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在独角雷犀的奋力攻击下,自己或许会重伤,甚至会一死,区五心中却是无一丝波澜。、、。c他的灵识在此时超乎寻常的灵敏,在心弦中似乎有了一只手莫名地拨动了一下,分明这只独角雷犀的冲撞而来的速度极快,哪里还会由得自己再做一毫反应。
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自己体内真元迸发,右手臂微曲一伸,剑指上又是一道威力奇强的庚金剑元射出。
这两道庚金剑元虽然先后发出,但是在将要射在独角雷犀身上的时候,却是后一道剑元几乎追着前一道剑元的尾巴。
这两道庚金剑元皆是朝着独角雷犀的额头之处而去,剑元急速间发出,狂飙急进,独角雷犀身体庞然,哪里在刹那间躲得开来。
“噗噗”声响,独角雷犀的额头上登时爆出一蓬血花。这两道首尾连接的庚金剑元竟是让独角雷犀受了不轻的伤,就算是以曹戮海金丹中期的修为,全力施为下也是只能做到如此罢了。
不过,区五这远超往日水平的凌厉一击,并未让奔跑而来的独角雷犀慢上一步,在它额头中剑之际,距离区五已是只有区区一两丈而已。区五闻着扑鼻而来的腥臭味,看着几乎将眼前一切淹没了的高大凶兽,再也无反抗之力。因为那两道剑元发出,似乎一下子抽光了他的全身力气,他就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都有些困难。
就在区五正要放弃抵抗,任这妖兽怎么摧残都是的时候,耳边忽然炸起了一声:“难道你就如此罢手,甘心听命,心中的血仇又何人能替你昭雪!”
区五本是心如灰烬,再无光亮,这句话却是在瞬间直指灵魂深处,将那段痛苦万分的往事翻了出来。顷刻之间,那血红凄厉的画面又是布满了他的脑海,让他头疼欲裂。那时的无穷的怨恨无助充塞着心间每一丝空位。他双拳握紧,指甲戳破了皮流出丝丝鲜血,他亦是无一分知觉。
我恨!我怨!他的内心狂喊狂吼。“桀桀!你纵怒!纵恨!纵怨!但是又能奈我何?!”恍惚之间,区五似乎看到一尊模糊的血影站在了对面一丈之处。
那道血影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可以明显感觉到,那道血影就是自己念叨了十数年的仇人,灭掉自己一家,一村的魔鬼!
区五顿时目眦尽裂,不知怎么的,平时内心中对这魔头存有的无限惊惧惶恐却是在此时尽了无痕。代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这股怒火不仅从心底烧出,而且让泛力的身体气血翻滚蒸腾起来。
他本无力的手臂又是抬起,一道比之前的两道剑元更为耀眼的金芒透指出!直到这道庚金剑元飚出,他才是恍惚一下,眼前的一切模糊了一下后才是明显,那道血影却是了无影踪,化为了数丈大的独角雷犀奔腾而来。
那道耀眼的庚金剑元打在它右眼上,带起了一朵鲜艳之极的血花。它发出低沉凄厉的吼声,只怕这一下可以让它从此变为独眼之兽。这巨兽已是近在尺寸,它头往下一低,便是要以鼻顶的那尖锐之角将区五整个人挑穿!
电光火石间,区五闭上眼睛,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完了,或许也好…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难以忍受的痛苦,似乎死亡只在瞬间。忽然一阵浩瀚至伟的气息轰面来,让他的神智回来了一些:怎么人死了感觉还会存在呢?
“师弟可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吗?师弟就这么不受打磨么?”一熟悉之极的声音传来,区五才是睁开了眼睛:李余师兄!
不过他一睁开眼睛便是吓了一跳:那巨大的独角雷犀还是保持着离地四蹄翻飞,低头挑刺的姿势,那颇大的尖角竟是离自己的肚月复不过数寸之近。自身肚月复处与独角雷犀尖角之间有一尺来大的圆形黑盾,正悠悠而转包裹着那尖角,令其不能寸进。圆形黑盾上面传来森森寒气,让区五的精神一下提了起来。
而让区五吓一跳的则是:那庞大的独角雷犀此时身上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白色细丝从各个方向各个地方穿过,似是凭空将这庞然巨兽架起。看着独角雷犀圆睁的眼睛是生气全无,才是知道这些白色细丝已是刹那间将这凶猛霸绝的妖兽杀死。
这时,在独角雷犀头上那颗还带着电丝的雷丹掉了下来,砸在独角雷犀的头上,然后滚了下来,区五正要用手将它接住。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那颗雷丹半路接走,区五眼角一斜,便是看见一翩翩红衣少年。此少年秀眉星目,悬鼻红唇,一头乌黑的头发盘于后脑随意用一玉簪别着。一身红色道袍上符文时不时明灭不断。这不是李余又是何人?!
李余抬手一招,那些穿刺在独角雷犀身上的白色细丝快速回卷,汇集成一道华光流转的剑元在他手上,他手一握,那道剑元便是凭空消去,这厉害法宝已是收回。那乌黑色的圆盾也是化为一道黑线钻入他袖中。
“蓬!”一声巨响,地面微微震了一下,是独角雷犀的尸体失去支撑便落了下来。
区五才是感激抱拳谢道:“这次又是麻烦李师兄跑一趟,耽误李师兄的清修,区五于心万分不安。”
天冲峰上下谁不知李余即将闭关冲击元婴境,岂知他却是为了区五,抛下清修而跑到这里来。区五想及鼻子中是轻轻一酸。
李余微笑说道:“区师弟还是那么见外,若是师兄能助你打破魔障,晋阶金丹境,对天冲峰与我宗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师兄我不过是略尽薄力而已,何足挂齿。”
“李师兄的修为又有精进,可喜可贺。”曹戮海在此时才是现出身形来,不过他扶着一个人,正是那位新进入门的弟子卢革,那卢革走路一瘸一瘸的,显然是大腿受了不轻的伤。
李余笑道:“曹师弟见笑了,师兄我不过是笨鸟先飞,倒是曹师兄,几年不见,已是再进一阶,实是让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