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戟傲天 第七十七章 慑歹徒张芝护金身

作者 : 东窑

北呼啸寒气透骨,路上少有行人.////张芝一路向北,几经察看确定无人跟踪,这才放心地打马疾驰。

路上一切如旧,那些尸体仍在,曹陌的坟墓被雪复盖全无扰动的痕迹。张芝用掌风拂去坟上的雪,挖出了墓碑打碎,使之不能辩认出字迹并四散抛去。然后又竭尽全力将坟头弄得平整些,看上去不很显眼再用雪复盖好,远远看去倒也难以发现。

张芝忙完这些顺利地将秘笈取出,并将曹陌的板刀藏在哪里,挥动松枝扫去脚印,策马绕了个大圈子才朝原路而去。

身怀秘笈其责如天,张芝警觉万分,边跑边四处察看。一路上除了几个普通百姓外,还真没遇见那些江湖中人。

为了稳妥她赶了一百多里路,借宿在一个老乡家。夜间,她取出秘笈在油灯下观看,最终确信里面所载的武功天下无双。

仔细推敲后她惊奇地发现,两部秘笈所载武功的习练方法均大违常理,这使她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两天的参详她终有所获,不得不佩服其中的奇思妙想。速成是肯定的,但于习练之人极为有害,必须服用其中所载的药物,以镇化修习时所产生的戾气和固本培元,否则定会导入岐途气竭成痨。

这两个药方很奇怪,并不讲究什么君臣佐使只是一味地恶补。所用药物的种类并不多,有鹿血.猴脑.豹胎.紫合车等共九味,但服食方法却令人心惊,全部要活取速服。

看过后张芝心中激荡久久难平,这纯粹是邪派武功,如此杀戮天良何存?她甚至对习练这种武功的曹陌的人品产生了疑问。

就这么两部邪派武功的秘笈,便引来了如此多的江湖中人拼命争夺互相撕杀,对此她深不以为然。

他们到底怎么啦?黑道邪派中人倒也罢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为何也这样?现在看来不论谁来习练这种武功都会伤天害理,张芝下定决心,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不让他们得到秘笈。

她深知保护这两部秘笈的凶险和艰辛,回想起自己的不幸,她甚至想毁掉这两本书,但又觉得有负曹陌所托,再说这是那位不知名的前辈高人的心血,毁了实在是可惜。

面对这两部震动江湖的武功秘笈,张芝感慨非常,就因自己得到了,这怀璧之罪使自己屡遭凶险以至骨肉分离,甚至义母都要受到牵连。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尽快结束这种局面,早日和亲人团聚。

这时外面传来兵器撞击之声,她急忙将秘笈收好出外观看。见有许多江湖中人正在争吵叫骂,有的正在拼杀,乱糟糟的好一会她才听明白,原来是两派江湖中人为了秘笈之事起了纷争。

她心情更加沉重,看来为秘笈而来的人越两天后,在通往中原的路上张芝策马疾驰,为防万一她已将青鬃马卖掉,换了一匹脚力更好的白马。

估计离开那里已有六七百里,不再象原来那样谨小慎微了,而是大摇大摆地赶路。行走间见有十几骑迎面飞奔而来,不用说又是为了秘笈。

对方离得近了,她将马带往路边相让而行。忽然她发现当先那人正是秦庄主的手下,不好,被他认出来可就坏了。此时若是转过头去定要令他起疑,干脆大大方方地昂头而过。

站住!那人高声喝叫,那些人们也勒马停下。张芝心里一惊,难道被认了出来?不会,自己和他照过几次面,不是男装就是蒙面,现在复着女装,他怎么会认出来呢?

千万不可慌乱,他最多不过是怀疑而已,张芝勒住马不慌不忙地学着当地的土语反问道:请问有何指教?她的从容镇定倒使那人犹豫起来,上下打量着最后目光停留在宝剑上。你,你姓什么?从哪里来?他问话的底气又有些不足了,因为人无破绽剑也不是韩掌门所说的样子。

张芝装模作样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里大风小刮的认干娘也得找个暖和的地方?这句尖酸刻薄的话立刻引起了那些人的哄笑,那家伙被众人一阵笑骂心中一乱更是拿不准了。看着有些象,原来却不是。他摇摇头带领众人继续赶路,走出好远还不时地回头观看。

张芝心如打鼓,幸亏遇到的是他,若是遇到了秦庄主可不好月兑身。看来还是大意不得,于是她又开始谨小慎微,一路行来不时地变换衣裳和马匹,千方百计避人耳目。

终于到了中原之地,虽然可以松口气,但她举目无亲到哪里去呢?正茫然而行,远远望见一座破旧的城池,一打听,这里原来是河阳县。

她想找个客店住下,仅有的几家小客店都关着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开着的小酒馆便走了进去。

小二告诉她,这里正月很少有做生意的,客店要过了二月二才陆续开业。见天色不早她又无处投奔,便指引她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去处。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她牵着马拾级而上,半山腰果有一座不大的庙宇。来到山门前见上面写着普贞庵三个大字,又闻有木鱼的敲击声传来,不错,就是这里,她放下心来上前敲门。

这一敲门,听里面的木鱼声略有错乱,接着又是一下一下不紧张芝调运内功向内搜听,隐隐有个女孩子的声传来:师父,外面不是那些歹人,是位牵着马的女施主。原来如此,这里也有坏人捣乱,张芝决心管上一管。

门开了,一位十多岁的小尼姑双手合什躬身道:原来是女施主,不知到此有何事?小师父请了,我乃行路之人,因城中客店关门天色又晚,故前来借宿,还请秉报住持知晓。张芝还礼说道。

施主请进来,我们住持极是好客的。小尼姑待她将马牵了进来将门关好说道,不知施主可曾用过饭?张芝说道:在城里已然用过,多谢小师父关心。住持年约四旬文静和善,见来人是位端庄秀丽神态谦和之人,先自有了好感遂请到净室用茶。

寒喧几句后张芝问道:适才见山门和大殿窗棂都有损毁,看木茬似是近日有人所为,寺庙乃佛家清净圣地,但不知何人如此不恭?住持叹了口气说道:多谢施主关心,这个普贞庵较小,只有贫尼师徒二人在此清修。后院有些空地,平时我们师徒种些瓜果蔬菜倒也宽裕。不料有些无聊闲汉常来越墙偷窃,也是小徒一时气愤声张起来而恼了他们,便以佛祖金身是纯金铸就为由,聚了一些市井之徒总想砸一些去换酒吃。贫尼再三言明佛祖金身涂的是金粉,他们不信定要砸下一块来看看。无奈贫尼将一些银两相送,为的是保全佛祖金身,谁知他们得寸进尺,三天两头前来索要银两,贫尼如今已是两手空空再也拿不出来了。他们不肯罢休,今天又来寻事并将窗棂打坏,罪过呀罪过,贪念已深不信佛言,恶果既熟岂有福报?张芝淡淡地说道:一念之差,贻害无穷。贪之一字天下又能有几人堪破?她想起了秦庄主韩掌门等人的所做所为,和这件事相比,虽大小不一,然其性无二,心中颇为感慨。

听她言谈颇有见地且带有禅机佛理,住持很是喜欢,两人越谈越是意气相投,都有相见恨晚之意,于是二人同榻而眠。

张芝连日奔波终显劳顿,一觉醒来时,住持的早课已经做完。她忙起床梳洗,忽听山门如擂鼓般地响起,并有吼叫之声传来。

小尼姑吓得脸色发白,住持则在大殿端然趺坐闭目诵经,准备全力保护佛祖金身。

外边的喧闹之声愈来愈甚这里乃是佛门清静之地,还请诸位施主速速退去,切莫轻信他人之言而亵渎了佛祖。住持耐心地劝说道。

那些人早就财迷心窍,只想大大地砸下几块金子来,对她的良言相劝充耳不闻,有一个已经爬到供桌之上跃跃欲试。住持被几个壮汉阻拦在一旁束手无策,急得口中只是念佛。

忽听一声惨叫,接着乒乓一阵乱响并有一物滚到她脚边,她仔细一看原来是只供果。再看那位砸佛金的无赖,正跪倒在案上抚着手臂哀嚎。

佛祖真的怒了?有人惶惑地问道。怒什么怒,赶巧他抽了筋儿,还不赶快砸!更多的人被金子迷了心窍,只催快些动手。

那个无赖在众人的鼓动下定下神来,咬了咬牙再次抄起了斧子,令人奇怪的是又有一只供果飞来正中他的太阳穴。

他大叫一声掉了下案去,金子还没砸到反被斧子砍伤了脚面,一手捂头一手按脚连呼救命。

眼看金子就要到手却偏偏连出差错,这么点事都办不了真他娘的废物!另一个急性子的无赖从地上捡起斧子爬上香案,觑准佛祖就要开砸。

忽然他也大叫了起来,但听起来有些含混不清,只见他口中多了一物,小指粗细长约一尺的圆棍露在外面,这是何物?

不知为何,住持敲木鱼的槌儿飞进他的嘴里,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滴,有两颗门牙被撞掉,还有两颗已经活动估计难以保住,恐怕以后说话会露风。

住持也觉得奇怪,见他二人受了伤心有不忍,继续进行劝说。这些人怎会听她的话,虽觉怪异但面对眼前的金子,仍是不顾一切地起哄喧闹。

一位穿着较为整齐的疤眼分开众人走上前来,两位伤者立刻向他诉苦,看来他是头儿。

滚开,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疤眼说着来到香案前打量着佛象,很神气地将手伸出,有人忙将紫砂壶递上,他皱起眉头说道:斧子。另有人将斧子放到他手里,他要亲自蹬案砸下大块的金子。

疤眼身材较矮,双手撑住香案就要朝上爬,这时他的头较低离香炉近了些。忽听扑的一声响,香炉里面的香灰崩了起来扑了他一脸。

他吃了一惊,嘴里眼里都进了香灰,连擦带揉地忙活了好一会才睁开了眼睛。左右看了看还要向上爬,忽觉眼前发亮,那此时天色阴沉殿内显得有些暗,佛象两侧没有烛光黑黝黝的,不是久惯于此之人会有森然之感。无缘无故地连出怪异之事,这帮歹徒终于害怕了,他们全都噤声,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忽然一缕冷风掠过另一侧的蜡烛又熄灭了,接着佛象发出一声长叹。住持来到佛前双手合什说道:亵渎佛祖,罪不可赦,再不回头,报应即现,阿弥佗佛。说罢手敲木鱼诵起经来。

佛祖显灵啦!佛祖显灵啦!他们吓坏了,边叫边跪倒连连磕头向佛祖求饶。住持对这些怪异之事本就奇怪,见歹徒们这个样子松了口气遂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们只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贫尼愿在佛前为之求情。众人称谢再三,发誓永不再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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