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丑闻 十三  尴尬的谎言

作者 : 宋西门町

这天,除了领导在会议室开会,只余美仁一人来了公司。莫言拜看到她来了,趁会议空当儿来到她办公室,一进门,他立刻现出忧愁之状,到余美仁座位前蹲来,说:

“美仁,我难过极了,刚才一个一千多万的生意跑单了——唉,这事怪我疏忽大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

余美仁听后心里也很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沉默不语。随后莫言拜继续去开会了,直到中午也没再来余美仁办公室。

周末食堂不管饭,余美仁心想:一会儿莫叔叔说不定会叫我去外面吃午饭——没准儿他得和一起开会的领导去吃饭,我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万一他来叫我,我也要和那些领导在一处吃了,那样好不自在。她于是收好东西准备回家,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巧看到领导们散会,纷纷从会议室走出来,她立即缩回办公室,关上门。随后,她又觉得自己这胆小如鼠的举动好笑,竟然见了领导都害怕。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就是怕他们会叫自己一起去吃饭。她于是索性将办公室门反锁了,这样万一莫言拜来叫,打不开门,就会以为自己已经回去了。余美仁开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一会儿,果真有人来开门。她屏住呼吸,听得那人转了两次门把手,没能打开门,便离去了。余美仁踮起脚尖来到门前,耳朵轻贴在门上,听着那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心想这人应该就是莫叔叔。她又在办公室徘徊片刻,手机铃声响了,来电的正是莫言拜。

言拜:“美仁,你已经回去了?”

余美仁:“嗯,是啊。”

莫言拜:“我刚去你屋找你,门锁了,我想你可能是回去了——你吃饭了?”

余美仁:“呃——还没。”

莫言拜:“那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余美仁:“很多人一起?”

莫言拜:“都是公司人,你都认识,我们刚开完会。”

余美仁:“这样啊——我不去了。”

莫言拜:“怎么不来呢?你不是还没吃饭嘛,过来吧。”

余美仁:“呃——我不想去,你们快吃吧!”这语气很带有任性置气的意味。

莫言拜:“哦——那好吧,你自己吃吧,我们走了。”

挂电话后,莫言拜很担心余美仁,他想立刻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无奈与其他领导在一起,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感情。

且说余美仁挂电话后,觉得自己简直可气可恨,愚蠢透了!既然不想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为何现在人家走了,心里又觉得遗憾?如果是想去,为何连办公室的门都不敢出?人家打了电话来叫,为何态度那么强硬的说不去?言行同内心所想背道而驰,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大概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在作祟吧。

待走廊里没了动静,余美仁走出办公室,锁好门,刚走到走廊拐角处,咔,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天!莫言拜和总经理走了出来,他们原来还没走!两三米的距离,两双眼睛错愕的望着对方。余美仁真希望现在地上裂开一道缝儿,好钻进去——有办法了,厕所就在旁边!余美仁于是嗖的冲进厕所。她听到莫言拜和总经理在说话,但听不清在说什么,似乎是工作上的事。他们渐渐走远了,莫言拜没有再打电话叫她。她感到很沮丧:也是,像我这等小人物,主动去靠近董事长和总经理,他们都甚至不会正眼一看,何况我态度强烈的拒绝董事长的邀请,还骗他说已经回去了,这下露了馅,真是糗大了……

公司位于写字楼十九层,余美仁不去乘电梯,沿着楼梯一口气跑到第八层,她觉得这样刺激,做错了事总要自虐一下的。她双臂扶在第八层的窗台上,望见楼下莫言拜、总经理、部长等人一同向停车场处走。这些男子虽已步入中年,有些人已经发福,可姿态风度却依然潇洒,特别是莫言拜。他们纷纷开着车走了,余美仁望着车子离开,心里酸酸的。透过窗子向远处望去,可以看见海。海中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伫立着一块天然巨石,岁月的雕琢,海浪的侵蚀,把它铸成了一个长发飘飘,裙裾飞舞的女子,她静静的望着深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然界真是充满了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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