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镜子前,慕汐掬起冷水洗了把脸,擦干水渍,望向镜子,方志谦正站在她身后。两人的视线在镜子的反射中交融,慕汐率先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擦身而过时,方志谦拉住了她。
“汐------”男人的声音有些凄凉“他对你好吗?”
“我很好。”男人的温度透过手心传来,慕汐心底顿时酸涩成一片。
“你不快乐!”男人看着镜子里女人的背影,手不自觉拉紧,仿佛她即将消逝不见。
“不重要,这些不重要。”慕汐月兑离他的手心准备离开,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拉,瞬间跌入男人温暖的怀抱里,曾经熟悉的气息透过鼻尖飘进心内,明知这再也不属于她,为什么她依然留恋?
从远处看,两人拥抱的角度甚是暧昧,俨如热恋的情侣。
慕汐挣扎了下,但男人越抱越紧,丝毫不让她逃月兑。
突然,肩膀传来剧痛,慕汐一个踉跄,身体被拽向身后,紧接着,一道疾风从她耳边刮过,待她反应过来时,方志谦吃痛的捂着嘴角半蹲着,显然他一点防备也没有。
慕汐吓得跑过去扶住他,不料却被身后的男人再次拽回去,手劲之大,她被重重的摔在墙壁上,一丝血迹顺着额角落下,慕汐只觉得一阵眩晕。
“方志谦,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在这座城市一败涂地!”程瑞鳞拳头握紧,就要冲上去。
“程瑞鳞,你上去试试,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程瑞鳞两眼充血,回头怒视着,这女人居然威胁他?
慕汐收回视线,任谁都看得出来,程瑞鳞气得不轻。伸手,慕汐轻轻擦拭掉血迹,然后再也不理男人愤怒的眼光,径直走了出去。
一路回到包厢,刚推开门,一阵刺鼻的酒味便飘了过来,慕汐望进去,偌大的空间人们都走光了,只剩那个叫做lim的女人独自喝着闷酒,画满浓妆的脸上尽显凄凉。慕汐步子迈开,刚要走,女人却开口叫住她“可以陪陪我吗?”就连声音也是无尽凄楚。
“知道吗?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fù,我们彼此相爱,可是他却放不下他老婆。”泪光盈盈的双眼毫无神采,纵使女人打扮如花,明艳动人,没有了心爱男人的怜爱,她也只能是没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
目光扫过桌上七歪八倒的空酒瓶,慕汐夺过女人手里的酒杯“你醉了。”
“醉?醉了好啊!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人不能相守在一起?”女人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晶莹是泪珠。
酒杯里红色的液体摇曳着,泛出冶艳的色泽,慕汐瞬间失神,为什么?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守护在一起?
“给我!”女人伸手要酒。
“不行,你醉了。”
“好,那你喝掉。”
这次,慕汐没有半点犹豫,半杯酒全数倒入口中,心里仿佛被剥开,干固的直翻涌,脑海里全是方志谦悲伤的眼神,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忍受着来自胃里心里的双重折磨。
自古以来,买醉的人企图以此来麻痹心上的伤,可是,伤已然伤了,清醒之后,又是何等的清晰。那些记忆深处的痛刻苦铭心,根深蒂固,顿是如何也无法抹去。
大脑慢慢的迟钝沉重起来,慕汐睁开眼皮,只觉得人影闪过,lim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慕汐撑着站起来,迈着摇晃的脚步追了出去。
‘夜色’的地理解构有些复杂,慕汐找了半天,才在大厅的舞台上看到了正扭动着劲舞的lim,台下气氛疯狂,慕汐扯着嗓子喊着lim,奈何地下吵得震耳欲聋,她细小的声音很快就被埋没在里面。
台上的lim似乎也看到了人群里的慕汐,蹦跳着下来硬是把她给带到了台上,一时间,华丽的镁光灯悉数朝着慕汐的方向打去。慕汐有些不适应强光,皱着眼皮,脑袋里越发的眩晕,只能任由着lim搭着她扭动起来。
地下的观众越来越兴奋,纷纷把猥琐的眼神投向清纯美丽又带着一丝妩媚的慕汐身上,她修长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令所有男人疯狂,甚至有些欲要一亲芳泽,伸手双手,动作**恶心。
慕汐闪躲着避开碰触,身体被lim牵制着,走也走不了,她单手勾住lim的纤腰,一个转身,肩膀一沉,目光落在台下男人的身上。就算是埋没于人群中,男人依然身姿挺拔,全身散发出来的霸气与现场格格不入。
慕汐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的阴鸷,是因为她在台上跳舞?败坏了他的面子?
男人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然而慕汐却突然笑了,笑得那样妖娆魅惑,她回过神来,和着lim贴身热舞,因为以前的舞蹈基础,慕汐游刃有余,妖媚的舞动着全身,如暗夜中带刺的玫瑰,明媚艳丽,欲罢不能。
舞至尽兴,慕汐晃悠着从台上下来,走向男人面前,嘴角的笑加深,尔后,她双手攀着男人的颈脖,她要男人气急败坏,让所有人看笑话。可惜,她还是低估了男人,也高估了自己。
胃里一阵翻涌,她难受的趴在男人胸膛上,哗啦啦,男人光鲜亮丽的西装顿时脏乱不堪,一滩滩恶秽的呕吐物华丽丽的附在领带上。事发突然,阿亮有些措手不及,急忙帮着揽过昏迷的慕汐,生怕她继续向下吐。
程瑞鳞脸色铁青,不耐的扯下领带,月兑掉外套扔在一旁,然后,打横抱起女人,大步离开‘夜色’。