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五点时,衣衫不整的离开客房,逃出酒店,一路狂奔……
在清冷幽湿的路上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远多久,她才瘫坐在河边的护栏前。
她失声的痛哭,但似乎已经无法宣泄她内心的悲愤。唯有嘤嘤啜泣才能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她狠命的用手抓自己的手背,脖子,直到血迹斑斑。但是,刚才睁开眼睛时,唐勇赤身*的紧抱着她的那种刺入肌肤的痛,刻骨铭心的耻辱,已经侵入到她的血管中。并且随着备注的流动,迅速的遍布全身……
身体在凌晨的寒气中瑟瑟发抖,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寒意。或者说,如果可以,她宁愿让自己这具被玷污的躯壳在这无人知晓的冷风中被冻死。然后,让灵魂在这世间游荡……
可是,即使抓破皮肤,冻死躯壳,也无法消除这痛苦屈辱的记忆。这种记忆是冻不死,烧不亡的。
她模索着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望着河水久久的发呆,好似一尊矗立在岸边的石雕。
但她最终还是瘫坐在地上,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只有七岁的儿子果果。他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妈妈,自己也不能把儿子扔在这世界上。
麻木,麻木,慢慢的昏迷……
再次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的亮白。手指抽动了几下,却被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
“老婆,老婆——你感觉怎么样——”
眼前人影晃动,意识世界模糊不清。软弱无力的眼皮眨了同下,才好不容易捕捉到一点点影象——自己好像在医院。
但是,当她真的看清楚那个趴在病床边,紧握着她的手,一脸焦灼的人时,全身都开始猛烈的颤抖。她几乎是本能的使尽全身仅有的一点儿力气朝那个人打去。但是她太虚弱了,手还没有拿起来,就垂落在病床边。
怒气攻心,她猛咳几声——
又是一阵昏迷——
“老婆,老婆——”
那个让她熟悉的嗓音,两次侵入她昏迷的意识世界。她没有再睁开眼睛,而是把省下的力气用来张嘴说话——
“你——你滚——”
“老婆,老婆——”丈夫再次紧握住她冰冷的手,趴在她耳边,忏悔道,“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老婆,你就原谅我吧——”
洛红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她没有力气去打丈夫,也没有力气去骂丈夫。所有的愤恨和屈辱化作眼泪,从紧闭的眼缝中涌出。
“求——求求你,马上离开这里吧——”
丈夫再也握不住妻子倔强的手,只得松手。给妻子扎了一下被子,便幽灵般的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