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君胸怀天下苍生,走这一步自然也是情非得已,还请你多多开怀。司禄星君与上君多年情分,护你安生也合情合理。”明月见我不多话又主动开解,我听这话有些不大中听,不由得回了句:“我从前不知,东离君居然与司禄星君情意如此深厚,深厚到他居然与我有肌肤之亲,而司禄星君世隔千年居然也不介怀,从前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九重天上的仙。”
明月依然面垂微笑,仪容坦然:“这你便不知了。上君自我来这殿中伺候便只有那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也只有那一次与司禄星君大打出手,原本我为奴婢的不该说主子的私密事,但总归还是怕你误解。上君多年自持,洁身自好,与你有一夜欢情,当时当景自然也是动了心思,不过,上君历情劫早已是万年之前的事,情字堪破,往来皆是空相,总有比情字还要重要的苍生要上君去顾看。”她看我歪头沉思又继续道:“而司禄星君,自然是曾找过上君,誓与上君拼命,但那又如何?他与云曦星君事在前,上君与你欢好一yè情意在后,上君不还手让他解气便已是重情意了。”
我听这话略略点头,坐着半天也起身活动活动,走至窗前看院中莲花树已抽绿丝,忽然心生感慨,“你这话倒是了,司禄星君的心思至今我也没有看透。”
“司禄星君近年消沉,每常抱着酒壶来找上君喝酒,上君酒量浅薄,少有作陪,我在旁随伺,最常听的便是司禄星君说,愧对于你。上君许诺,只要上君在一日自然护你。”
“那,那,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东离君去找过我们华楚啊。”羽红颇有些抱不平。
明月何种神情在我身后,我并不明晰,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心思有些震动:“这便有些错怪我们上君了。你怀孕九年,琼光公主才得降生,孕中身子不服帖,喜食的东西也古怪,偏爱吃九连山的山梅,上君便曾经吩咐我们将成年山梅树移至魔罗之域的入境口,只差将最新鲜的送至你口,你怀孕第七年,心魔重重,上君诵经整整一年以求琼光公主平安,又晃过一年,夜半胎动,你心思烦躁,上君急匆匆的去忘川娘娘的殿内讨法子,当知烦躁乃是孕期正常反应才放下心来。琼光公主降生之时,你足足折腾三天三夜,上君在水镜这端念安魂咒,诵地藏经,佛珠倾落一地而不自知,待看琼光公主玲珑剔透安然出世,竟然欣喜落泪。常言,儿是父母心,你疼惜琼光公主,我们上君自然也一样,只是上君深知,你遁入魔道,琼光公主是你命根,所以除却前些日子知琼光公主只身出魔罗之域之时上君曾去护过之外,未曾私下再去见她。”我心内已然磅礴,明月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上君固然为两界安生,可抛开如此,也是带着一颗为人父的心思去你那提亲,琼光公主现在年还尚幼,再过个千八百年已然出落成如花似玉的半大姑娘,想再去疼惜自然也是来不及,就算日后上君与心上之人结连理再有子嗣,但应当给琼光公主的爱怎么也不会给到其他的公主又或是殿上,错失的总归是错失。若是你能体谅,望此次大婚能让上君求得圆满,为两界安生,也为成全上君多年想疼惜琼光公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