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置若罔闻,猛地在少年天子光溜溜的龙屁上拍了一下。
以此作为回答。
刘彻还是没模清他的主意,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不走的话,是不想呢还是不敢呢?
东方朔沉默地将刘彻抱回至榻上,从亵/衣到鞋袜,一件件替他穿上。
“把水倒了,再叫一盆来。”
这话是对小司马说的,猫眼眨了眨,意识到这是东方朔的底线,不愿私房话被自己听了去,便依言离开。
东方朔握住刘彻的手,认真端详着,叹息一声:“你我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恐怕空不出多少位置来。”
刘彻道:“天下都装得,区区一个我还装不下吗?”
“你是天子,比江山万民还重,若只是匡扶社稷,我总有功成身退的那一天,来去自如。可在我心里,你又不尽是天子……”
东方朔的脸上罕见地没了笑容,像是研究人的手掌为什么只长出五根手指而不是四根或六根一样,玩弄着刘彻的左手。
东方朔生来便是隐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无论高居庙堂还是退隐江湖,始终能冷眼笑看。那份桀骜,那份不羁,是与生俱来的。会对这种人动情的人,面对的结局往往是一桌大大小小的杯具。无论怎么伤心怎么落泪怎么吐血,他都不会扭曲自己的心意,也许会有愧疚、悲悯或怜惜,但绝对不会是爱情。而当他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立刻开启自我保护的应急机制,竭力忍耐,一忍再忍,事无不忍,直到忍无可忍,要么爆发去炸别人,要么炸自己自我毁灭。
与刘彻回长安,外人看来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东方朔却感到窒息。因为那样意味着他这一辈子,永远都只能和刘彻绑在一起。
他有几辈子可以活?一年的相识,就要决定今后数十年的人生吗?
“这份情谊,太重了,我怕辜负了你。”东方朔似玩笑又似认真:“头天还在缠绵次日突然消失的混账事情,我做得出来。”
“……你已经做过了。”刘彻撇嘴。
“有吗?”东方朔反问。
刘彻挑眉,冷笑着说:“当日我撞破刘陵的美人计,你不自辩,不解释,顺水推舟,随她至淮南。想来是根本没存过回京的心思,我若是不追来,恐怕就再也见不着你的鬼影了。”他用力握住东方朔的手腕,一字一顿道:“可既然我已经下定决心,来了这里,就算是尸体,也得给朕抬回去!”激动之下,不知不觉地就把皇帝的自称用上了。
“淮南是非之地,需谨言慎行。”东方朔一点一点将天子霸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