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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韩玄昌每日早早就返回了府中,一回到府内,便坐在书房里发楞,除非韩夫人亲自去喊,否则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见出来。
今夜夫妻二人相对而坐,只是简单几个菜,可是韩玄昌只喝了半碗汤,便靠坐在椅上,满月复心事从脸上十分明显的显露出来。
韩夫人柳眉微蹙,放下碗筷,令旁边伺候的丫鬟退下去,莲步轻移,走到韩玄昌身后,轻轻捶着他的肩头,为他解乏,柔声道:“老爷,有什么心事便和我一,这样闷下去,早晚会闷出病来。”
韩玄昌伸出一只手,到肩头握住韩夫人的手,轻叹道:“夫人,自然之道我为何而愁……可是……唉……!”一声长叹,尽显无奈。
韩夫人苦笑道:“他既然禁绝回去,便安下心来留在京中……有些事情愁也是没有用的,反倒伤了身子!”
韩玄昌摇头叹道:“大伯谢世,如今只有老四一人在东海,我又怎能不心烦意乱。大伯一生为我韩族殚尽竭虑,如今猝然离去,我们这些做子孙的,却无一人在身边送孝……夫人,我心里好痛……这……这都是怎么了!”
韩夫人凤目扬起,愤愤道:“老爷,也就是死脑筋,他人都要将刀架在的脖子上,还以为他人对是好意,唉……当他人是兄弟,他人可曾将当作兄弟?”
韩玄昌皱起眉头,松开了手,韩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怎么?我的话不爱听了?话糙理不糙,要不爱听,就当没听见。”扭着腰肢回到坐中,气呼呼地道:“来人,不吃了,都收拾下去!”
当下便有下人过来收拾,更是有人泡了茶送上来。
韩玄昌见韩夫人生气,苦笑道:“夫人,又何必如此?我……!”一时不下去。
韩夫人柳眉竖起,道:“是越老越糊涂,年轻时也不见是这个样子。我瞧年轻的时候,什么都看的明白,如今倒好,事儿都摆在眼皮底下,却视而不见。”她捏着手绢,擦了擦丰润的嘴角,白了韩玄昌一眼,道:“公公进京,咱们事先儿一点也不知道消息,到了京里,还被那边接过去,这一去便安设在那边……这天下间还有这个事理?自己的儿子有府邸不得住,还要做侄子的去安设,那边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将公公软禁在那边吗?”
韩玄昌眉头一紧,沉声道:“夫人,不要胡!”
韩夫人身世武家,虽然嫁夫生子年到中年,那火爆的脾气却没有变,心里也是存不住话的人,韩玄昌这般,反倒让韩夫人更是恼火,娇声道:“怎么?难不成我还错了不成?那好,看,那边为何要让公公入住在那头?前几日与亲家母在一起话,亲家母还笑了一句,做公公的不在这里住,要到大侄子家,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媳妇的不孝顺,嫌弃他老人家呢。]”
韩玄昌叹道:“莫要将事儿想的太糟……父亲大人酷爱花草,大哥那边的院子里弄了很多奇花异草,父亲在那边养草逗雀,那也……那也未尝不成!”
“养草逗雀?”韩夫人横眉冷眼道:“我这边还弄不到那些玩意儿?大伯谢世,东海正需要人打理,可倒好,将公公接到了京里来。那也罢了,公公年纪大了,不便利主持,他是户部尚书,内阁首辅,日理万机,也回不得东海,可是咱们要回东海打理此事,却为何也禁绝我们回去?他担忧什么?还担忧咱们一去不回?”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要起来,还是咱家儿子伶俐,带着她们都去了南洋,避开是非……!”到此处,韩夫人眼中显出一丝轻松,幽幽道:“只盼漠儿他们不要急着回来,就留在南洋那边也好……!”
韩玄昌听到提起韩漠,也是显出几分欣慰之色,微微颔首,自语道:“这样最好……!”
韩夫人正要再,却从外面仓增进来一名家仆,上前来,压低声音道:“老爷,有客来了!”
“这么晚了,是谁过来?”
“是范尚书和大理寺卿胡大人!”家仆低声道。
韩夫人听见,急道:“是大哥?”忙道:“我去迎他!”
家仆忙道:“夫人,两位大人不是从大门而来,而是……而是从侧院门进来,并且……!”心翼翼看了韩玄昌一眼,低声道:“两位大人交代,不要让他人知道他们过来,只请老爷到书房叙话!”
韩玄昌蹙起眉头,微一沉吟,轻声问道:“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可有其他人瞧见?”
家仆忙低声道:“侧门那边只有人在看守,两位大人嘱咐,人不敢违背,将他们带到了老爷的书房外,如今正在书房外等待,并没有其他人瞧见!”
韩玄昌起身来,叮咛道:“随我现在便去书房,且不成让其他人接近书院。”顿了顿,低声道:“传我的叮咛,令府里八名影子卫尽数出动,在府邸四周探查,有任何异动,素来报我!”
家仆立刻称是。
韩玄昌这才走到韩夫人身边,伸手撩开韩夫人香腮旁的一绺秀发,柔声道:“夫人,早些安息……有些槛急也无用,咱们慢慢往前走就是。一切有我,昔时嫁进我韩家之时,我就对许诺过,今生即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周全,这誓言为夫是绝不会违背的……!”
韩夫人立刻伸出捂住韩玄昌的嘴,幽幽道:“老爷,我只要好好活着……若有事,我还能独活吗?”
韩玄昌展颜一笑,道:“什么死不死活不活,晦气!”也不多,转身便走。
……
夜色幽静,今夜无月。
韩玄昌来到书院内,关上了书院的门,进到院子里,在书房之前,果然见到了范云傲和胡雪辛,这二人就如同两尊石像一样,静静站在书院前,若有所思。
古怪的是,这两人却都穿戴一身灰平民衫,戴着宽帽,若不是听下人禀报是范云傲二人,这一眼还真是看不出来。
大燕两大世家支柱,内阁两大成员,竟是用这样一种底下的服装悄悄而来,这让韩玄昌受惊之余,却也很快明白其中的缘由。
如今燕京城广泛韩玄道的爪牙,这两位自然也是被严密监视,若不化装服装,只怕尚未接近礼部尚书府,消息就要传到韩玄道的耳朵里。
这两位今夜来访,显然是不想让韩玄道知道。
见到韩玄昌进来,二人都不言语,韩玄昌也没有客套,取过钥匙,上前打开了书房的门锁,推门而入,书房乃是重要之地,早先他倒不上锁,近些日子局势欠好,却是加了把锁。
范云傲和胡雪辛对视一眼,也跟着进了屋内,胡雪辛最后进去,顺手便将书房的门关起来,又插上了门闩,而韩玄昌进了书房内室,点了油灯,这才转身来拱手道:“两位大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范云傲皱眉道:“亲家,我们都这个样子来了,还文邹邹地来这些虚礼做什么?”过去径自在一张大椅子上坐下,脸色颇有些难看。
胡雪辛也是皱着眉头在旁边坐下。
韩玄昌微一沉吟,也终是坐下,刚落在椅子上,胡雪辛就已经问道:“妹夫,九门提督陆英季被免职,这事儿该知道吧?”
他以私情相称,不称官职,自然是大有用意。
韩玄昌又怎是愚笨之人,胡雪辛表示出的亲近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至于胡雪辛所言,他固然也是一清二楚。
今日一大早,旨意就颁到了九门提督府,并且在大批御林军的监视下,硬是当天就让陆家人搬出了九门提督府,送出了京城,从头到尾,陆英季根本没有丝毫的话机会。
至若陆家名下的流芳阁,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被京都府尹刘清源亲自带着大批的衙差查封,收归户部名下。
对陆英季的措置,雷厉风行,事先其他内阁官员根本没有获得丝毫风声,比及陆英季全家被赶出燕京城,内个其他官员才陆续知道,心中也都是极其震惊。
陆英季自打曹鼎即位以来,一直身居九门提督要职,可是此番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之措置,行动之迅速,下手之果断,实在是出人意表。
韩玄昌微微颔首,“此事我已经知晓。”
“收拢风尘女子敛财,有伤风化……嘿嘿,这个罪名还真是荒谬的紧。”胡雪辛冷笑道:“照这样,京中大半的官员都要被罢官免职滚回老家了。”
范云傲盯着韩玄昌的眼睛,平静道:“亲家,今日我和胡大人冒险前来,也该知道我们想什么。”他自嘲一笑,淡淡道:“我在京中住了几十年,想不到如今想要出府,还要服装成这样从自家府邸的侧门而出,甚至到了这边还要鬼鬼祟祟的从的侧门而入……而亲家,似乎也比我们好不了几多……!”
韩玄昌靠坐在椅子上,看了胡雪辛一眼,又看了范云傲一眼,终是皱眉问道:“两位深夜至此,必有大事……这里没有第四个人,两位有什么要的,尽管直言!”
胡雪辛霍然起身,沉声道:“妹夫,想不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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