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尚冰是口服心不服,末了还来了一句,“皇上,才人一被绑你就这么紧张,早前干嘛去了,还硬拽着她让她当官妓。”
“她是你主子还是朕是你主子?”云烨霖挑眉。
“你是你是。”尚冰看了眼面色不善的云烨霖,乖乖的闭了嘴。肋
暗道里,没有机关,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甬道,路途也不长,两人很快就到了外面,夜幕深重,身处的地方灌木丛生,一时之间难以辨清这是哪里。
清明的眸子勘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而尚冰则是微闭双眼,灵敏的耳朵倾听着黑夜中的响动,眉峰微微皱起。
“皇上,西边和东边都有杂乱的脚步声,他们应该是分成两道了。”尚冰睁开眼,回禀。
“你东朕西。”
话音一落,两人身形迅速闪动,片刻消失在暗道前,徒留草木簌簌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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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湮儿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嘴上也塞着块软布,手中的银钗血迹斑斑,挣扎中,已擦拭到她的手上。
而这个血却不是她的,因为疾走的人中有一个正紧抿着唇捂着上手臂,沁沁血丝从指缝中溢出。
而且,湮儿既不是被抗着,也不是被抬着,而是正坐在一顶小轿子里被他们稳稳的抬着走!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轿稳稳的落地,只听的外面一声,“公子,人带来了。”镬
继而,又是一片的静默。
轿帘被掀开,湮儿大睁着眼睛看去,眸中的疑虑逐渐被惊喜替代。
“唔!”由于嘴里被布塞着,湮儿只能呜咽出声。
银色面具在微弱的月光下在湮儿的眸中汇聚成形,乾无洛静静的为她松着绑,却不讲一句话。
“哥!”湮儿一把抱住无洛,因着轿子的空间太小,两人都是微弓着背。
无洛将湮儿拉出轿外,刻意的与她保持开距离,“你走吧。”
“呃……”湮儿怔住。
“我救你是看在以前兄妹的份上,以后你的死活我不会再管。”无洛说着便要走,却被湮儿拽住衣袖,“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我已经叫公主去偷爹叛国的卷宗了,只要发现证据不实,爹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洗清冤屈又怎么样,他毁了我的家,我就要覆他的国!”无洛转身反握住她的皓腕,唇角微勾,“呵……你听,他往这边过来了,既然来了,我就跟他好好玩玩。”
“他是皇上,云苍国还要靠着他,你不能杀他。”湮儿抬眸倔强的看着他,莫名的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你还要为他说话?入天牢,差点沦为官妓,不都是拜他所赐吗!”无洛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女人,就是这么愚蠢至极。”
“你才固执的无可救药。算了,你们爱杀就杀吧,死光了最好,我不管了!”湮儿挑眉,甩袖一扭头,什么一堆乌龙事,离开了最好,啥都可以不必管。
“等一下。”无洛反而拉住湮儿。
“不是让我走吗?还有什么事?”湮儿冷冷的。
“等那个人走了之后你再走,免得再被他抓去当官妓。”无洛一把将湮儿拽进怀里,脚下一提,轻身跃上树木,踩着枝干,凝神看着下面。
“面具可以摘下来吗?”湮儿附在他耳边轻声问着,在走之前总得当面道个别吧。
“随便。”
“你脸不是好的吗,干嘛还带着个面具?”湮儿方才还想着他半边脸的狰狞样,没想到却是光洁的如此帅气。
“喜欢。”
(─.─|||好牵强的理由……湮儿一翻白眼,忽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抡手圈住无洛的腰,脸撒娇的贴着他,“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无洛的身形明显一怔,冷清的眸光瞬时软了下来,刚想开口却听的草木窸窣的声音,“嘘,别出声。”
偌大的树木林中,那顶小轿子孤零零的坐落在夜色中,显得刺目又诡异。
云烨霖黑红长袍凛动,锐利的黑眸注意着周身的动静,最后目光淡淡的落在那顶轿子上,兀自沉思却不上前。
“他倒还真‘关心’你。”无洛低语,明显充满了讽刺,那么远的距离,他不会听到。
湮儿听的心里怪怪的,看着他伟岸的身影,水眸复杂。
她不是该恨他的吗?他绝情的将她送给别人当玩物,可是,为什么此刻,她并不想他死?
是太犯贱?还是有受虐倾向?
湮儿很无语的鄙视着自己。
“你要找的人就在轿子里。”乾无洛并未开口,声音却回荡在树林高空,湮儿惊诧的看着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月复语?
云烨霖薄唇勾起冷冷的一笑,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衣袍挥动,竟真的往那轿子奔去。
明知道有陷阱,却仍固执的往里跳!
就在他掀帘之时,一根利箭从里射出,身一侧,擦着他的衣袍飞过,这一幕,湮儿看的清楚,紧紧拽着无洛的衣服,心莫名的揪起。
“你紧张什么,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我怎么会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呢。”无洛轻语,冷眸锁着他的身影不放,除了浓浓的恨意还是恨意。
“乾无洛,我知道是你,何必躲躲藏藏的。”云烨霖飞身后退,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素冷的黑袍上,掩饰不住的王者霸气显露无遗。
“哈哈,原来你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啊,可真没意思呢。”无洛依旧用着月复语,辨不清在哪个方向,“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更刺激了些。”
尾音还在树林上空缭绕,四周募的飞出四个黑衣人,铁链利爪,一起扑向正中的云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