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
“老太君,要不我们先把二少女乃女乃送去昭明寺,让昭明寺的主持先帮二少女乃女乃化掉‘那位’的戾气。再请人回来做做法,佛堂不行,就请道士来。总该有个法子是能镇住她的吧。”
彩云提议着,毕竟跟在老太君身边这么多年了,一些事情,她也能够拿主意了。懒
“姑且一试吧,还不行的话,就只能请空了大师下山了。”
老太君头疼地忖这额头,一想起这府中近日连连不断的风波,就觉得心中不畅。
彩云点点头,说着就要吩咐下去,老太君叫住了她,补充道。
“找个人去把夫人给我请过来。”
彩云一愣,本来还想为夫人说两句话的,但见老太君的脸色明显不好,也不好再去徒增她老人的烦恼,只得顺从地传话去了。
……
程府大门
沈如颜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接到老太君让她上山的命令。
她还以为是程文轩愿意放她走了,心中正在纳闷他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呢。却没想到,她刚坐上轿子,闻讯赶来的程文轩就上演了一出‘螳臂挡车’。
赶马车的马夫忙死命地拉住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头往左一偏,这才避开了程文轩。坐在马车内的沈如颜和燕儿因为这一个变故,当然坐不住了,东倒西歪着,好大一会,马儿才安静下来,燕儿忙掀开轿帘,跳下马车,想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虫
就在众人都还惊魂甫定的时候,程文轩的怒吼声就在马车旁响起。
“没有我的允许,谁许你们把她送出府的?”
程文轩怒斥着一干下人,不由分说地钻进了马车,就要把沈如颜拉出来,却被坐在马车前面的芸香拦住了。她将程文轩拉下马车,等他的心情稍微稳定了一些,才向他解释道。
“二爷您误会了,没有人要送走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只是去昭明寺静修几天。等事情告一段落了,自然会回来。”
程文轩和沈如颜听得,都是一愣。两人倒是非常默契地在心中问了这么一句。
静修,干什么?
芸香见程文轩还没明白,想着沈如颜在马车内。怕那件事为她徒添困扰。只得将程文轩拉到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给程文轩听。
程文轩听完,却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你没骗我?”
芸香有些气结,这个二爷固执起来,还真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二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老太君啊。芸香若是有半句假话,送二少女乃女乃回来后,自己找二爷领罚。”
程文轩心中存着疑惑,但想着既然是老太君的意思,自然是经过她老人家深思熟虑的。这般想着,他扒开芸香,径自走到轿子旁边,掀开了轿帘,对轿子里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的沈如颜吼道。
“别想着逃跑,等我把手上的事交代好了,就去昭明寺,亲自看着你。”
沈如颜只觉得额头上冷汗直滴,这个程文轩,到底是想干什么。当她是什么啊?在那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错觉——程文轩的表情,就恨不得拿一根绳子,将她绑在他身边,走到哪儿都让她跟着,他才放心。
耽误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程文轩这才答应放。马车一路颠簸着向前。而沈如颜正在马车内正在纳罕程文轩最近几天的离奇举动的时候,燕儿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在沈如颜的耳边将佛堂的来由和老太君会送她上山的用意都向她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回事!
沈如颜听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失望,却还是有些庆幸的。
她不明白心头涌上来的那一丝丝庆幸意味着什么,似乎,留在程家这个选择也不坏。
沈如颜走后没多久,老太君果然请了一位道士过来,在对着佛堂开坛做法,神神叨叨的弄了半天。众人都不理解他在黄纸上画的是些神马东西,也不知道他口中喋喋念着的是什么内容。只知道末了,才终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那位身穿道袍,据说是方圆中最厉害的法师高呼一声“了!”然后就见法坛中膨出一阵烟雾,众人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位道士已经在收拾法器了。
“道长,这样就行了?”
老太君显得有些不敢相信,凑上前来问道,岂料道长一边收拾着符咒,一边回答着。
“这当然还不行了,您老用佛堂是对的,但就差了个人,所以她才会频频出来作乱。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大个佛堂,还镇不住这个怨魂的原因。适才贫道掐指算过了,这位有缘人就在您的子孙中。烦老太君您好好想想,后辈中有谁是最有佛缘的。只要让她住进来,贫道就敢保证,以后家宅安宁,再无脏物。”
道长的话,让老太君一下子有了信心,遂追问着。
“我们世代经商,也没见谁与我佛有多大的缘分,还烦道长您再仔细算算。”
丫鬟中显然有不相信的,温香就是一个,她见这个道长在这里摆弄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她又不懂,还以为是道长糊弄她们呢。于是小声与秋莲嘀咕着。
“这分明是骗人的,他一个道士,哪里知道佛家的事。”
岂料这句话不大不小,正传到了这位道长的耳里,他怒火中烧,反驳道。
“姑娘的话,可是狭隘之言,所谓道佛一家。真正的修行之人,自然是不会分教派的。姑娘既然不信贫道,那贫道这就算出这位有缘人来。若是日后再跑出了这等赃物,只管来找贫道。”
老太君虽然念温香说话不知轻重,但如果不是温香的一番刺激,这道长许是还在卖关子呢,故倒也没说什么了。只看着道长。
道长又是摇头晃脑地念了一串长词,然后经由掐指算过之后才问道。
“您的孙子中,有没有人现在是住在庵堂或是佛堂的,如果有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了。”
住在庵堂或是佛堂的?
几乎在同时,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