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言芑瞟噶”.
他还记得当时他很奇怪,一向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的薇儿忽然对宫廷琐事来了兴致。她问他,拓跋茹的母妃缘何被杖毙,还说,那皇妃定然在入宫前便与私通的护将交好,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她又问拓跋茹是否真的喜欢莫卿贤……
此时想来,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竟是关键所在。
“薇儿聪慧绝伦,一念一句一个字都能让她洞悉一切,只是……她走得太突然,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本王。”
默不作声的莫卿贤在一旁听得毛骨悚然,很明显,拓跋晗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绷着神经,生怕拓跋晗会突然出手杀了拓跋茹,更怕他就此追查下去之后,会查到自己对严薇说得那番话——虽然当时他只讥讽了一句,却是严薇离开的关键理由。依照拓跋晗这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肯放过一个的性情,他也会凶多吉少。
他克制着说出实情的冲动,“晗弟,饭菜都凉了,去用膳吧!”
“嗯,是该用膳了。”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去想她,去找她,去为她荡平天下。
晚膳很丰盛,严恩和夜凌子早早便入了座在宴会堂等着,两人还穿了素白的衣袍,一大一小摆在那边,看上去有点夸张。
拓跋晗一进来,便竖起剑眉,“夜凌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为门主披麻戴孝呀!”
夜凌子话音刚落,严恩便煞有介事的哭起来,“母妃,我要母妃……诔”
他们两人的素白衣袍,与桌案对面的拓跋茹那身梅红色的锦袍相衬,更是显得苍冷素白,而拓跋茹也更是艳丽。两种颜色较劲儿似地,刺人眼目。
拓跋晗看着难过,严恩断断续续的哭声,更是让他五脏六腑就纠结剧痛。早知如此,他该寸步不离薇儿,也不知她现在是否安好,派出去的人到现在竟也没有消息。
莫卿贤更是如坐针毡,“恩儿乖,别伤心了,快吃饭吧!”
“为什么你们都不伤心?你们是不是都盼着母妃死?”严恩泪眼婆娑,好不可怜。
“伯父当然也伤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应该节哀顺变。”莫卿贤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神情怆痛的拓跋晗,“晗弟,快吃饭吧。”
严恩拿着酒壶跳下椅子,绕到拓跋茹身侧,“皇姑母,我母妃死了,你不伤心么?”
“……伤心,当然伤心。”她忙挤出两滴泪,佯装慈爱地拿着帕子给严恩擦了泪,手指却不由轻抚他如拓跋晗年幼时一模一样的脸,“我可怜的孩子,自此没了娘疼爱,以后,就把皇姑母当做娘亲吧,皇姑母会将你视如己出的。”
“好!”严恩举高酒壶给她斟满碧玉酒杯,眨巴着无邪的眸子说道,“这是我为母妃准备的酒,是葡萄做的,酸酸甜甜,可好喝呢。既然你伤心,就喝一杯吧,当我孝敬皇姑母的。”
“呵呵,恩儿真乖。”这四岁的孩子可比素纹那死奴婢强多了。拓跋茹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酸甜中略带着一点点苦味儿,却香醇绕舌,一杯喝完,又忍不住想多喝几杯。
严恩见她欲言又止,便又主动给她倒了一杯,“皇姑母若喜欢,恩儿再给你斟满。”
“呵呵,好啊!”
拓跋晗见严恩不但不哭了,似乎还有些喜欢和拓跋茹相处,不禁松一口气,小孩子的苦恼总是如此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他并不乐见严恩亲近拓跋茹,可总比他哭哑了嗓子好些。
但是,半个时辰后……
他检查过严恩的课业,正帮小家伙沐浴,却听到宫廊上有怪异声音传来,他忙把严恩与浴巾裹住,抱到床上,“恩儿自此擦干净,父王去去就来。”
“哦,好。”
见拓跋晗走出去,小家伙狡黠一笑,急急忙忙穿上小寝衣踏上小靴子也跟了出去。
“啊——哦……”
那分明是拓跋茹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就是从她房内传来的,因为石壁石墙回音重,这才能真切听到。
拓跋晗走到拓跋茹的房门口却见房门没关,他一推便开了,房内只燃了一盏蜡烛,而地上四散着铠甲,刀剑,锦袍,发簪,靴子……更叫人想不到的是,宽大的床榻上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正纠缠在一起,而那个披头散发宛若疯子一样满脸酡红忘情沉醉于欢愉的女人,正是他曾经怜悯却又视如亲姐的拓跋茹。
他倒是无怒,只有些惊讶。
天山老人的唯一嫡传女弟子,肃安王朝尊贵的四长公主,被严薇怀疑暗恋他的皇姐,本质竟是这般无耻下贱,她真是得了她那位与护卫私通的母妃的遗传。
床上的拓跋茹察觉到门口有人,不禁~看过来,当她发现那伟岸的身影是拓跋晗时,仿若一盆冷水从头上淋下来,顿时恢复神智,忙推开身旁的三个护卫,拉住被子裹住身体。
“晗……我……”她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容自己辩驳。
那三个护卫来不及穿衣服,仓皇无措地跪趴在地上,“王爷饶命,是长公主传召我们……传召我们侍寝的。”
“能被皇姐选中是你们的荣幸,继续,当本王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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