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校尉杀敌有功,因天子被董卓挟持无法封赏,今袁绍暂受卓逸夫为宣威将军,领五品官衔,赏黄金千两骏马百匹。(www.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袁绍郑重神色高声封赏。
“谢盟主赏赐!”卓逸夫上前两步,抱拳躬身受领。
袁绍让卓逸夫退下,再次开口:“如今我等斩杀华雄,如同断去董贼一臂,此乃大功,应当庆贺,来人,摆酒设宴,为众将士庆功!”
“自当如此,一战得胜,自当为众军士压惊减乏,鼓舞士气。如此一来,全军将士才会奋力拼杀,取得胜利,此乃治军之道。”河内太守王匡随声迎合。
“在下有话要说!”就在此时,一人挺身而起,来到大帐中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沉默的刘备,没想到此时却站了出来。
“敌军将领被斩,其军心必乱,而我盟军初胜,士气正旺,何不趁此时机与孙文台将军共同攻取汜水关,到时定可一战而胜,大军直逼洛阳救出天子,岂能将时机白白浪费在饮酒作乐之上。”刘备抱拳谏言,语气忠恳。
袁绍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兵法有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如今我等既以大胜,何必调动大军空做疲乏之事?”
“区区一织席贩履之辈,岂能懂得军机大事?”袁术撇着嘴,言语十分刻薄。
舌锋如刀,如刺骨髓,袁术当着众人的面大骂刘备是个织席贩履的贱民,根本不懂军事,这种侮辱是个人都受不了,可刘备居然面不变色,稍微停顿了下便微微拱手退回原位:“在下失礼了,袁公见谅。”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刘备就算城府再深也受不了这种侮辱,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要人没人要权没权,拿什么和袁术硬抗,逞能绝没有好下场。
刘备退回原位,感受到身后两位兄弟骨节捏的啪啪直响,眼看着就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将袁术宰了,刘备连忙低声吩咐:“切莫意气用事!”
张飞咬牙切齿,气的虎须乱抖,关羽同样怒目圆睁,可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张飞性情莽撞狂暴,却是内藏锦绣,别看长得跟一头老虎一样,提起笔来不比一些士族子弟差,此时他也知道自家大哥的处境,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当日袁绍大摆宴席,将所有诸侯请到一处大帐中摆酒设宴,就连普通兵卒一天本该是二斤粮食,今日也变成了三斤,还给发下少许酒肉。
宴席内非常讲究坐次,以正北为主位,东为上位,各诸侯依照权势逐步排列而下,袁绍理所当然的坐在主位上,随后是袁术等十八镇诸侯统领,再往后就是诸多将军,卓逸夫因为杀敌有功,坐次仅比曹操低了一个档次。
席间,众诸侯除了夸赞袁绍领导有方就是自吹自擂,说什么盟军所到之处董贼闻风丧胆,什么盟军兵锋所指西凉军不战自溃,总之没有一句实在话。
卓逸夫随意喝了几杯便离开大帐,在卓逸夫看来,这样的盟军不过是走个形式,没人会真心实意想要匡扶社稷,短暂的利益下可以结合,一旦出现矛盾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彻底土崩瓦解,到时不但没有联军之谊,反而互相仇恨。
“想必此时董卓已经接到华雄被斩的消息,准备挂帅亲征,而这时也是洛阳最为松懈的时候,我是否应该在洛阳被毁之前做些什么?”卓逸夫看着洛阳方向喃喃自语,同时脑中急速旋转,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如今正处在起步阶段,又没有固定收入,一旦离开曹操,我拿什么供养手下四千军士,要知道这四千人每日单是粮饷便要一百多两黄金,一旦遇到战事,军械补充修葺、草药度用以及伤亡补贴,开销剧增十倍不止,这还仅仅是四千人,我总不能凭着四千人打天下。”卓逸夫叹了口气,以前没想过这些,一切都有陈宫打理,如今离开了曹操,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殚精竭虑。
“内政方面我不擅长也没那份耐心,必须得招揽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将内政打理的井井有条,我才能放开手脚大胆施为。”直到这一刻卓逸夫才发现自己手下居然没有一个文臣,这是一个巨大的缺陷,如果不能短时间解决,后果不堪设想,文臣是武将的坚实后盾,两者缺一不可。
“不管怎么说,最要紧的是弄一笔财物扩展兵力,我虽然可以暂时依附刘岱,可刘岱也不傻,定会严密限制我的财政收入进而限制我的兵力,达到牵制我的效果。”想到这里,卓逸夫霍然转身向自己兵营行去。
一回营便让亲卫将手下几个重要将领找来。
让几人都坐下,卓逸夫看向魏延:“文长,我有件机要之事交予你去办。”
“主公尽管吩咐,魏延定会全力以赴。”魏延站起身郑重行礼。
“不必拘礼,坐下听我讲完。”卓逸夫摆手让魏延坐下:“据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董卓定会倾全军之力亲临虎牢关迎战盟军,就算留下兵马镇守洛阳也不会太多,而且这些人马的职责会是全力监视朝中大臣,防止政变,根本无暇他顾。”
说到这里,卓逸夫停顿了下:“我需要文长带领三百精锐之士偷偷前往洛阳,趁机将城南皇陵掘取,将其中大量珍宝藏匿于山林之中。”
“什么?”卓逸夫话音落下,不单是魏延,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典韦都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看着卓逸夫,眼睛瞪得牛大,就差大叫起来。
“掘取皇陵?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被天下群雄得知,定会以此为借口讨伐主公,请主公三思!若是缺少钱财,可以找一些敌对的豪绅下手,何必行此险招?”魏延大惊之下,连忙跪地劝解。
“文长此话不假,掘取皇陵等同于造反,罪名不再董卓之下。”陈到也急了。
卓逸夫摆摆手让几人平静下来,继续解释:“如今我等仅有四千兵丁便财物紧缺,他日发展壮大财物从何而来?况且劫掠富人聚敛钱财此乃下下之策,在士族林立的当世,天下士人最在意的便是自身权势,一旦有人拿士族之人开刀将会遭来天下公愤,如此行为等同于驳逆当世观念,后果不堪设想。”
卓逸夫转眼看了两人一眼:“若是以往,我等没什么名声,此事做一两庄也不算严重,可自从今日我温酒斩华雄,名声已经渐渐被天下士人知晓,一旦此时做出不利天下士人的行为,日后还有哪个士族之人肯效命与我?”
“如今的社会形势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望族’,士族之人掌握着天下文化、统治手段、知识以及经济命脉,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士族之人支持,你可以打天下却无能安天下。”卓逸夫字字深沉,将当前的社会形势一一阐明。
听了这番话,陈到魏延两人眉头深锁,不善政治的两人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同样的,两人都是在皇权的熏陶中长大,耳濡目染下,内心有根深蒂固的皇权至上理念,如今天下纷乱皇室倾微,他们可以相助一方势力取得天下,可掘取皇陵之事一时之间还是能以接受,感觉很是大逆不道。
卓逸夫继续做着心理开导:“董卓窃据龙庭,已然心虚之极,此时数十万盟军压境,稍有败迹便会落荒而逃,迁都长安,依照董卓残暴不仁的性格,临走之时定会将洛阳席卷一空,到时别说皇陵,城中所有富贵人家都要遭到洗劫,这笔财物与其落在董卓手中,倒不如我等先一步下手,用于巩固势力。”
“主公是想将这笔账推到董卓头上?”魏延恍然大悟,依照董卓杀人盈野残酷无道的手段,若是要离开洛阳,结局肯定是如主公所说。
“主公何以断定董卓会逃往长安?”陈到心中有些疑惑。
卓逸夫自信一笑,一手指了指脑袋:“我的推断一项不会有错,你等看着就是。”自然不会有错,这是历史发展趋势,况且根据当前形势来看,迁往长安乃是最妥善的方法,洛阳地处中心,被各方势力围绕,被天下诸侯围攻是必然的,可长安就不同,凉州一代乃是董卓的大本营,只要重兵守住潼关,便一切安稳无事,董卓可以安安稳稳享受太师之位,还能坐观天下诸侯互相逐鹿。
这一想法恐怕也是李儒提议迁都长安的打算,只可惜漏算了王允此人。
陈到魏延对望一眼,觉得自家主公越来越高深莫测,同时刚才的提议也渐渐有些松动。
魏延想了想:“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文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时有文长出马我也放心,不过必须挑选信得过之人相随,此事决不能有丝毫泄露。”卓逸夫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