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一身的汗味。”湮儿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另一手却是接过他手上的紫色狐裘,略微诧异,“狐狸还有紫色的?”.
“呵,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紫狐是狐狸中最罕见的一种,这世上也极少有人见过它,听说是个很有灵性的生物。”
“那你还杀了它,小心它回来找你报仇。”湮儿只觉得这紫狐裘怪异的很。
“怕什么,朕是九五之尊,还怕它一个死狐不成。”云烨霖抹了把汗,亲昵的轻叩了下她额头,“朕先去洗个澡,晚上露气重,这狐裘朕已命人洗干净了,你先披着,可别着凉了。”
呃……这么温柔的他,难以招架啊。
看着他欢快离开的背影,湮儿一阵感慨,剪水双瞳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狐裘,无限“温柔”的声音响起,“亲爱的狐,安息吧。”
略过了半个时辰,营帐前忽的热闹了起来,豪爽的划拳声,侍卫们的喝呼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洋溢着幸福和欢乐,多和谐的一副场景。
只是,莫名的有些伤感,有些落寞廓。
“才人,皇上请你去帐营前一聚。”一个小宫女柔声对着湮儿说道。
“他们怎么这么热闹?”话说间,已经起身望朝着那里走去。
“今天大人们狩猎表现的好,皇上下了许多赏赐呢,他们啊,想必也喝开了,酒劲一上来,自是放开了许多。”
营仗前,云烨霖换了身黑红长袍,五爪金龙随着他的一举手一抬足,似乎活了一般翱翔腾飞,坐在首位的他睥睨众人,王者气息俨然天成,下首两边各摆了一席的酒桌,底下的人已有些喝红了脸,看着皇上高兴,自己也就趁着酒兴不拘束了。
“皇上,乾才人带到了。”
“咳……”云烨霖虚咳一声,吵闹的声音顿时全消,皆安静的朝着这边看来杰。
“今天朕高兴,今天谁不喝醉就是不给朕面子,明白吗?”
“明白!”底下是一致响亮的回应。
“好,来人,将朕的铁血金刀呈上来。”
铁血金刀……这是皇上曾经亲上战场砍杀敌方统帅的短刀,象征着雄霸一方之物,莫非是要馈赠给他们其中的一人吗?
各自猜着心思,酒桌上的人开始面面相觑。
两排酒桌中间铺着绵软的大红地毯,云烨霖牵起湮儿的手兀自走下,两旁的人看着这个披着紫色狐裘着了男装的清秀女子,心里都明白,她便是皇上最受宠的乾才人,曾经的朝廷重臣如今的叛国罪臣之女乾湮儿。
“喜欢这刀吗?”云烨霖亲手将侍卫呈上来的刀递到湮儿眼前。
“看起来挺漂亮。”镶嵌着红玛瑙的通体着金的刀,放在手上把玩虽然沉了点,不过质感还不错。
短刃出了刀鞘,锋利的寒光衬着月光投射到云烨霖嘴角噙笑的俊脸上,两旁的大臣侍卫皆倒抽了一口冷气,在皇上面前拔刀,可是死罪啊,这个乾才人,是不懂规矩?还是恃宠生娇?
“这刀很不错,鉴定完毕。”握着刀柄的手灵巧一动,完璧的呈还给他。
“朕当然知道这刀很不错,朕问的是你喜不喜欢。”
“喜欢。”毫不矫揉造作的回答。
“好,那这刀朕就赏给你了。”浅笑的将刀推回去,这话说的使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皇上,不可。”还未等湮儿开口,一位大臣便上前双膝跪下阻止道。
“为何不可?”云烨霖不悦的挑眉。
“铁血金刀被列为战场的圣物,是众将士心里的标榜,而乾才人的爹乾瑾瑜是叛国的罪臣,怎可将金刀赐予卑贱的罪臣之女。”
一席话说的湮儿面色渐渐的冷淡,她虽喜欢这刀,却不曾想把它占为己有,可是,既然这个人这么说了,这把刀,她又岂有不要之理!
“工部尚书,你是说朕亲自挑选的妃子是卑贱的女人?”云烨霖双眸半眯成一条线,散发的清冷让周身的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微臣不敢,臣只是就事论事,当初皇上立此女为乾才人便是逆了规矩,此次不可再乱了规矩。”这位大臣硬着头皮镇定的回答,额头却是冒着沁沁汗珠。
“规矩,你跟朕讲规矩?”冰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
“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死臣也要以死进谏。”
“哈哈,好一个以死进谏的忠臣!”湮儿唇角轻扬,浅浅的梨涡魅惑着人心,只是,眸光却是冷若寒潭的冰,步步走向那大臣,蹲下,“你说的很对,既然我是卑贱的罪臣之女,而你又想死,那么就让我给你一个很不痛快的死法,如何?”
天使般的脸庞,阴如地狱般的言语,不自觉的让眼前这个不惑之年的男人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本官的生死还轮不到你来定夺。”强硬着头皮回了一句,绝不能被这个小丫头的气势压倒。
“是吗?”湮儿朱唇轻启,转头看向云烨霖,“亲爱的,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请便。”
“怎么办呢……皇上把你交给我了诶。”湮儿佯装无奈的回头对着那臣子叹气,把玩着手中的金刀,冷光自眸中射出,“我本不想要这刀,可你偏偏说了我最不爱听的话,所以。”
锋利的寒光再次射出,刀尖已抵在大臣跪趴着的手上,“工部尚书是吗?若是你这手废了,可还怎么养活一大家子啊,啧啧……”
“妖女,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妖女?很抱歉,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刀尖抵住的手背已划出一道血痕,鲜艳的颜色,惊心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