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没有束缚,暂忘忧伤,就这样打闹嬉笑下去…….
直到魅龇牙咧嘴地让诗岚重新换好了药。门突然被打开了,透着光亮看去,一个素然玉立的女子端着木盆走了过来。
“琴夕,”诗岚起身跑过过去接过对方的木盆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琴夕双手合十,依旧用温柔的目光看了看正坐在床上着了衣衫的魅,然后眯了眼笑了笑,“看来伤势愈合地很快。”
琴夕一开口,神智清晰的魅反应式地抬头,深幽的眸子直直地射了过去,在看到对方笑颜以对的样子时,细微的皱眉一闪而过。
搬着凳子走到了琴夕身边示意其坐下,而诗岚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三人围成圈,极有要开讨论会的架势。
诗岚将搅干的巾绢偏头向魅没好气的一掷,执意不想消了刚才对他的气,“喏,自己拿去擦脸。”
“你这女人……”魅无奈地想要说上一句,但后半句为月兑口的话便被诗岚的手上拿着的巾绢紧紧地噻了回去廓。
魅气地回瞪她,但这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扭过脸说道,“绢帕脏了,自己右手右脚,自己去洗,我可不想再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你了。”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首领!”
“哼,别拿你的头衔压我。”诗岚抢过魅手上的绢帕投掷一般将绢帕精准地投入了木盆之中,“自己有手有脚,不要把自己老当残废的人。”
“你……”
这时,本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的琴夕突然捂着嘴“咯咯”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还真像是小夫妻呢。杰”
“猪和他才是……”诗岚虽然狡辩着,但她的脸却蹭得一下红了一大半,可爱的样子全都刊在了琴夕和魅的眼里。
“呵呵,”琴夕依旧是温柔地笑着,她将视线从诗岚处转向了一旁的魅,四道目光一即撞上,魅的眼里冷光一闪,瞬然偏头闪躲开来,眼底蕴育出复杂之色。
一切都只是瞬间的事。
这天下午,诗岚与琴夕聊了很久,从生活聊到了药材又聊到了琴艺什么的,但两人却极为默契地绝口不提曾经在北国的一切。
而诗岚却也未曾察觉到,本是一旁应该与她叫吵的男子,却一直不发一言。
许是她刚与琴夕见面,一时激动地忘了形,丝毫没有感觉到身边的那双逐而冷却的眼睛。
而面前,如姐姐一般让她依恋着的女人,一直是那么柔和地对着她笑着……
骄阳似火,这日,诗岚戴着遮阳的斗笠在半山腰处选摘着药草。
因为琴夕要去临近的村庄替村民看病,又怕自己有什么不测,便让魅一直跟着自己。
只是,诗岚现在真恨不得不让他跟着自己。不帮她采摘草药就算了,还双手环胸冷冷地盯着她的一言一行,活像是千容刑组里那群看守犯人的刑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诗岚狠狠地用镰刀割了一株药草,暗自地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这下他倒好,竟然在身后的树荫下打起盹儿来,险些没让她一个镰刀飞过去。
怎么早没看出来,这男人也有这样无赖之面啊!
诗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向前,她此时直觉得这个男人已是极为碍眼,索性便不再叫他醒来,而是一个人像更高的山端攀爬上去。
走了一段路的时候,突然诗岚的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朵闪着奇异光束的花朵。她的视线立刻被其吸引。
洁白如玉,宛如碧霞,让她想到了北国的织雪梅。
“这是什么花?样子真美。”诗岚喃喃自言着,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向那朵花走了过去。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阵阵急躁地***动,像是无数条蛇袭面而来,诗岚还没回神,脚下便是一紧,整个人便重重的绊倒在地上然后迅速地往身后深幽的草丛拖了过去。
“啊!”诗岚惨叫一声,下意识低头去看缠住自己双脚的东西,当她看到几圈绿色藤蔓的时候,一个名字瞬间跳入了脑海,是“鬼手藤”。
听琴夕说过,鬼手藤有极为诡异地纠缠能力,猎物一旦被其缠上便不可能有生存的几率,而这种如阎罗一般的植物却极少攻击他人,它从是守护着一种叫“雨兰”的奇异花种,一旦有人想要靠近,便必杀之于无形。
“遭了,”诗岚这么说也是受过多年来的训练,应变能力也是出奇地快,在意识到对方的威胁程度的时候,她眼见地看到不到几米距离之内她掉落的镰刀。
她将注意力一起集中到一处,一个晃身,整个人入投掷货物一般直直地向身侧的大树撞去。
手一但握到镰刀,瞬间刀起刀落,脚尾处的鬼手藤被生生地砍掉了一节。
“吱—”对方发出一声痛楚,用余力狠狠地将诗岚撞在了木桩之上,而自己也迅速地退入了深处的草丛之中。
骨头像散架了一样,腿部整麻木地几欲失去了直觉,诗岚咬着唇相下方望去。
此时她的右小腿处缓缓地渗出了鲜活的血液,几乎染红了大片周身的绿草。
诗岚尝试地动了一下,但剧烈的疼痛感立刻传入了大脑,她疼得申吟出声,心中越发地焦急起来。
怎么办?自己无法走下山了,要是在这里过夜的话,不知道还要引来多少危险的生物。
就在诗岚焦虑无措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光线被巨大的身影一挡,诗岚下意识回头,整个身子便腾空被对方抱了起来。
她抬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眸,竟是在深处看到了一丝疼惜。
但她还是觉得生气,为什么这个蠢货就不能来早一点,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她就要提着她的尸骨与他见面了。
“别乱动,”魅低沉地说着,将诗岚抱到了平稳的石块上,他极为小心地模了一下诗岚受伤的小腿,一用力。只听到“咯!”地一声骨响,诗岚几欲疼得落下泪来。
只是,只是她的感受,但并没有这么轻易地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魅没有说什么,忽地扯下了衣角的一块布料,然后扳了一旁的几根坚实木草动作极为熟练地帮诗岚绑置着重新接回去的骨头,以免再次错位。
诗岚低着头,默默地看着他,之前的气竟是消了一大半。
他,这样熟练的动作,该是经常受这样的伤的。
诗岚想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遮盖住了双眸,不自觉地想起在千容的那段与他争战多年的际遇。
似乎,她从未看到他受伤时候的样子,即使身上流着血,他都无所谓地转身离开。但比起她如今的脚伤,他曾经所受的伤已是疼上数百倍。她别花靳羽打伤有他为她疗伤,可他受伤呢?
只能像一只野兽,独自舌忝舐着自己的伤口。
那般骄傲地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还是,终究,她太过于不了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