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公子的话,卓逸夫微微有些惊讶,此人确实有些来历,在县城地方上确实可以横着走,不过在注重实权的卓逸夫看来却并没多么上心,当朝太尉?汉朝都被董卓掌控了,区区一个三公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傀儡罢了。(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
倒是对这崔州平卓逸夫有点印象,当日会盟之时,在袁绍身边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不过通过寥寥数言,确能看出此人颇有才华。
“我还以为是皇族帝裔,原来不过如此。”说罢,卓逸夫上去又是一个巴掌:“这一巴掌算是给你点教训,看在崔州平的面子上饶你一条性命,滚!”
卓逸夫这一巴掌非常沉重,徐公子腮帮子顿时肿起老高,两颗牙齿都吐了出来,相应的,这种力度也颇有效果,徐公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没有先前的嚣张狂傲:“谢大爷饶命,谢大爷饶命!”
“原来也是个见风使舵的贱骨头,不打不行,几巴掌下去比兔子还乖巧。”陈到微微一笑:“不过主公日后还是少动手为妙,这种小事交给我等来做就好了,文人口中多是非,免得士人议论,对主公的名望有所影响。”
听了陈到的话,卓逸夫无奈一笑:“看来成名之后还是有不少的束缚。”
一场闹剧过后,卓逸夫转头看向少女:“你倒也机灵,不过一个女儿家还是少往外跑,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趁着徐公子未带人来,你赶紧走。”
“小女子蔡季,谢卓将军相救之恩。”少女面带感激,灵动的双眼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文静清馨的气质让人很舒心,微微皱着琼鼻:“将军不离开吗,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方才那登徒子带人前来,将军只有几人,如何能应对?”
“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卓逸夫淡淡回复了一句,虽然这少女姿色绝美气质超俗,给人的第一印象也不错,可卓逸夫不是花痴,也没有那种见了美女就想拥在怀中萝卜心性,所以并没将这女子放在心上。
面对卓逸夫这种不咸不淡的表情,蔡季只是文静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此告辞,将军保重。”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却不小心被一旁的饭桌挂了下,肩上的包袱掉在地上,从中露出了一角信件。
卓逸夫随意一扫,当看到那一角信件之时,目光顿时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一连串思绪,突然改变主意:“小姐慢走,看那徐公子离去之时眼角一直瞥你,恐怕早已派人在城门口守候,你如此离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蔡季面色微微一变,想起徐公子那副丑恶的嘴脸,心跳不由加速,犹豫了下还是停子,文静清馨的脸庞有点忧愁:“这可如何是好?”
“好事做到底,反正我也要离开县城了,便顺道护送你一程。”卓逸夫面无表情,表现的顺其自然,就连手下之人不不明白主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这…”蔡季不由有些犹豫,先前卓将军明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刻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难道与那登徒子打着一样的主意?
蔡季虽然不矫情自傲,但对自己的相貌还是非常自信的,只要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见了岂有不动心之理?虽然卓将军前后表情变化不大,可聪慧的蔡季依旧心生疑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怜惜吗?看卓将军方才的手段不像是心慈手软之辈,贪恋自己美色?若真是如此,对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卓将军根本不必遮遮掩掩,况且这永宁县城内,有谁敢得罪卓将军?”
思虑翻滚,可最终没有找到原因,不过想到徐公子真有可能派人守在城门口,蔡季只能屈服:“那就有劳将军了。”
卓逸夫点点头,这才不急不缓转向旁边几个先前讨论过自己的年轻人,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今日之事不会连累到你等?若有什么为难我帮你等解决。”
“不会不会!谢将军好意!”几个年轻人顿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心中不自觉升起一股敬意:“卓将军如此人物居然还能顾及到我等的感受,而且没有一丝架子,身为主上居然与属下人同桌共饮,这是何等的胸怀,这等仁义之主着实难得,我等若是有机会为桌将军效力该多好。”
不但是几个年轻人,就连一些未离开的食客心中同时产生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一个个看待卓逸夫的眼神非常热切,充满了敬佩。
卓逸夫笑了笑:“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时,你等年轻一代便是中流砥柱,当刻苦研学为国效力,希望日后朝堂之上能与你等相见。”
“谢将军教诲,我等定不辜负将军厚望,将军走好!”所有人神色激动齐齐行礼送别,那朱公子更是双膝跪地深深一拜,显示出无比的敬意。
卓逸夫等人离开后,朱公子这才起身,看着卓逸夫等人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才发出由衷赞叹:“桌将军真乃栋梁之才,我大汉能有这种人才实是万幸,我等日后定要刻苦修学,希望与卓将军还有见面之时。”
“是啊!桌将军年纪轻轻,靠着自身努力闯下偌大名声,我等虽然年岁相同却不过是借着父辈基业活动于一县之地,真是惭愧,相较起来简直如同鸿鹄与燕雀之别,我决定,超越桌将军就是我日后的人生目标了!”
此人话语落下,顿时引来一片白眼鄙视与唏嘘之声。
…………
出得酒,经过一番闹剧后,卓逸夫再没心思闲逛,准备就此返回军营,一路上,卓逸夫偶尔会回头打量蔡季,脸上满是思索之色。
这一幕并没有瞒过陈到,找了个机会来到卓逸夫身边低声询问:“主公是否看上了那女子,若是如此便直接带回去,以主公如今的身份地位,那女子有幸服侍主公乃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必不会有何怨言。”
卓逸夫哂然一笑:“叔至想到哪里了,你可知蔡季是何人?”
陈到回头看了眼目光灵动正盯着自己两人的蔡季,不由有些疑惑:“难道此人另有身份?观其言行,不像是其他诸侯派来的探子,主公如何看出。”
卓逸夫摇摇头,郑重起色:“你可听过蔡邕此人?”
陈到点头:“自然知道,蔡伯喈乃是天下名士,不知主公为何突然说起此人?”
“不错!蔡邕博学多才,通晓六韬五经、天星数术,又是著名的家,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儒,不论是士人还是贩夫几乎无人不知。”
“而且蔡邕为人正直不阿,待人诚恳至真,许多饱学之士都曾向蔡邕请教过学问,可谓知交满天下,而因其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被天下士人所敬服,最重要的是谋臣武将多数出自各大氏族,而蔡邕在各氏族中的名望不在任何人之下。”
说了这一大堆,卓逸夫终于把话题转回到蔡季身上:“方才在酒中之时,我看到蔡季身上有一封信件,不过仅仅露出一角几个字‘蔡伯喈’”
听到这里,陈到更加不解了:“就算蔡季与伯喈先生有关系,可也不至于让主公如此重视。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想到此处,陈到没有说话继续倾听。
“蔡邕有一女,名叫蔡琰蔡昭姬,按年龄来说与蔡季此女刚好吻合,我怀疑此女便是蔡琰。”卓逸夫终于说出了心中想法。
蔡文姬,原字昭姬,晋时避司马昭讳,改字文姬,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才女和文学家,精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
陈到听到这里终于恍然大悟,如今主公名声大噪,声望如日中天,可唯一缺的便是一个身份背景,也可以说是家世。先前在酒之时,严姓青年的话语虽然刻薄尖锐,可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当世大半士人心中的真实看法。
所谓名望,可以让天下人知晓诸侯中有卓逸夫这么一个人,在投效之时很自然的想到卓逸夫,这就是一种优势,这种优势在一定程度上能影响到士族之人的看法,可却无法从根本上有所改观,士族之人非常看重门第,没有一个好的背景,就算有权势,士人嘴上不说可心里会非常仇视,其中不乏嫉妒。
董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权倾天下可因为身世卑微,导致被所有诸侯嫉恨,这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原本起点很低却爬到了自己头上,那么此人会如何作想?必定会想方设法将其拉下来,如此便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而一个起点很高,得到了更高的身份,那么别人会觉得理所应当,这就是人心。
所以卓逸夫如今最缺乏的就是背景,若是有一个当代名士作为岳父,那么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不知不觉间,卓逸夫一行人已经接近城门,就在这时,后方传来叫喝之声。
“前方行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