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浩熙的眼睛眯了眯,他知道沈离在白浅心中的位置,白浅这样的两句话,怎么可能消除他心底对沈离的恨.
他和沈离之间,本就有抹杀不去的旧恨,从知道含瑜和沈离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后,沈离便一直是慕浩熙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刺痛着他的心。
慕浩熙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自己对白浅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或多或少的,他会在她身上寻找当年含瑜的影子。
而现在,白浅,也和当年的含瑜一样,心心念念的只有沈离,在她们的心中,难道从来就不曾有自己的位置吗?
难道,他慕浩熙做人就这样的失败?旧恨未除,此时又添新恨,沈离,慕浩熙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要怎么样才能把沈离彻底打倒!
他看了看白浅,不露声色地说道:“等会我会安排人带你离开。”
白浅张了张嘴,想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会不会放过她的孩子。
可是,他并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他说罢这句话后,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他知道她想问他什么,他知道她想要他给她一个确切的承诺,但是他不想留给她任何确切的答案,他就是要让她的心在上上下下的煎熬中度过。
更何况,此时他的心也是一团乱麻,对于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该如何处置,他也没有想清楚。
在知道白浅竟然怀了沈离的孩子后,他的心情一直非常差,他不仅恨沈离,也恨白浅,恨这个女人对那个男人的毫无保留的爱,却吝啬的不愿意分给他慕浩熙一分一毫。
他走出医院的大门,上了车,发动了引擎,却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可去,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太寂寞,这些日子,一度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充实,因为每当想到家里有一个她时,便觉得心中有了期待,虽然她每天不会给他一个笑容,他依然觉得很快乐诔。
他乐此不疲的在她的身边照顾着,为她做饭,变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菜,他幻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她的心,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态势在发展着。
按照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容许一个沈离的孩子横亘在他和白浅之间,但是,如果他下狠心逼白浅堕胎,后果会怎么样,他有些不寒而栗,按照白浅的性子,也许会杀了她自己。
他不敢去冒这个险,在心底深处,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不管他是不是把白浅看做含瑜的影子,他只知道一件事,他不能忍受失去她。
他觉得心里闷得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懒懒地接通了:“喂,谁啊?”
电话那边响起的是林叔老成持重的声音:“慕少,社长来了,刚下的飞机,正在公司等你。”
“什么?”慕浩熙所有的懈怠在这一刻立刻散得干干净净,他的背挺直了,专注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边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他迅速地把车子调转了方向,向着公司驶去。社长竟然来了,先前没有任何通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了。
好在,慕浩熙在社长身边呆的日子并不算短,社长这样神秘的行事风格。对于慕浩熙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
社长的真实名字叫做李辰卓,相传,他的能量通天,旗下的产业更是数不胜数。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是,他的发迹之路并不干净,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了,不管他的第一桶金是如何得来的,总之,他现在成功了,占据在金子塔的最顶端,便顺理成章的受到所有人的膜拜。
林叔在电话里说,社长马上要见他,慕浩熙把油门踩到了最大,他知道社长的说一不二,他说要尽快见到他,他便不能去挑战社长的耐心,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才是。
正是清晨时分,街上的交通还好,很快,慕浩熙便来到了公司。
他上了电梯,按下了最高一层的按钮,公司筹备之初,便在最高一层替社长安排了办公室。虽然慕浩熙是对外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但是公司的控股权,决策权其实都在社长手里。
电梯的上行速度很快,几秒钟后便到了。慕浩熙出了电梯,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深呼吸了几口,便向着社长的办公室走去。
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站在外面停顿了几秒,然后抬起手,轻轻地敲门。
门应声而开,露出了林叔的脸,他看了慕浩熙一眼,也是轻声地说道:“来了,社长等你多时了。”
慕浩熙微微的点了点头,便绕过林叔,向屋内走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如果一般的人在这里,也许会觉得有压不住的感觉。
但是此时此刻,那正背立在窗前的男人的身影,即使只是背影,也让人感到一份灼人的气场,整个房间都显出一股霸气来。
从背影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年龄,只是他的背挺得很直,让人感觉到他身上充满了旺盛的斗志和生命力。
只是此时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可以看到男人的鬓角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原来,这个男人早已经过了他最好的年华。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如此的逼人,而让人不会去注意他的不再年轻。
慕浩熙清了清嗓子,说道:“社长,我到了。”
背立在窗前的男人,终于缓缓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