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许久,她才吃吃笑了起来,话语带着很勉强的轻松:“您来就是看这个呀。我其实过得还好,您看这地方小是小了点,不比皇宫舒服,可是是真的不错……”
见他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她急了起来,想说话却不知慌起来出口的话竟成这样:“那个,大半夜的你来这是不是不太……”
“你很想我离开?嗯?”
季承煜逼近她,语气已经开始带着不悦。
若心猛地摇头,手腕却被他一拽,重重地钻进他的衣衫固定在那个柔软的位置。不如之前那的结实月复肌,她感受到了层层纱布,厚重得让人产生心理压力。一瞬突然无力地捂着唇,隐隐约约只听到他压抑着怒意咬牙切齿问:
“怎么不问我伤势如何?你不想知道?”
她没有说话了,只是手不停地摩擦着那个位置,小心翼翼地像在抚慰一个初生婴儿。
季承煜为她的沉默突然动怒,刚想说什么,灯突然“啪!”一声亮了——
那泪眼朦胧,苦楚挣扎的小脸在光亮中闯入眼帘,此刻正低着头,难受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处,无声地哭泣着。
“哭什么?”他冷硬地问!
她扬起泪颜,哽咽着问:“痛不痛?”
“你说呢?”他把她的手猛按在自己的月复部伤口处,吃痛冷硬地问:“一刀正中肌理,皇子妃,你要不要试试看?”
若心落泪地摇着头,使劲儿地想把手缩回来。他明明在痛得厉害,冷汗已从他的额前滚落,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似要折磨她,也要折磨自己,让二人都陷入苦痛的深渊。
“不要,不要这样!!承煜,你伤口裂开了!”
“不要,请你不要这样……”
季承煜置若罔闻地狠狠压着自己的伤口,直到伤口破裂,鲜血从二人的指缝汩汩滑落,他看紧她,狠狠地问:
“企图弑杀殿下的罪名,你知道吗?了解吗?清楚吗!”
若心无力地任由他吼着,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二人已满是红血的双手……
“不就再死一回吗?”她傻笑了起来,心里一阵闷痛,久久才道:“若心生来就在生死边缘挣扎徘徊着,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也该知足了……”
话到尾端,她启唇继续,却让他突如其来俯下的双瓣如数回吞,季承煜像发狂的野兽,赤红着眸子,不如以往的轻柔逗引,以粗暴的吻在她双瓣上落下深浅不一的痕迹。若心无力地任由他索取着,没有半刻的反抗。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暴怒的季承煜,不如以往的冷静沉稳,宛若出栏的野马,多少分的控制都无法阻止他疯狂的发泄。
仿佛过了一世纪,一番缠绵落下,他喘气地抵着她的额,估计牵动了伤口也开始疼痛地蹙着眉。
季承煜把力量都加注在她身上,依赖着她,仿佛一个彷徨的孩子第一次显示自己的无助,话语愤怒无奈悲恸道:“我想掐死你,我真想掐死你!!”
若心哭得无力,喘息地抱着他的脑袋,二人无力地滑下墙边,她才诺诺哭着:“你不要有事,你有事的话,若心这个罪名是白扛了,你不要有事……”
“整个国家需要你,所有人都需要你……”
季承煜抬头,眼神闪着泪光看着她,“那你呢?你呢?嗯!”
若心看着他的眸,想着他掌定乾坤,气势万千,将城市都压在脚下,动容地张张唇,想说什么,却被一连串铃声打断——
她想迅速地接过,季承煜早快她一步,夺过了手机,在看到那一串号码后,冰冷地看紧她。似要将她活活穿出个窟窿来。
“闵宅?”
两个字,如当头捧喝。
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泪水来不及擦干,就把他半推半拉到门边,冷硬道:“你走,你走!!”
季承煜愤怒地抓着她的手,刚想喝,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瞥到床柜边那几张零碎的字体,和上面的泪痕。季承煜、季承煜、季承煜……每一笔一划都带着非一般的思念眷恋缱绻。
他猛然握着她的手,怒地瞪着她,道:
“今晚,我住这。”
“不可以!!”
“我是在告知,不是在征求。”季承煜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径自走回了卧室,甚至往浴室那边走去。若心这心一慌,就手足无措地抓着他,唤道:
“不可以,这里不安全!不可以留下来,不可以不可以!”
季承煜这一听,转头直接掐着她的下巴,狠戾问:“终于说出来了?嗯?你在替闵博伦做事吗?你敢说你在替闵博伦做事?若真的如此,那你现在躲着他做什么?那你当初那一刀下去为什么欲深还浅,踌躇不定?!”
“若心。你当自己是万能的,你当自己牺牲了,有人会记着你是不是!!”
她哭着看着他,一时半刻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早知道,以季承煜的能力,又怎么会不知道所有的所有,他怕是比所有人还看透事实!
她还记得的,那天季承煜看着她在办公室不闻不问,只是抱着她又搂又亲,她给闵博伦传真送过去的那些皇家机密,皇家军兵位置,那份文件是在热情缠绵件夹。以他严谨的态度,会看不出?会无所察觉?
“承煜。”
若心坐在了床沿,摇头,久久才张唇:“如今国民都在怀疑你遭遇不测,也在密切地筹备着,这是对你,对整个皇室最好的机会。扳倒东源向来是你最大的心愿,好不容易让他们放松警惕,你知道的,现在……”
“你现在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季承煜蹲下来,仰头看着她,问得字字铿锵也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