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集结,徐荣一马当先率领大军来到阵前,一般情况两军对阵都要通报姓名,可此时徐荣都快失去理智了,哪里顾的了这些,提枪跃马便冲了上去。
陈到也懒得与其废话,策马迎了上去,可战不到三回合拨马就走,由于手下一千军士都是骑兵,行动如风来去自如,主将一走其余人自然不会恋战。
转眼间,先前还叫嚣不已的以前军士跑的无影无踪,这期间,徐荣原本可以带领骑军追击,可担心对方埋伏,只能收兵回营。
徐荣回营后口中骂骂咧咧,一口怒气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胜,本来想着大战一场把这口抑郁之气泄了,可惜却一拳打在了空气中,让人难受不已。
“徐荣小儿,可敢一战…….”
正当徐荣要下马之时,叫骂之声在此响起,而且是直呼其名。
后果可想而知,徐荣大喝一声,又一次拨马冲了出去。
陈到也干脆,上次起码还交手几回合,这次倒好,直接转身就跑。
李儒站在瞭望塔上,静静观察着方才发生之事,见陈到麻利逃跑后,眼角微微迷了起来,似自言自语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错不了了,果然如情报所说,此人似乎并不甘心任人摆布,否则区区几千人如何干率先挑衅我军?”
片刻后,徐荣铁青着脸返了回来,可外面再次传来叫骂声。
“气煞我也!”徐荣回身一枪,将一根木桩洞穿,胸前虽然覆盖着铁甲可依旧能看出剧烈的起伏,可想此时愤怒到何种程度。
李儒来到徐荣身边,微微笑了起来:“将军莫急,说不定外面的叛军是给我等送军功来的,不过此事我也没有十分把握,不过试试无妨。”
一听此话,徐荣勉强压制住怒气:“不知先生此话何意?”
李儒一脸笑容也不解释,只说了句:“谨慎追击!”
徐荣疑惑的看了眼李儒,理智来说,虽然举得此举有些冒失,可一是敌军实在让其烦不胜烦早有追击之意,二是见李儒自信满满想必其中另有深意,如此一来便不再多问,立即整军命手下人领了三千西凉铁骑追击,同时为防止意外,派了五千步军跟在后方随时接应。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陈到领着西凉军在早已筹划好的道路上绕了几圈,因为西凉军出于谨慎,骑兵与步兵拉开距离并不远,而照顾到这点的陈到只能让军队放慢速度,免得距离拉开太远,西凉军觉得事不可为返回营寨。
就这样走走停停,陈到命人不停的激怒对方,终于拖延了一个多时辰。就在此时,东面天空中升起一缕浓重的黑烟,见到这一幕,陈到长长松了口气,挑逗的更加卖力,同时立即转变方向,向万山附近奔去。
早在设计之前,卓逸夫已吩咐过,以狼烟为号,待到升起狼烟便代表着曹军已经进入万山附近,可以引诱敌军按照原定路线行进。
而此时曹军中,曹操曹洪以及几位重要部将走在大军中央,几人一路上是提心吊胆,时刻防备着卓逸夫的算计,因为曹操断定,依照卓逸夫的性格,自己将其推上了风尖浪头,对方不可能不作出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让曹操等人很是想不通。
“不久前童监军传来消息,卓逸夫派一千骑兵前往敌军阵前讨战,看此番作为不像是有什么阴谋,倒像是真心讨伐董卓,兄长,是否我等多心了。”曹仁看着面露沉思的曹操,知道定是在考虑卓逸夫之事,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军既然已经交锋,某家以为以卓逸夫仅仅四千人马根本无暇他顾,更不可能分兵伏击我军,若真是如此与找死何异?”夏侯渊同样开口。
曹操微微摇了摇头,面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凝重起来:“你等不了解牧僚,牧僚是睚眦必报之人,岂会如此轻易妥协?其中必然有蹊跷之处是我等没注意到的,而这也往往是牧僚行事出人意料的地方,我等必须多加小心。”
说这话,突然看见曹洪表情有些异样,以往一说起卓逸夫,第一个开口的就是曹洪,可此时曹洪居然愣愣走神,像是有心事一样骑在战马上信马由缰而行。
“子廉有何心事,为何沉默不语?”曹操一脸关怀询问起来。
曹洪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不对劲。这一切不符合卓逸夫的性格,那蔽夫阴毒的很,绝不会如此轻易妥协,其中必有阴谋。”
自从听闻卓逸夫派兵对战西凉军之时,曹洪心里就想蒙上了一层阴霾,始终不得安生,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敌人,因为敌人会时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从中找出弱点。这句话用在曹洪身上再适合不过,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可曹洪依旧不相信卓逸夫会如此轻易屈服。
“想当初曹德老爷子剥夺了卓逸夫的军功,此獠立即怀恨在心,想方设法陷害,害的老爷子半个月下不了床,那还是在兄长手下之时便如此猖狂,如今月兑离兄长,被兄长算计了一把,又岂会善罢甘休?”说罢,曹洪周围众人一眼。
这一番话说完,曹仁等人全都沉思起来,事实确实如此,卓逸夫早年与尉家结怨,发迹之后愣是灭了对方全族男丁,如此狠辣之人被算计后岂会妥协?
曹操抚模着胡须:“子廉所说不错,可我想不出牧僚到底会如何回击?种种可能我都思虑了一遍,且两方人马悬殊,我等又在后方。”说着曹操转头看向曹仁:“若是换做子孝你,要如何作为才能给予我痛击?”
曹仁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论是军力还是行军位置,卓逸夫都处于弱势,硬碰硬不可行,那么……唯有借力打力。”说到这里,连曹仁自己都摇了摇头:“这一点并不容易,且不说时机难以把握,单是借力便艰难无比,我听闻此次阻击大军乃是由李儒辅佐,此人心智不俗不可能任人摆布。”
就在众人百思不解又疑神疑鬼的时候,后方突然快马追上一名小校,面露惊慌之色:“回禀主公,后方有大队人马接近,且多数为骑兵,约有数千之多。”
听闻此话,曹操等人面色一震,具是一副不可思议之色,平白无故的,为何会有数千骑兵出现在此,要知道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还是骑兵,那方势力能有这等骑兵规模?若说是荥阳县城的兵马出现在此也算合理,可如何来的这么多骑兵?
“可探出是那方人马?”曹操急忙询问那小校。
“回禀主公,此骑兵分为两队,前方一队并无旗号,大约千余骑,后方一队则是打着董卓的旗号,看情形,这两对骑兵并非属于一方。”小校据实回报。
“不好!”曹操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叫起来:“中计了,中计了!真如子廉所说,牧僚要借力打力,利用西凉军夹击我等!”
大后方被截断,军情万分紧急,一般来说,探马都再大军前后做侦查,左右只是小范围,毕竟人力有些,不可能散布四方,而卓逸夫就是利用这一点缺陷,从侧面带人绕了过去,在来到后方之时曹操才发觉。
这一瞬间,曹操终于反应过来,前方的一干骑兵必然是卓逸夫派出讨战西凉军的那一千骑兵,可万万没想到,对方并非去讨战,而是去“借兵”,引着西凉军朝自家大后方来了,这是要截断自己的后路啊!
“后对变前队,列阵迎战!”曹操果断下令。
面对这种危情时刻,曹操非但没有露出惊慌无措之色,反而格外镇定,不过细细看去,曹操眉心微微跳动,显然是担心之极。
“主公莫急,区区数千骑兵,我等并非不可战,我愿率军迎击。”曹仁立即抱拳请命,紧接着夏侯渊同样请命要上阵退敌。
曹操郑重看了两人一眼,高声大喝:“董卓逆行倒施天人共怒,今日我曹操要为民除害斩其爪牙,曹仁听令,命你帅三千人马左翼阻击!”
“得令!”
“夏侯渊听令,命你帅三千人马右翼阻击!”
“得令!”
两人各自帅人马离开后,曹操目光凌厉扫射四周:“其余众将士,随我正面迎敌!”
命令下达,大军立即行动起来,就在这时,曹操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嘞马停下:“牧僚费尽心思诱敌来到我军后方,难道仅仅是为阻我去路?不对,既然大军能绕行到我军后侧,同样可以绕过牧僚军队来到我军前方,形成合围之势。”
不得不说,曹操的心智非同一般,在此危急时刻,不但没有自乱阵脚,反而能静下心考虑更多更深的事,迅速举一反三,根据敌军绕行,推断出卓逸夫很可能要前后诱敌造成围攻之势。
想通了这一点,曹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心中疑惑西凉军为何会如此配合,可事实如此,其他已经无关紧要。
“好狠的算计,牧僚啊,我果然没看错你!”想到这里,曹操突然大笑起来。
把所有人都笑得一愣,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原本有些紧张的军士们见自家主公如此轻松,也跟着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