”
“去哪里?”
楚宇轩不答,牵了她的手出了门便一直朝楼道尽头走去。
一看两个人要去的方向,夏思思就预感到了什么,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慌乱,没了章法。
果然,楚宇轩在楼道尽头那间房门口停了下来,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旋开了门锁。
楚宇轩率先跨步走了进去,回头看夏思思没有跟进来,又折身回来牵她的手:“不是一直对它心存好奇吗?”
夏思思脸一红。
就是因为对这个长期紧闭的房间心存好奇,有一次孩子似的趴到房门猫眼处,闭起一只眼睛往里瞧,试图能看到里面有什么样的陈设布置。
里面有什么,她当然一点没瞅到,可是,她这个不太君子的举动,却恰被楚宇轩看到。当时他脸一沉,只严厉的说了一句:做人要懂得安份!
可是,他今天却主动拉了她过来,这别墅,原是他送给那个邓思思的新婚礼物,那么,这个房间,是不是也和邓思思有关?
踏进房间,夏思思抬眸四顾,果然,她的猜想没有错。
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豪华宽大的双人床,大红喜庆的床上用品,造型浪漫精致的梳妆台化妆镜,脚下又厚又软的波斯地毯……整个房间的色调喜庆而温暖,这,应该是曾经要用做两人的婚房的。
夏思思心头一阵酸涩翻滚,这是一个她不想承认却又确实存在的事实,楚宇轩,是曾经那么用心爱过另一个女子,而且又与之有过白首之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