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拜每次来绿城都要住上三五天。第二天晚上,又叫余美仁同去吃饭。饭后,两人依旧去海边闲散。不想他二人刚走至海边,天空沉沉作响,看似要下雨了。两人便朝回走,刚走至一半,雨就下来了。四处没有可供躲雨的建筑,余美仁随身携带的一把阳伞此刻正好用来挡雨。这伞很小,莫言拜撑伞,将余美仁全罩在伞下,自己一半身子露在伞外。好半天也不见来一辆出租车。余美仁心中焦急万分,想他莫言拜身份高贵,如此让他淋雨真是太委屈了他,便几次抢着撑伞,莫言拜不肯,说他一男人淋些雨不打紧,女子家要是淋了雨可就不好了。约莫过了半小时,好容易来了一辆出租车,二人匆匆上车,往宾馆方向去了。
车开到宾馆,莫言拜让余美仁先一同下车。两人下了车,走进大厅,莫言拜说:
“美仁,现在雨正下得大,先和叔叔上楼去吧,待雨小些再走。正好用我屋里电话跟家里通个话。”
余美仁想这样也好,便同他上楼去了。进屋后,余美仁给家里打了电话,父母听说她正与莫叔叔在一起,心想女儿在外地有这样一位熟人照应着,都觉欣慰。挂断电话,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半小时过去,雨更大了,余美仁望向窗外,街上一辆出租车也见不到,她有些着急了。莫言拜说:
“美仁,不必着急,雨若不停,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这屋内有两张床,和叔叔一起没什么不妥。”
余美仁没有应答,心想这房间虽是双人间,有两张床,但男女授受不亲,在此住下多有不便,但若雨果真不停,又打不到车,也别无他法了。正这么想着,雨突然变小了。余美仁急忙说要回去,此时已是晚上九点,莫言拜不放心她独自回去,便去送她。
且说公司与外界业务往来频繁,一些来自长树或其他城市的专业人员常需驻在绿城,或数月,或一两年。为方便他们日常生活,公司在一住宅小区租下几套房子,供他们居住,地点离公司很近。余美仁初来绿城时,人事生疏,公司不提供员工宿舍,恰好这里有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空出来,她便借着关系暂居于此,待人事渐渐熟悉再另寻住处。
这地方与莫言拜所住宾馆不远,步行不出二十分钟的路程。出租车仍不见踪影,两人决定步行回去。路上,余美仁心想,时间已经晚了,让莫叔叔亲自送自己,实在为难他,稍后若仍寻不到出租车,让他独自走回宾馆,如何使得,自己住的地方是三室一厅的房子,除了自己住的一间,另外两间都空着,但都有被褥,其中南向的一间十分舒适,让他住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说:
“叔叔,时间已经晚了,不如您送我回去后就在那里住下吧,睡在南向的那间,免得再走回来。”
莫言拜从前探望老专家时去过那套房子,晓得那里的情况,便回答:
“也好。”
此后两人只顾走路,无话。
到达后,余美仁张罗着切瓜,又整理好南向卧室。时值七月,绿城的天气虽算得凉爽,可每晚洗澡还是必要的。余美仁正想着今晚有莫言拜在,洗澡是否合适,莫言拜开口说话了:
“这里能洗澡吧?身上很多汗,想洗个澡。”
余美仁立即去打开热水器烧水。莫言拜洗完从卫生间出来,仍旧穿着白天里所穿的长裤,腰带也整齐的扎着,只是上身果着,将半袖衬衫拿在手中,递与余美仁:
“美仁,帮我洗了吧。”
余美仁说:“洗倒是没什么,就怕明早干不了。”
莫言拜说:“不碍事,六七分干我就可穿了。”
余美仁于是拿去洗,洗完后将其小心挂置于屋内通风处,也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