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太太黑着脸站在那,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之后,扬扬手中的戒尺,冷笑一声:“你回来了?”
戚擎苍跟着愣了一下,念初还未过门,他没想到母亲会把这家伙给拿出来,何况他觉得会长夫人受体罚这说出去也不是什么颇无争议的体面事。
“妈,干嘛拿出来这东西,说两句算了,念初又不是故意的。”
“戚家对儿媳妇视如己出,体罚就是一种表现!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怎么能变,你进去陪你爸爸吧,这不守规矩的儿媳妇我来教训!”
戚擎苍看了桑念初一样,她小脸分明都已经吓到煞白了,若要是别的女人他肯定管都不会管一下,可是此刻自己的手正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想到这双手一会可能会被打得肿起老高,他心里突然涌入一丝异样。
“别太过分了,不然媒体还是会乱播的,念初已经知错了。”
“你去忙你的就是了,你不放心妈吗?”戚太太转而对着桑念初命令道,“过来这边!”
桑念初跟在桑母后面,被她领进一个未曾进过的暗房内,房间里只有一盏散发着些许红光的小灯,没桌子没椅子,墙壁是冰冷的灰白色,让人一踏进来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过来!”戚太太命令道。
桑念初揉nīe着衣角,不安地走下台阶。跟着的吴妈立刻就将屋门从外面关上了。戚太太是个美人胚子不假,可她此刻严苛的表情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就好像是地狱的阎罗,凶神恶煞。
“我没想到你没进门就能来参观这间房,戚家人犯了错都是在这屋受罚的,你也不例外。”
桑念初勾着头一言不发,她知道此刻辩解不如沉默。
“你真胆大,敢勾.引你小叔子,你知不知道女人试婚纱是一定要跟丈夫和友伴在一起的?如果没有,自己去就是了,干嘛要约上你的小叔子!他是长的不坏,可你们的年龄能搭调吗?”
桑念初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她难道要说是戚皓轩主动找上她的吗?那只会再多连累一个他罢了!这种倒霉事还是她一个人来承受吧!
“手伸出来!就是不喜欢你们这种犯了错就哑巴了的样子,在不该招惹的男人面前怎么那么谈笑风生呢!”戚太太扬起手中的戒尺,一把扯过桑念初的双手,重重的就是一下。
那戒尺打在人的皮肤上是火辣辣的痛,念初细皮女敕肉的,又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小手干净的一个茧子都不长,猛然这么来一下,她怎么会受得了?
“啊——”她吃痛叫了一声。
“还敢叫!你要沉默的站在这接受惩罚!叫什么叫,你以为你叫了擎苍就回来找你?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开眼,戚家长子哪里不好,偏偏要对皓轩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感兴趣,该罚,该重罚!”
话一出口不过心,桑念初却意外听出些端倪。这话里说的“这些女人”应该就是指她和佩慈了吧,或是还有别人?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怎么会联想到不爱戚家长子,只爱戚家老幺的地步呢,还偏偏这就是她不满的点,莫非她对小儿子很是失望,又不舍得打,转而发泄到她身上?
由不得她多想,戒尺加身的切肤之痛如夏日骤雨般急急落下,快且猛烈,丝毫不留间隙。念初咬紧嘴巴不敢出一声,低着头闭起眼睛不敢看自己双手的惨状,手此刻已经是出了血点子了吧,剧痛正在转为酥麻,想是手都已经开始麻.痹流血了吧?
她在拿她泄愤,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一定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