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斯迷茫而略有些呆滞的看着四柱床的床顶,床单、毯子、还有科洛因……包裹覆盖着他的身体,有瞬间的错觉,他以为自己漂浮在温暖而厚重的云朵中。不过云朵不会呼吸,也不会在用那种让他晕眩的力度,在他的身体内外都刻印下疼痛而灼烧的痕迹。
肩头被轻轻的咬着,蓝斯能清楚的感觉到牙齿的形状和力度,但是他却无法清楚的了解,从肩膀上传递而来的到底是否是疼痛,即使啊清楚的知道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流血,那明明属于受伤的范畴。蓝斯把头侧过去,张开嘴反咬着科洛因的耳朵。是催促,也是“以牙还牙”。科洛因松开了蓝斯的肩膀,只是伏在他身上,闷声笑着。
谁能想到呢?在床上的时候,纯洁的蓝斯反而比日常口不择言的安塞尔更狂野放纵。正这么想着,蓝斯的一条腿抬了起来,轻轻磨蹭着科洛因的腰间。
“怎么?”科洛因略抬起来了一些,模着他的脸问。
“再来一次。”蓝斯眨眼,表情慵懒,眼睛却依旧清澈,科洛因忍不住低头亲吻他的睫毛——用最纯洁的眼神做着最婬y靡的邀请,蓝斯果然是个天使,堕落的天使……
“不疼吗?”
“只有一点,但我很喜欢。”蓝斯抬起腰,主动凑了过去,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疑惑,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疼痛的快乐,“也很舒服,盈满身体的……也很温暖……”而且,即使现在的科洛因没有微笑,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唇角,也都清楚的洋溢着幸福,在安塞尔离开后,科洛因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表示出幸福。
透明而灼烫的汗水,随着蓝斯的动作在他的胸膛上流淌着,流过形状漂亮的胸肌,流过仍旧挺立的果实,流过科洛因留下的斑斑印记……
科洛因的眼睛红光闪过,这样的身体、言语以及视觉的三重邀请,就算是圣人也无法拒绝,更何况,科洛因的一半,或者一半多是恶魔!
累了就小睡片刻,渴了饿了就叫来仆人送水和食物,蓝斯的床被弄得一片狼藉,科洛因就用被单罩上彼此,抱着蓝斯去自己的房间。
那是两个完全忽略了其他外在的雄性,将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对的渴求中,就像两头发y情中的野兽。直到埃文找来……
因为之前心情不好,埃文干脆就住进了埃蒙顿公国的图书馆里,完全沉浸在书籍的世界里,一次都没露面。直到有仆人来邀请他参加两天后的新年宴会,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在图书馆呆了七天。
所以,原本小牧师还为自己的长久不露面而自责,担忧科洛因或者蓝斯很可能会担心他。这天早晨,他离开了图书馆,把自己梳洗干净,换好了衣物,跑来敲响了科洛因的房门。
“食物就放在外边。”科洛因喊着。
“科洛因,是我。”埃文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
沉默了一会,门开了,科洛因随便的裹着一件睡袍,头发乱翘的站在门口——自从再次见到他之后,埃文发现现在的他很喜欢保持成年人的模样。另外,门缝里露出了灼热的空气,和……更灼热的气味。
埃文忍不住红了脸,虽然他的年纪不大,但毕竟是从小到大正常成长起来的,青少年该有的快乐和烦恼他也一样都不少。所以他知道,这是什么的味道。
“抱歉,我好像打扰到你了。”脸上发热,埃文却又忍不住偷偷地朝房间里看,男孩对这种事情都是好奇无比的,当然,他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几天我呆在图书馆,现在心情好多了,别担心。另外,两天后的新年宴会,你们俩要参加吗?”
“不。”科洛因拒绝,代表他自己和蓝斯。
“哦,呃……那么,我走了。”埃文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因为,科洛因显然并没像他以为的那样,担忧他,相反过得很开心和自在。
“埃文。”
“什么?”被叫住就立刻回头,埃文明显有些期待。
“你要去参加新年宴会。”
“是的,毕竟我是个牧师,虽然是见习的。但还是要和那些当权者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谁知道等我得到正式资格后,会被分派到哪去呢?当然,这种一国得首都不是我这样的年轻人能够来的,但是……”埃文说了一堆,因为安塞尔和露西离开,而带给他的不安全感还没过去。其实他也知道他们会分开,但他总以为那会是至少两三年后,他的历练结束时——虽然并不娇惯,但他毕竟是被老牧师爱护着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以自我为中心的孩子气。
“宴会上小心点,那位法兰克大公可并不是一位热情好客的善良人。”
“好的,我会注意的。”埃文笑了,刚才的那点郁闷和不快烟消云散,其实他想要的,也就只是这么一句关心的问候。
埃文离开,科洛因回到卧室的时候,蓝斯又睡熟了。他坐在床边,把裹紧了蓝斯全身的被子略微朝下拉了一点,露出他的肩膀和大半个胸膛,是牙印与吻y痕层叠的肩膀以及大半个的胸膛,还有那两颗挺立红肿,甚至还有点破皮的小果实。
科洛因用手指轻轻的捏住,捻了两下,蓝斯在睡梦中皱皱眉,模糊嘟囔着从平躺变成了侧躺,依旧沉沉睡着。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肩头,重新帮他盖好后,科洛因起身去盥洗室了。
蓝斯是被身后的刺痛弄醒的,他以为这又是一轮激y情,但是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盥洗室里,而且周围蒸汽缭绕。
“科洛因?”
“继续睡,我只是帮你清理干净。”
“哦。”蓝斯眨眨眼,很听话的继续睡了。
蓝斯从睡到醒,又从醒到睡的变化,让科洛因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像是一只打盹的大猫。不过蓝斯可是比猫咪要老实也听话得多,他就一直沉沉的睡着,就算科洛因把他洗刷得全身通红,又用单子一裹,放回了床上。他也只是扭了两下,转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睡了。
科洛因吻了一下他的肩膀,蓝斯确实累坏了,但并不表示他就没有任何警觉性,之所以一直睡得深沉,是因为他对科洛因绝对的信任……安塞尔走后,科洛因的心情第一次如此的愉悦。
一束调皮的阳光从窗外y射y了进来,科洛因走过去准备整理窗帘。他在窗外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堆高如小山的纯白的雪。看着那堆雪,科洛因还记得自己曾经想过和蓝斯打雪仗。冰冷的雪打在身上,大概会让蓝斯想起糟糕的记忆,但是用雪弄个东西出来,应该没问题?
来到城堡的后院,科洛因走到雪堆的后边,思考着具体要怎么处理这么大一堆雪。
“路易,你怎么了?”苏珊娜的声音响起。
科洛因听见了,但是毫无反应,也毫无无意中偷听到了别人的自觉,依旧看着那堆雪发呆——苏珊娜和路易之间的谈话,无论多私密,那也都只是他们俩的私密,和科洛因无关。
就像是树上的一对鸟儿在窃窃私语,树下的人会因此离开吗?除非被鸟粪淋到,否则鸟的与人有什么关系。科洛因对这两个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虽然科洛因原来就是个有些自闭的宅男,但他自己大概没注意到。就算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现在的表现,也不是用冷漠和自闭就足以形容的……
“你不舒服吗,路易?”
“只是有点小感冒,我已经在房间里闷了几天了,想呼吸些新鲜空气。”
“不需要找个药师,或者牧师?”
“不,不需要。我只要回去喝两碗热汤就够了。”
“路易,关于你之前说的……”苏珊娜深呼吸的声音,“我要向你道歉,我帮助你,只是因为我单纯的想要帮助你。而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人情,而以此向你索取什么。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同意,解除我们的……婚约。”
高跟鞋和石板地频繁碰撞的声音,显然,苏珊娜逃走了。
“苏珊娜……”路易近乎申吟的呼唤声,压抑而痛苦,“苏珊娜,不,是我的罪,苏珊娜。”这男人在哭。
科洛因想了很多方案,但最终,他也只能选择最简单的那一个——上边一个圆下边一个圆的经典版雪人。因为就算是跑到魔幻世界了,他自觉自己的艺术细胞也没多多少,也就是弄这个简单,最大众的,他也才最有把握。
飞起来准备开工的科洛因,却在看到一个人影后,暂停了动作。
虽然知道只是苏珊娜走了,路易没离开,但科洛因没想到路易竟然是那样一个状态——脸色发青的躺在雪地上,不停的小幅度的颤抖,脸上还流着眼泪。另外,这个男人和他上次看见时的模样相差也太大了?所以苏珊娜刚才,才会问他是否不舒服,而科洛因觉得根本不用问,事实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如果他躺得远点,科洛因不介意让这个男人如愿去死——可能他是无意中做出这种举动的,但科洛因觉得这位骑士潜意识中就是要自杀。但是他就在旁边,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去弄自己的雪人,他真冻死在那了,那个古古怪怪的法兰克非常可能借机做点什么。
所以,科洛因决定救他,越快的把他扔回自己的房间里,科洛因也就能越快的回来办自己的事。
他落在路易身边,刚要抱起来,路易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窜了起来:“别碰我!”那是表面上恶狠狠,实际上充满惊恐和畏惧的声音,因为他知道科洛因是恶魔?
科洛因注意到路易的双手抓紧了自己的上衣,并且颤抖的幅度更加大了,他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受到了某些伤害,而对他人接触变得敏感和畏惧的女性。
“抱歉,我只是看见你躺在那,以为你需要帮助。”科洛因举高了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路易看着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抱歉,我……我最近有些紧张。谢谢,谢谢帮助。”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跌跌撞撞的独子向城堡的入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我昨天下午再次被感冒击倒鸟,还有些低烧。今天虽然不烧了,但是我的喉咙已经成了破锣嗓子ORZ,最近几天可能会停更ORZ,晚上六点之前没见更新,那我就是挺尸去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