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的大叫都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只细白素手捂住。
这手清凉,鼻息间是熟悉的馨香,他心神也为之一震,疑惑转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俏脸,但是,衣裳不是紫色的,是出尘月兑俗的天蓝色锦衣,绾着的发丝简约,垂在胸前的散发是弯曲的,还有那双眼睛,清透率真,狡黠含笑。
“你……你……是严薇?”
“司徒澈,你竟然比拓跋晗还厉害,一眼就认出是我呢!”
拓跋晗连她和蓝羽都分不出吗?“你怎么会在这儿?刚才蓝羽消失了,蓝羽死了……吃着饭,好端端的,她就突然断了气,我把她抱到床上,她就不见了。”他语无伦次,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明白,“如果幽冥门知道这件事,我连说都说不清楚,他们一定会毁掉整座黑虎山。”
“呵呵,这是我见过你说话最多的一次!”
“严薇,你还笑得出来?你当我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嚅”
而且,她还知道前一刻他和蓝羽正在用膳,她连那些菜的名字都能叫得上来。不过,前世亡故,与来世合体,这种话她也解释不清楚,还是不要吓他的好。
“放心好啦,蓝羽没死,我这个妹妹会移形换影神功,能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转移的时候,就是先没有呼吸,然后身体一点点变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移形换影好像是一种轻功。”
真的有移形换影这种轻功?这到底是什么时代?严薇干巴巴地一笑,果然,一个谎言之后是无数的谎言,“我们幽冥门的移形换影当然不一样,就如幽冥一样,来去神秘莫测,你放宽心,一定是爹在召唤她,所以她才消失的。”
“好吧,你说的话,我相信。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这才发觉事情古怪,“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被拓跋晗那个臭脾气的师父抓来的。”想起那老头儿严薇便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定想个办法,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老顽固紧!
“天山老人?”司徒澈凝眉,那老头儿大半辈子没下天山,他下山把严薇抓到这儿来做什么?
“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他……也是我师父,不过,我就在天山上呆了两年,学艺不精。”
“学艺不精都能打得过蓝羽,若是学艺精湛了,那不是天下无敌?”严薇对他摆摆手,“我不和你聊了,现在我要回宫,不然,拓跋晗和我那几个孩子恐怕要哭死。”
“我送你。”
“你不是要回黑虎山吗?”
“还是我送你吧,万一师父再出现,我也能抵挡一阵子。”
“既然你要送我……我有点饿,可不可以先吃饱再赶路?”她知道他身上有的是银子,顺便买点好吃的带着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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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晗回宫三日后,除了上朝,便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内,除了几个孩子之外,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众妃破天荒地一早到寿禧宫给太后萧兰贞请安,轿辇浩浩荡荡,在高高宫墙围砌的宫道上宛若一条艳丽的长龙,五颜六色,前呼后拥。
曾经在王府时的四位侧妃婉妃,珍妃,柔妃和菱妃都有了晋封,婉妃被封为正二品妃,虽然仍称婉妃,身份却与之前大不相同。珍妃被封为正三品贵嫔,柔妃成从三品柔婕妤,菱妃则是正五品的嫔,至于其他人则因不曾受宠,便都是六品以下的封赏。
在寿禧宫的大殿内请过安,众妃依照位次落座,却都卯着劲儿似地,你品茶,我赏花,一个个静默无语。
“平日都看着陛下的脸色,不来给哀家请安,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萧兰贞虽然处处受拓跋晗掣肘,威严却有增无减,“婉妃,你先说,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婉妃佯装谦恭,“这怎么好说呢?咱们姐妹无法为陛下分忧解难,已经是罪过,眼下又闹到太后面前来,实在汗颜。”
“哼哼,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好人是你,坏人让别人做。”太后可不喜欢这样拐弯抹角,她手上的茶杯直接丢下台阶,“这后宫里还是哀家说了算,少在哀家面前做戏,你们不就是想让哀家劝陛下宠幸后宫均分雨露吗?蓝羽那贱人死了,你们也该有出头之日了,是不是?以前不拿哀家当回事,用得着哀家了,又来虚情假意,哼哼……你们一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
婉妃忙跪下来,“太后息怒!”
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齐齐叩首,“太后息怒!”
“哼哼,一个个庸脂俗粉,还不值得哀家和你们生气!”萧兰贞鄙夷冷笑,宛若看一群蝼蚁,“要想得圣宠,就各凭本事,谁能把陛下的心抓住,谁能让陛下忘了蓝羽那贱人,哀家定然会助她登上后位!”
珍贵嫔忍不住开口,“太后,这道理臣妾们自然都清楚,可陛下不踏足后宫,就算我们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来呀。”
萧兰贞从高高的凤椅上弯身,杏眸冷光阴柔俯视着珍贵嫔,“烂泥扶不上墙,使不出来,就去死!”说完,她不屑地对身旁的太监挥手,示意他送客。“蓝羽死了,哀家还真是寂寞呢。”这世上再也没有能斗得过她的女人了。
一群妃嫔悻悻然鱼贯退出寿禧宫,却正被去给夜凌子请安的昭然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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