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空霹雳把我劈在当央,绚烂出我手足无措的花火。
琼光把我扔在原地,把那两小龙收了,使了个法术消失在我眼前,我缓缓起身,喃喃自语到:“真的么?”
我无从求证,只得悻悻然的回了山里,路上在想,若是九重天的仙儿可真是坏了事。天魔虽说还未到势不两立的程度,但多半魔族的净了魂去了天界,也没几个过得不凄惨的,何况,琼光这孩子的性子,有仇自然不能忍气吞声,若是因着这,待她成年入天界寻仇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心肝儿可是万分的受不住。
但我又想,她年纪尚幼,还兴不起那么风浪,抬头望着魔罗之域的天,浮云朵朵,倒是我想得多了,惹了一肚子的不畅快。
琼光忙着驯服小龙,我慌着怕她见了我又要问她亲爹的事,只能躲在山里犯懒,懒得正昏昏欲睡,羽红便回了山,毫发未伤,不但如此还带了一样东西给我看,是喜帖。
大红的喜字印着烫金的边儿,我把这喜帖对着刺目的日光看了又看,光影透过喜字点点印在我的脸上,那司禄星君的名号也看得愈加清晰了些。
羽红说:“他下个月便大婚。”
我依然仰着头,看那喜帖,半天才放下举着有些发麻的手,连连摇头:“这喜帖自当用那茜素红才显得气派,司禄星君,呵,还是那么小气。”
喜帖被我随手放在了茶台之上,喝了口茶,又扭头看看那帖子,红得有些碍眼,我往边上又推了推,羽红见我这动作拖泥带水的,索性把帖子拿了起来,我微侧过脸,看她苦着一张脸,“你若是看着不舒坦,我烧了就是。”
我从她怀中抢过来,把喜帖的褶皱压在胳膊下平了平,又用手指顺了顺翘起边的纸茬儿,埋着头的说:“山上也不是缺引火的东西非要烧这个不可。”
羽红嗤笑了一声,我为表礼尚往来白了她一眼。
羽红说,你不要太伤心。
站着说话素来都不知道腰疼的羽红不是我,自然也就不会懂得我潜藏在心底不能说的若干种种。
我抬头看着这当烈的日头,已近千年不出山,没有九重天的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如今可好,让羽红转了一趟,却带回了这么个信儿。
刚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就听得羽红又提点我:“天河那边旁系的亲,听说,也是你的旧识,云曦……”这口茶呛得我连连咳嗽,羽红体贴的来拍我的后背,“至于么?”
这气好歹的算是顺了过来,羽红说要弄些酒来和我言欢,痴呆呆的等了半晌,月亮门门口听得细碎的声音,我窝在椅子里,挥了挥手。
不过,这手劲使得有些大。
好不好的毁了半边月亮门,门口处探出俩人影儿,羽红我自然是识得,可是边上的那位,青色衣衫摇着扇子的那位尊神,我倒是因为年久不出山有些不大认得了。
我敛眉,顺便又把那大红的帖子揣入了怀中,也起了身子。
羽红见我心情有些不大顺遂,忙小跑着过来,俯在我耳际说了句:“紫微殿的明苏,你倒忘了,他说当初你在天河犯事的时候,他还曾帮你撑过场面。”
这一提醒,我才有了些印象,倒是有只爱管闲事的凤凰,仗着自己和紫微宫有些交情,在天河边也跟着我胡闹了一气,多年不见的,风姿绰约当真是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