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内,苏母闭目躺在床榻之上,从得知苏秦的噩耗开始就滴水未进,哀思过度加之整日以泪洗面,身体终于撑不住才会倒下,身旁有丫鬟春梅照料着,苏映雪一直在身旁陪着母亲,刚刚才离开。
从母亲房间走出来的苏映雪在府中走着,身体好像被抽空一样,只剩下个躯壳,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书房的门口,伸手推门而入,一切都还是和原来一样没有任何变动,只是已物是人非,看着眼前书桌上熟悉的笔墨纸砚,爹常常在这里练字,还记得小时候爹在这里教自己写字,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自己的名字就是爹教的,那时自己连拿笔都不会,攥着笔写的七扭八歪,现在的字可以很工整,只是爹却离我而去。
不忍触景伤情视线从书桌上移开,一抬眼却又看到书架上爹佩戴在身上的宝剑,爹不知在这里擦拭了多少遍,苏映雪走过去拿起宝剑,这是段允同爹的棺柩一起送回来的,苏映雪拿在手中反复的摩挲着,是这把剑陪着爹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段允还告诉她在士兵发现苏秦时,这把剑还紧紧的握在苏秦的手中。
苏映雪将剑死死的抱在怀里,全身无力的蹲了下去背靠着书架,怀中的剑是冷冰冰的,如同自己冰冷的心,为了不让娘担心也为了不让娘更加伤心,在娘面前她总是故作坚强,拼命拼命的忍住泪水,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一般的涌出来。
恰巧经过书房门口的段允,听到里面有女子隐隐哭泣的声音,这个时候都在书房哭的不是苏映雪还会是何人,在这之前他前去看过苏母,苏母大概是心力交瘁还未醒来,丫鬟说小姐一直守在这里,才离开不久,段允轻轻的推开门。
苏映雪未听到开门的声音,还蹲在原地独自泣不成声,段允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陪着,让她在自己的怀中放声哭泣,因为他知道现在任何话语都没有用,惟有让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任凭她的泪水沾湿他胸前的衣襟,而他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段允的体温渐渐的传到苏映雪的身上,一丝丝的温暖唤醒了她冰冷的心,她放下了手中的剑,投入了一个让她感觉到安心的怀抱,尽情的发泄着悲痛和哀伤,哭了好久好久,哭到没有力气才停下来,无力的靠在段允的肩上,两人静静的靠坐在地上。
——————
在一旁照顾苏母的春梅看到床榻上的苏母睁开了眼睛,连忙问道,“夫人,您醒了?”苏母由于身体过于虚弱未开口讲话,只眨了下眼皮示意她醒了。春梅欣喜的道,“太好了,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小姐陪了您一整晚才刚去歇息,我去让下人给您准备点吃的。”
说完绕过屏风,走到门口对守在门外的下人说,“快去禀告小姐,就说夫人醒了。”听了她的话门外的家丁立即就要向外跑去,刚转身又被叫住了,“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再去告诉厨房给夫人准备点吃的,夫人肯定饿了,好了快去吧。”家丁立即回道,“好的,姐姐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