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兰家,在花西村数一般。泡*书*吧()一栋二层的楼房,围个偌大院子。院内植几株葡萄,墙头搭上绿油油的葡萄架,葡萄架下养着一窝鸡,院口趴着一条看门狗。极其普通的宅子,潘小闲却从中看出了潘三保的狡猾。贪官的表面功夫往往登峰造极,这类人是天生的演员。他们有两面、三面甚至多面。一面是艰苦朴素,正义凛然。另一面却是堕落腐化,坏到极点。如若没猜错,潘三保一定另有秘密巢穴!
此时是上午十一点,艳阳当空。村中一些在家留守的媳妇乍见潘小闲在村道晃悠,吓得躲不迭,关门闭户。就算乡长亲自发话,还是改变不了她们对潘疯子的成见。一个人只要成了疯子,便永远是疯子。好在潘小闲吃苦水长大,他的心态却是比原来的小贵族潘小宪坚韧十倍!寒家子的月复黑坚韧和官二代的权贵身份一旦结合,用得着畏首畏尾么。别人的闲言碎语,在他这里就是耳旁风!
嘿嘿冷笑两声,大摇大摆地跨过了小溪,穿过了杨柳堤,听着鸟儿的歌声径向谢美兰家走来!这个时间段潘三保肯定是不着家的。她家公公住着小叔子家,和婆婆搭伙,那婆婆却是个聋子老太。那聋太镇日只关在楼上念佛,不问世事。谢氏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念小学去了。潘小闲直接就闯入了门,守门的黑狗不知为啥,看到潘小闲,撒腿就跑。吭哧走到院内,就见谢美兰拿着花洒在日头地里浇花弄草。
这家子是村里少数不事耕稼的人家,家中男人是领工资的村官,见天就往家里搬钱,小日子恁地滋润。身上黄的金,白的银,圆的珠,如玉人般光华照人。
这女的做梦也想不到潘疯子敢上自己家来,发现潘疯子眼神异样,只顾对自己傻笑。吓得她躲不迭,一阵风跑回去,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菜刀。在院内挥刀尖叫:“潘疯子,你想干啥?我男人就在楼上,你敢抓我的胸,我男人就打断你的腿!快滚蛋!”
抓你的胸?
潘小闲嘿嘿冷笑着,目光落在了谢美兰的胸脯上。暗自品咂道这货色不错,又高又挺,还细皮女敕肉的。***没柳婶的大,却比柳婶挺翘,比柳婶紧绷。腰眼子也比柳婶细,也难怪这妇人年方三十三,又会保养,到了四张的柳婶自然没得比。你不提醒我,都没注意。
我现在是京海副市长潘慎道的儿子,是贵族。可以做很多事的。
“别喊了,你男人不在家!”
谢美兰慌了,蔸眼见对楼她有个堂叔露出头来,便跳脚急叫:“成子叔,潘疯子想抓我胸,你帮我轰走他!”一转眼,那叫成子叔的男子拉着马脸一阵风冲进来。不由分说,嗖的一拳打来,早飞到面门上。谢美兰正想拍手称快,就听啊——传来一声哀嚎。睁眼看,只见叫来的帮手仰八叉翻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再看潘疯子,啥事都没有!这妇人好似看到外星人一样,当场傻眼。
潘小闲也傻了眼,肚内再三琢磨了马脸的每个动作后,还是莫名所以。模模脸,啥感觉都无。照理挨了打,叫痛的是自己。怎么打人的反而死过去了?
给成子号了脉,脉博正常,诊断为暂时性休克。潘小闲兀自地有些恍惚,重生后难道可以不按常理出牌?这等匪夷所思的怪事竟然发生在自个身上,真是意外之喜!
先不管这茬,干正事要紧。
潘小闲干脆满口跑起火车来:“谢美兰,我有功夫。你千不该万不该欺负我婶!赶紧放下屠刀罢!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听我的话!明白么?”
谢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眼见打不过,便假意服软,万一激怒这疯子,疯病发作,指不定会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堆下笑来道:“潘小兄弟,我没有欺负你婶,是你婶欺负我啊。她——”妇人差点就把柳寡妇和潘三保作一处的新闻抖出来,怕火上烧油,把后面的吃了回去。
她怎么样?
“没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按辈份,我要叫她姐!柳姐是寡妇,过得不容易,我明儿就向她认错!潘小兄弟,你去打听打听,我谢美兰可是热心肠的大好人呐。村里哪家哪户,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我没有帮扶过?你去打听打听!”
热心肠的大好人?
“你要是大好人,那我就是圣人!我是你爹!”
疯病发作了!
谢氏慌乱地瞅瞅左右,连条鬼影都无。只好堆笑道:“爹,您请屋里坐。不就是抓胸么?又抓不死人,我让你抓了罢!快进屋——”妇人热情地把潘小闲让进客厅,摆上茶点,关了大门,杵到面前,闭眼道:“那你快点!”
快点?
潘小闲做梦都想不到,挨了打还有这么好的事!如若没欺负柳婶这事,他顶多高高手就算了。“我对你这泼妇的玩意没大兴趣。我开始问你话,你照实说。敢打诳,蒙骗我!我叫你生不生死不死!”狠狠地擂了桌面一拳,吓得谢美兰直打哆嗦,点头如鸡啄米。
“前几天,你男人光天化日拦住柳婶敲竹杠。张口就要两万块!如若没有两万块,就要没收农场。你男人还说甚么,不交钱也行,可以肉偿!柳婶不理会,你男人便缠着不放,柳婶只好忍气吞声,塞了一千二百块钱,方才月兑身。你来评评理,到底是谁勾搭谁?”
“这不能。我男人是出了名的正派,他是清官啊。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一定是小兄弟你误听了别人的谗言。”
谗言?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那,如果真有这事,是潘三保不对!”
“小婊子,我问你话,蔸甚圈子?你只直说,谁勾搭谁?”
“潘三保勾搭柳姐——”谢美兰郁闷了,想不通这十五岁的小屁孩怎么跟大人一样。
潘小闲面露笑意问:“你说,该怎么办呢?”
谢美兰又哆嗦了一下,摆头道:“啥?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男人企图强*暴我婶子。你说不知道?
“这不是没成功吗!只是打嘴仗罢了!潘小兄弟,你高高手。我代潘三保跟你赔不是!”
“我高手,你男人会高手吗!凭甚他只低着手横行,我就得高着手让道?今日你也看到了,边乡长是我的好朋友!我给你两个选择!”
“啥?啥选择?”
“一是你不听我话,我去边乡长处揭发你老公以权谋私、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的兽行。让边乡长摘他乌纱帽!”
二呢?
“二就是你听我的话,老老实实照我说的办!打住,不要问要你办什么!你没资格讲条件!给你十秒时间考虑——”
谢美兰都快哭出来了,寻思了一番,哭丧着脸说:“我,我选二!”男人若是摘了乌纱帽,那这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不就灰飞烟灭吗!别人不知道,这谢氏可是听到了内幕消息。说是潘疯子机缘巧合,救了那个女乡长一命!潘疯子是女乡长的大恩人,她小小一个村主任的女人除了低头听话,还敢怎么样?“潘兄弟,我听你的!”
嗯,打到这女人的七寸了。在为虎作伥者面前,我从来不是善茬。
潘小闲抓起个大苹果,狂啃道:“算你聪明!不过为了表示你有诚意。你要给个投名状!”说着目光盯着谢美兰的胸部。
“啥?啥叫投名状?”谢美兰一惊一乍,犹如惊弓之鸟。看得潘小闲一阵的快意恩仇。
“今晚八点,你到你家菜地里来!带上一千二百块钱。注意,我从来不强迫人,你可以不来。你自己拿主意!”
“啥?菜地。去菜地作甚?”
作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潘小闲月复黑道,今晚看我怎么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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