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间,两个人已经走到女厕的外面。
“你问我为什么,嗯?”崔志锐嘴角嘲讽地勾起,他的笑永远都是那么好看,可是这一刻却好像是来自地狱的笑,暗藏着刺骨的冰刀。
“因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什么?”席玉颖对崔志锐的好感度瞬间崩塌,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要说出来啦!她害怕崔志锐再说出什么令人脸红的事,急忙从厕所出来,走到女厕外,来到崔志锐的身边。
看到席玉颖从女厕里出来,聂珊珊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鬼,她几乎是尖叫地指着席玉颖,“你怎么会在这?你们……你们……”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崔志锐的声调懒洋洋的,却透出冰冷的气息。
聂珊珊还在做垂死挣扎,尖叫着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她怎么忽略了崔志锐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厕里,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白痴,可是她就要亲耳听到答案。
“我们当然是……”
席玉颖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把勾住崔志锐的脖子,红唇精准地印了上去。
她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是……私房话还是在床上说吧。
蜻蜒点水的一个吻,崔志锐的暴戾瞬间消散,席玉颖松了一口气,想放开他,却被意犹未尽地崔志锐紧搂住,再次吻上,大胆地勾出席玉颖的舌尖,用力吸吮,直到掠去她全部的呼吸,引来席玉颖不满地轻哼,他才肯放过她。
两人旁若无人的湿吻,让聂珊珊看红了眼,她几乎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的男女,她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席玉颖当旁边的人是透明的,她双眸娇媚地看着崔志锐,“走吧,你刚才不是没吃饱吗?”
崔志锐点点头,却被聂珊珊尖声打断:“你们谁也别想走!”
“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厕所离宴会厅有些距离,本来并不会引人注意,但是聂珊珊的声音实在太大,来厕所的人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都驻足观望,到最后人越来越多,就连聂家远也被人找来。
聂家远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厕所门口,不仅拉拉扯扯,还吵吵闹闹,实在令他恼怒。
他眉头一皱,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爸……你知不知道他们……”
“他们什么?”聂家远深远的眼眸眯了眯,“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旁边的人已有不少,聂珊珊却丝毫没有自觉,仗着主人家的身分口无遮拦地喊道:“爸,席玉颖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在这里勾引志锐哥哥……”
聂家远有一双儿女,对儿子聂永权十分严厉,对女儿却宠爱有加,他也知道聂珊珊平时说话不懂规矩,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没个分寸,实在丢他的老脸。
“珊珊,你在瞎说什么!”
聂珊珊不服气地努了努嘴,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一旁沉默的崔志锐抢白道:“聂伯父,如果平时聂小姐口无遮拦,我身为男人,是不会和女人计较,但是,今天聂伯父的生日,在场那么多人,还有媒体……聂小姐,居然诽谤我未婚妻……”
未婚妻?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啊?
这个人是无赖啊,无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设下圈套,知道她无法反驳,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头。
席玉颖听到旁边的骚动,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听崔志锐说下去。
“聂伯父,我一个男人名誉受损是无所谓的,但是您知道玉颖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你们两家也素来有往,这诽谤的话传出去,不仅伤害我未婚妻的名誉,更影响两个公司的关系,伤害我的心爱之人,我更是不会善罢罢休,还请聂伯父说句公道话才是。”
他的话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但字字威严,不难听出他的怒意。
崔志锐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冰冷,眼眸透着寒光,骨子里透着无情的气息。
聂家远自然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崔志锐说的有道理,更何况珊珊是个什么性子,他又何尝不知道,本来今天就是她在无理取闹。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脸色不佳的席玉颖,虽然她是小辈,但却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褀祥药业集团这几年的业务,全都掌握在席玉颖的手里,为了长久的利益,也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必须给崔志锐和席玉颖一个说法。
包何况他是明眼人,崔志锐对席玉颖十分在意,就算珊珊再怎么胡闹,也挽回不了他的心。
一个浪子若是动了真情,会为了女人变成魔鬼。
“爸,你别相信他们,席玉颖根本不是志锐哥哥的未婚妻……”
“闭嘴。”聂家远怒喝一声,“向玉颖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聂珊珊不可肆意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今天就是你在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聂家远看着胡搅蛮缠的聂珊珊:心里也有深深的叹息,他是太惯着她了。
聂珊珊仗着自己受宠爱,丝毫不妥协,“我没错……”
“啪”的一声,聂家远扬手就是一巴掌。
聂珊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你居然为了外人打我……”说完,她哭着拨开人群,跑开了。
真是一场闹剧!
席玉颖有些头疼,她真心的怀疑自己和崔志锐的八字不合,每次有他出现的时候,就会有不同的状况出现。
她其实并不介意聂珊珊的口无遮拦,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她,只是让聂家远的生日宴闹成这样,并非她所愿。
说起来,她也是有错的,那就是她没看好崔志锐,让他如此霸道地、坚决地替自己讨回公道,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幕。
不过……
席玉颖想到崔志锐为自己做的一切,她是开心的、温暖的。
就是到了现在,她心中那股暖流都没散去,终于把她心中的那个缺失填满了。
她已经不想再待下去,看着他们吵吵闹闹,席玉颖走上前几步,有些抱歉地对聂家远说道:“聂伯父,您不要动怒,我想聂小姐也不过是喝了两口酒,有点醉了,说了胡话,我并不在意,今天您生日是大喜的日子,您一定不能生气……”
席玉颖转了转眼眸,狡黠地凑到他耳边,“聂伯父,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一定会开心地笑起来。”
聂家远确实生气,但是只怨自己教女无妨,他听席玉颖有话要讲,似是很神秘,便倾耳细听。
“其实,聂大哥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而且很漂亮呢。”
“哦,是吗?”聂家远一听,眉开眼笑,心中的烦闷果然散去,哈哈大笑,“好好,如果玉颖骗我老人家,我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你和志锐那小子的婚礼,我可不去喝喜酒喔。”
“聂伯父,您就相信我吧。”
崔志锐虽然没听到他们之间在交谈什么,但是看席玉颖居然把聂家远逗得眉开眼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女人就是有本事,做生意是把好手,逗老人家也挺厉害嘛。
他自己是月复黑,这女人不比她差。
崔志锐见席玉颖并不生气,也不在意聂珊珊是否道歉,因为他现在想起了一件正事。
走上前,拉起席玉颖的手,对着聂家远抱歉道:“聂伯父,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办,我先和玉颖离开,改日再登门和伯父赔不是。”
“好。”聂家远一副“我全懂”的表情。
席玉颖娇嗔地瞪了崔志锐一眼,手被他抓得紧紧地,怎么甩也甩不掉,只听他抵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小颖颖,我刚才还没吃饱呢……”
谁来救救她!席玉颖瘫软在床上,忽然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
那天从聂家远的生日宴出来,崔志锐开车载她回了席家老宅,因为父母不在家,他居然肆无忌惮地住下了。
进了房门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先拉着她洗了一番,然后从浴室抱到床上,开始漫长的滚床单……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连席玉颖都已经不记得,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日子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在山里度假别墅的时候。
不过这次也有些许不同,饭菜是叫外面,他也允许席玉颖和外面联系,只不过是在家办公。
而最苦的其实是齐朝曦……
天天在公司和席家两头跑,有些文件需要席玉颖亲自签署,她不得不冒着炎热的天气跑来跑去。
终于有一日,聂永权忍无可忍地跑到席家来,当着席玉颖和崔志锐的面,冷着脸说,“她是我的女人,我带走了。”
席玉颖淡漠地看了一眼上门要人的聂永权,“如果朝曦想和你走,我绝不拦着,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朝曦的意思?男人总要尊重女人的意思,崔大院长,你说是吧?”
一旁写学术报告的崔志锐在电脑前直点头,“没错,永权,要尊重女人,不能用强的,有句话怎么讲,爱情像弹簧,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哎,我可是深有体会。”
席玉颖哭笑不得地看着崔志锐,这个家伙在瞎掰什么。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闲,几乎二十四小时的和她在一起,吃饭陪着她,办公陪着她,当然……上床自然也陪着她,难道他就不用工作的吗?
崔志锐注意到旁边席玉颖的视线,讨好地说道:“小颖颖,我回答的对吧?”
席玉颖不语,她想到之前聂珊珊向媒体爆料的事情,她还没出面,崔志锐已经悄无声息地派人解决了,她的心就暖烘烘的。
虽然崔志锐平时总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无赖样,可是一旦触及到伤害她的事,这个男人就立即会化身成为恶魔,温暖她的心,然后在床上霸占她的身。
席玉颖不理他,转过头问齐朝曦:“朝曦,聂大哥说你是他的人,如果你想跟他走,我会祝福你们的。”其实这也是她想看到的。
“不……不……”齐朝曦自始至终都低头看着脚尖,听到席玉颖的话,忙不迭地说道:“总裁,其实我和他没关系的……我……”
“没关系,嗯?”
聂永权冷着脸,一步步逼近她,齐朝曦步步后退,“我……”
“那从现在开始,我会让我们之间变得有关系。”
说完,聂永权扛着齐朝曦就往外走,吓得她小脸苍白,嗷嗷直喊:“总裁大人,救命啊!”
席玉颖笑着摇头,她自求多福吧,这是她的缘分,自己怎么可能去拦着,还恨不得搭把手,让聂大哥尽快抱得美人归呢。
原来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崔志锐是痞子坏调调的,而聂永权是冷酷霸道型的,不过比来比去,她还是比较喜欢崔志锐的坏.
他坏就坏在……只对她坏!等等……席玉颖忽然觉得有一道异样的目光,她偏过头,看向旁边沉默了许久的男人,崔志锐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席玉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伟大,变相地成全了他们?如果不使出这一招,说不定聂大哥还不会这么快出手呢。”
崔志锐用手支着脸,认同地点点头,“嗯,我们家小颖颖最月复黑、最漂亮、最有本事……”
“然后呢?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