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若心记得小恩子在她身上搔痒时,自己就亦笑亦哭地醒了过来。(百度搜索读看看)没说话就紧紧抱住她,几乎透不过气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恩琪被压得难受,挣扎出来后看着她一双红红的眼睛。
“妈妈想你还不行?”
“平常若心想我都不哭的……”她扬起巴掌大的苹果脸,双颊扑闪扑闪着红光。若心看得出一个星期下来,她胖了些,白了些,大眼却机灵依旧……玉手一下子夹着她下巴,惩罚似地收紧力量:
“胖得双下巴都出来了!”
“若心你转移话题!”若恩琪不满嘟囔。
她定定看着女儿,那惯于波泊不惊的玉眸中冷静淡冷隐去,张口幽幽问:“小恩子喜欢皇宫吗?”
恩琪听罢,巴巴眨着大眼,没有说话。见她不回答,若心轻叹气,抵着她光滑的额头,又是此个安全角落,女儿看不到她眼中的一层雾气……
“不是一直说要找爸爸吗?爸爸找到了,小恩子开不开心?”
“开心!”她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若心的脸一垮,玉臂再收紧、收紧,直到那种温度镶入她的肌肤……
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笑问:“那和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
“若心也会在吗?”
“……”她沉默半晌,终究在女儿黑发上落下一吻。
“会。”
有时候谎话并非是最糟糕的回答方式,如果诚实会让你心如刀割。
“太好了太好了!!小恩子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好多好多爱我的宫女姐姐,若心我高兴呀!!”她的兴奋染了一室,稚女敕的心自然是忽略了若心脸上那份隔离之色,跳得她头昏脑胀,董佳也禁不住抿嘴一笑。
“好了,别跳了,看了我头昏。”她拉着恩琪的身子,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今天特别爱抱她,从来不觉得女儿这般轻,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目睹她消失在那一片透明的空气中。那份惆怅似是要失去一份真挚镶入骨髓生命的一种血缘关系,一步步将自己逼入绝境。
女儿笑得如此开怀,她为什么感觉生命中的眸中东西在缓慢流逝中,无声无息?
闹了半天,若恩琪累得依靠在她怀里,以最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嘻嘻笑问:“若心待会儿跟我们吃晚饭好不好?我好久没跟你一块儿吃了!”
若心摇头,“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岂可说要一起就一起?你现在是一国的公主殿下,不可以再任性懂不懂?”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爸爸?他是不是欺负你!”恩琪嗓门越来越大,誓要讨回一份公道。可此番表情只引来若心一笑,皱着鼻子嗤她一声:
“乱说!若心跟你说过,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很忙,怎么有时间欺负若心?”
﹡﹡﹡
侧殿大门。
宫女们看着男人半边气概的背影,自是不了解他冷峻的眸光为何如是炫目。再幽幽看着手表,秒针步离十二,滴答滴答地再响着……
芝灵看着那虚掩的大门,考量几分,才问:“皇子殿下,是否该进去请若小姐用膳了?”
季承煜闻言一看手上的腕表,眼眸微闪:“不用了,让厨房给她们二人准备晚餐。”说完果断转身,傲然风度地往回廊离去。
芝灵紧跟在侧,稍有顾忌地提醒:“殿下,此举万万不可,依宫中规矩公主殿下尚未成年,定要与父皇共用晚餐。”
他冷硬着脸,边走边幽幽道:“一二次无可厚非!”
众宫女一愣!!
﹡﹡﹡
太子办公室!
向阳观察着这天子的脸色,微笑轻测:“今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季承煜见他以我自称,倒也没多加纠正。向阳随他多年,亦臣亦友,严格意义上来说,即便他公事公办,八成的时间向阳还是以朋友自居,他无声默认。
“什么事让你有此想法?”皇子殿下把视线从文件中抽出,问。
“自您大婚来坏事连连,您日日冷硬着脸,虽冷静却不见平静。今日反倒轻松了许多,看得出心情有所缓解,凛然之色少了几分。”向阳实话实说,倒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季承煜合起文件,这次认认真真地面对着这个人。
“我开始发觉你对工作以外的事投以太多的关心,若真是这般闲……”
“把我送到南环区?”向阳好笑地接话,果然见这天子脸色一变,他嘻哈打闹:“您不会的,敬爱的皇子殿下。至少到这份好心情结束为止!”
季承煜开始慢慢站起来,脸上的冷静一寸寸龟裂,甚有山雨欲来风满之意。未下逐令,就见门外光影一闪……
门边飘来他不怕死的调侃声:“无需您赶,我走,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