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清听温雅娴的话,瞪她一眼,还来不及说话,倪妮就直接撞到她怀里躲藏着,喃喃说:“师娘,师姐坏,她捏我小脸蛋。”林荫清对怀里这小人儿,只能先安抚她起来说:“妮,师姐同你闹着玩,不如你去找师傅告师姐的状?”倪妮从师娘怀里抬起脸,笑嘻嘻的说:“好,我去找师傅去。”
温雅娴把倪妮抱下凳子,又捏她小鼻子说:“小告状。”倪妮笑望她一眼,对着师娘和师姐说:“嘻嘻,我才不去告状,那样好丢脸。我找师傅带我去飞。”倪妮最喜欢师傅抱着她跳到树顶和屋檐上去,林荫清听她的话,跟在她后面说:“妮,这里可不能这样,给人瞧到不好。让师傅抛你玩一会。”倪妮听后回头对师娘说:“师娘,我听到了。”
倪妮走出房间后,林荫清上前关上房门,拉着温雅娴坐下后说:“雅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日子,师娘和嫂子们陪你出去,见过一些人。你心里多少也明白,那是我们想让别人瞧瞧你,希望有一个好人家,瞧到你的好品性,能主动上门来结良缘。”温雅娴害羞的垂下眼脸,小声音的对林荫清说:“师娘,我听你和师傅的话,以后不会再说那话。”
林荫清轻拍她的手,想想后还是直言说:“雅娴,虽说儿不能说父母是非,可是你爹爹的为人,你心里应该是有些底。其实瞧过你的人,人人都喜欢的言谈举止,可是却人人怕有你爹爹这样的亲家。”温雅娴六岁离家,对自已的生父品性,心里隐隐约约有数,毕竟每次家族人团聚时,只有她家没人围上来说话,就是有长辈私下里同自已说话,都是一再嘱咐说:“娴儿,你要记得你亲娘的好,那样的性子才人人爱。”
林荫清和云锦回京城后,听林家人的话,事先未向外透露温雅娴的身世。她们在外出上街时,由着林家嫂子制造过一些多认识人的机会,见过一些同温家门当户对的家人。那些人最初见着温雅娴,听她彬彬有礼的言谈,落落大方的举止,许多长辈眼里流露出欣赏她的意思。事后有些家中有适当人选的人,派人同林家嫂子打听温雅娴的婚嫁情况,听到她未曾定亲时,来人眼中有着惊喜。
林家嫂子见许多人上门打听,皆以为温雅娴的亲事有着落。谁知进一步深谈时,一个个来人听到温雅娴是温父之女,他们眼中色彩沉郁些许,许久才缓缓说:“温姑娘如此模样,这般有才华,品性有林家人担保,想必是会有份好的良缘。”他们许多人同林家人应酬几句,不再提及先前的话题。林家嫂子自是人精,知晓这事情急不来,自然是笑着同他们寒喧。
梯一阵阵响,终是未曾见到人再来。林家人伸手温雅娴的亲事,这风声传到林家知交的耳朵里,那世伯专程到林家,同林父说:“你们因清儿夫妻,心疼温家那女子。听说那女子样样好,可是有温父这种自私自利的父亲,已注定温家小姐在京城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好的人家是拒不接受温父这种亲家。”林父当时听到知交的话语,赶紧让人快快传云锦过去。云锦坐定后,听世伯一番话下来,才明白为何温父名单上面,只有声名狼藉的人选。
原来京城人人皆知温父风过留痕,雁过拔毛的习性,好的人家早已不同他家来往。大家只是瞧在温家大家族的面上,表面上应酬下温父,在私下却无人同他家相交。温家历来家风尚好,近些年来只出温父这个让他们丢脸的人,连累了温家累积多年的名声。
云锦听着林父和世伯的话,心沉下些许,再听世伯说:“锦,林家因你们夫妻,愿意为温小姐当靠山,这情况下应当会有稍逊一筹的门第,愿意接受温小姐这亲事。但长远想,这样未必对温小姐好,将来她在婆家,同在京城,无法断绝亲缘纠缠。时间长,有这种父亲,她未必能抬头做人。而温父以我们知晓的情况,他不会放弃温小姐这个好棋子,除非在温小姐身上再无利可图。”
温雅娴是云锦夫妻瞧着长大的孩子,云锦夫妻两人反对温父为利,随意找个人发落她,他们为温雅娴才专程来京城。林父和世伯瞧进云锦眼里的沉郁,世伯想想后,低声音对云锦说:“锦,还有一条好路可走,虽说表面上瞧着温小姐是低嫁,可是对温小姐的将来却是最好的一条路。”世伯说后望向林父,林父听后眼一亮,对他说:“我就知你方法多,不要卖关子,快点说。事成后云锦夫妻和温小姐都会记得你的恩情。”
世伯斜眼望着林父,轻打他一下说:“我是那种人吗?那条路就是,温小姐的亲事人选,从京城以外找合适的人选,越远越好越能断绝温父的纠缠。温小姐嫁后,只要在礼节上应酬她父亲家人既可,我想她有这种父亲,她对父亲的感情不会深。”林父听知交的话,想想后笑起来拍手说:“好,这法子好,要是能找一个知根底的人家,知晓我们雅娴姑娘人好,象生母的品性,他们家的人一定会善待她。”
云锦听这话后眼一亮说:“爹爹,世伯,我怕这一时没有好的人选,而温父却无法等下去。”林父和知交互望两眼,两人笑起来同时对云锦说:“锦,我们俩年少时就认识温家族长,他一直对我们很好,我们为温家女子的亲事,同他好好商量。想来瞧在温家的百年好名声,他都会许我们多些时间。最好是我们直接把温小姐(雅娴)的亲事,在温家族长干涉下,由林家直接接收过来处理,不让温父有插手机会。至于那些名面上的礼节,林家又不差哪些,就全部交给温父,想来他也无话可说,我们只图温小姐(雅娴)将来的好。”
林父和知交再次合拍,两人相互拍打手,庆祝心意相通。云锦听这话后,赶紧站起来对林父和世伯行礼说:“爹爹,世伯,是晚辈让你们操心。”世伯笑起来轻拍他的肩说:“锦,这事件大好事。这事成后,世间能有一段佳话相传,我们就心满意足。”林父笑着说:“锦,温父那里由我们去处理,你们暂时不要去温家。我会吩咐你哥哥们往远地方打听人选,你们这些日子也多想想,有没有好的人选?”
云锦回到房间,细细同林荫清说过这事。林荫清笑着说:“我们这是心太急了些,都不记得请教世伯这个智多星,这的确是条好路。这样雅娴婚后不同温父有多的来往,大家都会想是距离太远的事,对她不会有多的想法,只要每年礼节给的合适就行。我想她爹爹这么多年,我们每年帮雅娴准备给他的礼节,也未曾见过他问过女儿的好坏,那人只怕是不重父女情份。”
林荫清想到那些事,心里微叹息着望向垂下头温雅娴,听到她小声音说:“我以前偷听人说,我娘亲怀我时,本来是没事的,可是我爹爹那时逼迫着她,娘亲是一时气急败坏,才会早产生下我,没有多久就没了。”林荫清望着温雅娴的头顶,想着这么多年她未曾透露一语,想来今天是听到自已的话,一时忍无可忍才说出口。
林荫清轻模下她头顶说:“雅娴,你有我和你师傅,我们一定会护你周全。我同你说这话,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我爹爹和世伯他们两人想到另一条路,说要想你将来好,你的亲事一定要结在京城外的地方。我和你师傅想来问你意思,要是你想在京城,我们就婉拒。”
温雅娴听后抬起头,红着眼说:“师娘,祖父和世爷爷都是为我好,我让大家费心了。我听大家的意见。只是能不能靠近云门一些?”林荫清见她明显赞同的样子,又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舍,笑起来打趣她说:“如果你有这种良缘,我和你师傅都会高兴,想你时,不用千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