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传出轻柔的谈话声……
他止住脚步,随之而来的向阳也被迫停脚,还差点一头栽进他的后背,心里不禁一阵冷颤。透过那不大不小的玻璃窗,刚好可以看到邵风坐在床沿,手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病床上的女子脸色恢复了很多,笑得嫣然。
“我当然没事儿。”
“真的,我看看?”
“不要……”她厌恶地躲开,最讨厌别人对她动手动脚。
邵风玩心大发地撩起她的裤脚,抓着脚果将她拉回来,伸手就要掀起查看她的伤势。若心见状惊呼:“Linus!”
与此同时,房门呀一声敞开。那声“Linus”准确无误地落入来人耳里,那俊脸蓄满了不悦,看着邵风,直接如同盘问犯人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邵风放开手,才堆起那迷死人的笑容,:“承煜,我来看看她。”
季承煜一听,视线移到若心身上,看那张俏脸恢复了气息,语气才缓和几分:“有心了。”
那语气分明是以自家主人的气势赶他,甚至还侧头对着向阳命令:“你护送风少到楼下。”
邵风倒也不闹不怒,只是深深地看了若心一眼,关心道:“如果一个人闷坏了,随时给我打个电话。我没那么早睡!”
“嗯。”若心淡淡地答。
房门再次关上,身边已经多了一股热源。她不想理睬,淡淡地把视线别向一边的窗。夜深了,世界静了,隐约感受到万家灯火间那股蹿动的暖意。她鼻头一酸,汹涌的思念突然将自己埋没,小恩子在做什么呢……
事发后,因为怕若恩琪担心,所以草草让董佳跟她交代妈妈到外地出差,说只能透过电话聊天。可她长这么大,从没跟妈妈分开这么久。有次还哭着打电话来,说想她了,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若心抿着唇,才发觉季承煜已经坐到了床沿,轻柔问道:“伤口还疼?”
故意忽略心底为那句温柔话泛起的暖意,她淡漠地抽出手,硬着语气道:“没事。”
像是预知了她的答案,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把她的轮廓捧在手心,问:“想吃什么?我让侍内官准备。”
把她的脸握在手心,才惊觉是如此之小。
若心不想再这样耗下去,直接拿开他的手,为远离那副躯体而挪到大床的另一边。语气不变,反倒一句比一句更冰冷,更陌生。
“不用了。怎敢劳烦殿下关心。”说着便侧身背着他躺下,眼睛也闭了起来。不想理这些烦心事,她的话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两清的意思就是往后不再交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季承煜脸上的温柔寸寸瓦解,看着她憔悴的双肩,轻闭眸,叹了口气。
“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